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瑜放下茶碗:“據眼線報,他最近日日會去回春樓。”
宦千凡皺眉:“回春樓?這個名字怎麼聽着怪怪的,而且好像有點兒熟悉。”
一旁的林宇回答:“是青樓。”
“嘶…”宦千凡眉稍抽了下:“那青樓好像就是他開的吧。”
裴子瑜點了點頭。
“當朝皇子開青樓!這麼大的一件事你完全可以找人趁這個由頭參他一本。”
裴子瑜皺了皺眉搖頭:“這個由頭雖然可以參他一本,但是不足以將他趕下臺,要做最好是一劍封喉,不然只會打草驚蛇。”
“……”
宦千凡不由想起之前在夜宴上,宦玉嬈說的那些話,裴騫沒娶她過門前,養了一院子的鶯鶯燕燕,是以娶她之後便給遣散了,眼下宦玉嬈被皇上勒令在外乞討,而他又沒了後院那羣鶯鶯燕燕,女人這方面肯定忍不住。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宦千凡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就應該趁熱打鐵。
“等。”他慢悠悠的只吐出來這一個字。
宦千凡皺眉剛要說什麼,就聽見後面傳來略微熟悉的聲音。
扭頭看去,她不禁皺眉,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人正是兩人剛纔說到的裴騫。
“真是好巧,在這兒碰見了四弟。”裴騫笑呵呵的走上前坐下來,而眼神兒卻直勾勾的盯着宦千凡看。
那炙熱的眼神令宦千凡渾身不舒服,自然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裴子瑜微微眯眼,哼笑出聲:“二哥現在說話喜歡不看人的嗎?”
裴騫好不容易見到了宦千凡,怎麼可能看得夠,自從知道宦千凡住進了老四那裡,他內心對老四的憤恨更甚,奈何宦千凡住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兒,他倒是想直接登門去找她,只不過現在朝堂上兩相競爭,他若去的話豈非讓別人產生誤會。
想不到再次見她,她依舊如往日那般貌美,不對,是比往日更加貌美,裴騫看得如癡如醉,完全忘記了裴子瑜的存在。
聽到裴子瑜開口,他這纔想起身邊還坐着其他人。
他表面雲淡風輕,實際內心恨死了裴子瑜,尤其還耽誤他看美人,只不過眼下不適合與之鬧翻,只得忍下心中不悅回答他的話。
“四弟說的哪裡話?我只不過是因爲看到了貌美天仙的宦小姐一時走了心神而已,聽說宦小姐最近住在四弟府上,不知可住的習慣否?”
宦千凡對他沒什麼好感,自然也不太願意太搭理他,隨意的敷衍兩聲:“讓二皇子操心了,本小姐一切安好。”
他對宦千凡的想法絲毫不加掩蓋,但從他進來到現在,她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然而剛纔她卻眼尾帶笑的在跟老四說着什麼,兩人之間相處的很是愉快。
這更令他心中對裴子瑜的嫉恨升到了頂點。
他派去監視老四的人好不容易回來彙報,說老四帶着美人出來閒逛,他知道後連忙騎快馬奔來了這裡,結果美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裴騫覺得甚是憋屈,那個裴子瑜有什麼好的,什麼都比得上自己,就連他母妃也不過就是個小官戶家出來的。
而自己的母妃可是鎮北侯的孫女,他自己又屢屢爲朝廷出力,爲父皇解決憂愁,在百姓在民間中更是有很高的威望,而眼前這個廢物,除了一事無成,整天出入煙花柳巷外還有什麼本事,哪裡比得上自己!
裴騫越想越氣,不經意間話語都重了幾分:“四弟現在當真是變化極大呀,猶記得之前的四弟可是日日美人在懷,那些青樓的花魁可都是你的摯友,怎麼現在四弟卻不去了,那些個美人可是天天盼,日日唸的,四弟這般不怕傷了那些美人的心?”
“又或者說...”裴騫的眼底盛出一絲陰狠:“四弟之前的作爲都是裝出來的,在扮豬吃老虎?!”
裴子瑜呵呵輕笑一聲,漫不經心舉杯握在手中把玩說道:“原以爲二哥一直是那麼愚蠢呢,想不到二哥也有這麼聰明的時候。”
這絲毫不加掩蓋的鄙視讓一直處於高高在上的裴騫愣住了。
他這不說髒話卻把人給罵了的本事真可以,一旁的宦千凡忍不住偷笑出聲。
聽到她的笑聲,裴騫反應過來,自覺裴子瑜的話讓自己在美人面前丟了臉面,憤恨之下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裴子瑜的鼻子大罵:“裴子瑜!你是個什麼狗東西,有什麼資格與本皇子這般說話,當初若不是本皇子看你可憐才拉你一把,你現在早就被除名皇籍了,還能牢穩的坐在這裡?真是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他這大聲嚷嚷不顧形象的大罵,立馬吸引了一旁在此喝茶聽書的百姓們。
“這不是二皇子嗎,一向性情溫和的他今天怎麼突然變了性子,平日裡也沒見他這般大發雷霆過呀。”
“咦?那個不是四皇子嗎?平日裡他兩走的最近關係也最好,這...今日就鬧翻了?”
“噓噓噓...小點聲,現在朝中太子之位競爭者只剩下二皇子與四皇子,平日裡四皇子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按道理說有那麼多出類拔萃的皇子在,太子之位是怎麼也輪不到四皇子,別看二皇子之前跟他走得近,實際上這二皇子最是瞧不上他,卻不想最後那個瞧不上的人站到了最後成爲他的競爭者,這事擱誰心裡能舒坦。”
“嘶...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四皇子這麼些年豈不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切,眼下的情況,誰是豬誰是老虎還不一定呢...”
“嘖...你這意思是四皇子是老虎,二皇子是...”
路人甲的話還未說完,裴騫的一記冷眼瞪過來嚇的他脖子一縮,連連後退不敢與之對視。
裴騫這幾日過的甚是不順,聽到百姓的話更是火氣上涌,不在剋制自己大喝下令:“來人,將剛纔那幾個胡言亂語之人拉出去杖斃!”
一聲令下,百姓們嚇的面面相覷,平日裡二皇子在外都是一副溫潤如玉,愛民如子的模樣,誰曾想現在會漏出這般毒惡嘴臉,見侍衛拿刀上前,那幾個百姓嚇的當即軟了腿,連連跪下求饒。
“慢着!”裴子瑜冷喝一聲制止住那些侍衛:“這些百姓何罪之有,二皇兄即便是皇室子弟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哼,他們的命本來就低賤,敢對本皇子不敬,本皇子就有權懲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