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很大,但是也很空曠。很大的一片別墅,裡面的保鏢和保姆們都很安靜,不過個個面帶喜色。
“聽說找到小少爺了?不知道小少爺什麼樣子,像不像孫少爺。”一位年紀大一些的保姆滿臉的高興,顯然是照顧過葉子銘的人。
“不知道小少爺脾氣怎麼樣,好不好伺候……”年紀小一點兒的保姆有些擔憂。葉家財大氣粗,主人也就兩個,並不難伺候,大家都是在這裡做長了的老人了,真是真心爲主家高興的。
“當年孫少爺和孫少夫人都很好伺候,小少爺是他們的孩子,錯不了的。”那年老的保姆說道,眼裡倒是真有些期盼。
“那可不一定,畢竟窮鄉僻壤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長大的,也許還不如咱們呢。”說話的這個保姆,纔來三個月,是葉家老宅資歷最輕了一個了。除了她,最低的也在葉家工作了十年了。
“噤聲吧你,主家的事兒是真的好議論的?”年老的保姆兇了回去。早看這這個小年輕不順眼了,偷奸耍滑,慣愛做表面工作,如今還敢公然在自己面前說起主家的不是了,真不知道自己是誰麼?
這個老一些的保姆,是葉管家的小妹妹,當初葉管家雙親早逝,自己一個人照顧擔起了弟弟妹妹們的重擔。在那個年代,如果不是遇到了好心的葉老爺子。他們一家可能早就都餓死了,所以這麼多年,他們絕對不能有外心的,也都是葉老爺子的絕對心腹。
年輕的保姆撇撇嘴,心想,我是誰?我可是葉子朗介紹進來的人。葉子朗已經做大,這窮鄉僻壤的小年輕,還有什麼掙扎的餘地?
果然,葉子朗自己看不清,他的人比他還有看不清。
葉初一攙扶着葉老爺子回到葉家老宅的時候。老宅已經被打擾的煥然一新,葉初一的房間也被收拾了出來。
葉管家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房間是我對照我家孫子房間佈置的。見到你第二天就開始佈置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真的是篤定自己就是那個孩子的,反而因爲這份鑑定的存在,在葉初一面前總是小心翼翼。
房間大又明亮,被褥都是新的,看着就軟軟的很舒服。飲水機,小沙發,還有一個衣帽間,打開以後,發現裡面都是符合葉初一身材尺寸的定製西裝,還有各種款式的手工皮鞋。另一方面。還有不少的運動裝,家居服,材質都很好,看起來就合體舒服。是用了心的。
“謝謝管家爺爺。我很喜歡。”葉初一發自內心的回答,他體會到了被重視。
“不敢當,你叫我管家就好。”葉管家高興極了,一番心意被接收到,“我陪着老爺子住在一樓,他腿腳不太好,您一個人住在二樓。以後帶朋友回來玩兒也不影響。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忌口啊啊什麼的,一會兒都告訴廚房的人,這就是你自己家了,別拘束。”
“嗯,放心。”葉初一點頭,他纔不會客氣。自己本來就是葉家的孩子,有什麼可客氣的?
過了兩天,葉初一拿到了自己的新身份證,在他自己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恢復”了自己本來都姓氏和名字,而且,他的情況屬於兒童拐賣。拿着親緣關係鑑定,很快就將戶口落了回來,從此他和也葉老爺子在一個戶口本。戶口本上再也不是葉老爺子一個人了。而陶耀輝,則在戶口頁,成了葉初一的曾用名。
至於爲什麼要叫葉初一?這真是葉初一極力抗爭才取得的結果。秦家兄弟和葉老爺子,竟然十分想讓他叫葉布布!雖然自己也感念親媽的一番心意。可是,布布當小名就行了,當大名好羞恥有沒有!
名字改了回來,雖然初一挺奇怪,可是到底也沒有在這個上面過多糾纏。當初小兩口本就只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大名是要留給老爺子操心的。如今重孫子高興,叫什麼有什麼關係?寵孩子就要滿足他的一切要求,不要害怕把孩子寵壞,這麼大了,想寵壞也沒有機會了。
老爺子想的倒是挺好,也迅速聯繫了自己的律師,決定更改遺囑。原本老爺子是想着自己死了,這錢就是扔了打水漂也不給旁支的人留下一分的。他本是白手起家,最難的時候,收穫的也只是所謂親人的嘲笑和譏諷。後來企業起來了,他們都湊上來了,還想對自己掙下的家業指手畫腳,誰給的臉呢?
只能說財帛動人心,利益總是讓人心動讓親人反目。什麼事情只要涉及到利益相關,那就會變了味道。老爺子的遺囑,最初連管家都是不知道的,年紀大了,立遺囑是必然的事兒,管家也一直以爲他是把家業留給了旁支哪個順眼的孩子了。
結果並不是,老爺子將自己所有不動產留給了幾個看的過去的小輩,而股票企業等更值錢的東西,直接請了委託人正常運作公司,而公司的盈利,一部分成立了基金會,用於找孩子,幫助失散家庭重聚;另一部分則攢下來,存到老爺子的賬戶,萬一布布找到了呢?自己死了,孩子沒有家了,總得也有安身立命的本錢。
如果那個孩子,被送到了和偏僻的地方,沒讀過書,沒有見識,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自己也得給他攢夠了足夠他們改換門庭的家業。至於爲什麼沒有交給葉管家,一方面,專業的事兒要交給專業的人。另一方面,除了葉管家兄弟姐妹幾個,別人他是誰也不相信的。
還是那句話,財帛動人心,心大了,也就野了。老爺子見得多了,也栽過跟頭,真的是什麼都懷疑,什麼都警惕。這一點葉初一和老爺子像了十足。
所以當葉初一在家裡的會客廳見到律師的時候,都驚呆了。最主要的是,這律師不是別人,正是處理過秦家兄第遺囑的那位國內最頂尖的律師:程文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