“呂郎,我有喜了!”陸絮緊張的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她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若是真的,那就生下來。”
“呂郎,我就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的,先前我還擔心你會拋下我。”
“怎麼會,安心養胎,我等着你爲呂家生下第一位公子。”
“呂郎這話不對,若是女孩呢?”
“女孩,也是呂家的骨肉。”
陸絮聞言歡喜的抱着他,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有時,趁着陽光不燥,微風剛好。
他陪她到店鋪挑選綢緞,爲孩子做些小衣裳,陸絮拿起一塊藍色綢布。
“呂郎,這個顏色怎麼樣?”
“嗯,好看,和你很相襯。”
“我是問給孩子做衣裳怎麼樣?”
“你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
他從背後環住她,“自從你有身孕後,都不曾對我上心了。”
陸絮笑笑,“你還和孩子爭寵啊。”
“嗯,我就是。”
陸絮本是打趣他,沒成想他竟然就這麼認了。
“那真是,委屈你了。”
陸絮回抱住他,往後靠在他身上,溫情滿滿。
可呂家不會娶三教九流的人。
戲子,門不當戶不對,怎麼會有結果。
他對她的歡心,抵不過呂母爲他尋的前程。
四月中旬,陸絮爲他誕下女嬰,他卻沒有給她一個名份。
“你的身份,如何能進我呂家!”
內閣裡,氣氛沉重,陸絮一杯茶潑到他身上。
“我的身份!我什麼身份!也是我傻,竟然信了你的鬼話!”
“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錢我也給你了,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好……好得很……把孩子還給我,我絕不與你再有半分關係。”
“不行!那是我呂家的孩子,你難道要她像你一樣。”
他說的話好像利刃,一刀刀割在她心上,身份是永遠不可逾越的鴻溝。恥辱與憤怒一點點燃燒。
從前她便感受過世人冷酷的姿態,集市上人們異樣的目光,都曾傷過她,她以爲她已經足夠麻木,原來她還是會在意的。
“呂川,要麼孩子還我,要麼我們不死不休。”不想再與他多言,“常媽!送客!”
常淮將人趕出去,世界終於清靜了。
幾人相顧無言,倒是陸絮最先打破僵局。
“幹嘛這麼低沉,常媽對不起,之前還爲了他和你頂撞。”
“沒事沒事,不說他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四海爲家吧,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唱戲了吧。”
“陸絮,你是喜歡唱戲的,也有天分,餘師傅教你唱打坐念十二年,別爲了他放棄。”常淮感到惋惜,想勸勸她。
“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常媽,您先去安排兩位客人休息,陸絮先告辭了。”
“唉……”常淮沒去追她,讓她靜靜也好。
“你們隨我來吧,清月你這次來能呆多久?”
“不確定,仙界出了點事,我就來找你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