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們當奴隸!做夢,就算拼上命也不會讓你們達成。”
“不過如此。”鬱婕輕笑一聲,“老大來了,你以爲我們會怕你們。”
老虎本就生性高傲,聽聞她如此說話,怎麼能忍,當即化爲半獸人姿態撲了上來。
眼見安憶昨還要再戰,她拉了他一把,退到星際盜賊中。
現如今,要麼星際盜賊和虎族打起來,要麼星際盜賊離開,只有這兩個答案,不然,鬱婕怎麼都有辦法達成。
那位老大從人羣中走出,清瘦俊朗,溫柔如水,怎麼也將他和星際盜賊聯繫不起來。
他道:“這五人是我的仇人,我才追到這裡,若是有所得罪,還請見諒。”
“老大,你……”鬱婕一個聲音裡充滿了痛楚,就和任意一個被背叛了人沒啥區別。
“你當我傻嗎!傷了我族人就想一揭而過。”
“真是蠢啊,獸人什麼的,都是腦子缺根筋的存在,麻煩死了,上。”
嘛,風輕雲淡的說着對付人的話,這纔是真正的星際盜賊老大。
星際盜賊就這麼上了。
至於鬱婕等人,在看到沒人關注他們的時候,就已經跑路了。
有便宜不佔是傻瓜。
就讓他們打死打活吧。
衆人順着原路返回,畢竟密林深處什麼的,要真有人來接,這是給別人找事做。
湖邊一切平靜。
奈何他們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看見俊朗的青年坐在樹上了。
“公孫先生。”鬱婕突然道。
“恩。”安憶昨猛然一回頭,方纔反應過來。
鬱婕笑得越發像只狐狸了。
“喲,感情不錯嘛,不怕死吶。”
“不啊,我當然怕死,但是有他陪着,我怕什麼。“
“人類還真是有趣,明明會因爲各種原因而遺忘對方,會隨着立場的不同而去傷害彼此,可偏偏會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像他們能做主一樣,這樣反而顯得更可悲。”
“看來你這是受傷害了。”
“油嘴滑舌。”
他揮手間拿出激光炮。
鬱婕尚有閒心感概,不愧是身爲老大的男人。
安憶昨提着劍就上去了。
鬱婕發現個問題,老大應該要比虎王厲害,但是能和虎王戰成個平手的安憶昨和老大打起來竟也是平手,是不是證明他根本就沒用全力。
九鳳扯扯她道:“姐姐,放心好了,姐夫很厲害的。”
“那他半天打不死。”
“……”單純的九鳳不知道說什麼。
“他可能也有所約束吧。”關鍵時候還是秦漢子給力。
鬱婕一本正經的想着,她要不要上去幫忙,可她怕自己和安憶昨沒有默契,然後越幫越忙。
她看着打鬥的兩人,老大身上衣服破了,他胸口有五道圓點兒疤,成半圓包裹着心臟。
她猛然想起當年少年,口中道:“紀哥。”
老大收回激光炮,輕輕一躍就到鬱婕身前,公孫沒有動,他以爲鬱婕自己會躲開,事實上鬱婕並沒有躲,她就站在那裡,伸手去觸碰傷疤。
她嘆氣道:“我還以爲你迷失在星際裡死了。”
“壞人總是比好人命大,婕兒。”老大也認出她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王老狗沒給你說?那你是怎麼離開第四街區的。”
王老狗。
鬱婕唸了一遍,這都什麼事啊,王老狗還帶有隱藏身份啊。
他揮了揮手道:“靠在都是第四街區的面子上,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
“你還回嗎?”
“回哪兒?”
“回家。”
他頓了頓道:“我沒有家,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家的,永遠也不可能有。”
鬱婕嘆了口氣:“第四街區呢,那也不是麼?”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算不上絕美,卻也如同含苞的花,只等她年遇上護花人便綻放,同他走那年乾瘦的樣子比起來完全是兩個人。
他錯過了她的長大,也無法同她在一起,他曾願意付出生命守護的人,到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他從容的說話,聲音清越至極,聽不出他心中異樣,他道:“回不去了,成了星際盜賊的人永遠回不去第四街區。”
他摸了摸她的發:“婕兒,我走了,希望以後我們不相見。”
他快步離去,他不想她挽留,也不用她挽留。
她也始終不說挽留的話,當年的人當年的事,不過是一場曲終人散,說到底什麼都留不住。
公孫只是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發,順着那人摸過的地方又摸了一遍,像是要洗去什麼似的。
鬱婕問:“你就不問我?”
“不用。”
“可我想說。”
公孫道:“那就說吧。”
“他是我哥哥,在我收養九鳳和秦漢子前,是他收養的我,他一直護着我,他胸口的疤就是爲了替我抵擋傷害留下的。”
“恩。”他抱着了她。
鬱婕說着說着有些委屈,道:“我以爲他死了,我還爲他哭了一場,可現在,他就算要離開第四街區,爲什麼不給我說一聲,是怕我纏着他麼。剛剛也是,也就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他就這麼不耐煩看到我麼。”
公孫知道鬱婕向來感情寡淡,她能爲那個男人哭一場,想必是他倆之間感情不一般,說不吃醋是假的,自己媳婦兒記不起自己,還對着別人那麼上心,爲別人哭,能不吃醋麼,但他不是輕易失去理智的人。
他說:“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情緒穩定下來,看着左右,餘下毫無存在感的三人組看着他們,她猛一瞪眼。
三位移開眼睛。
鬱婕絕口不提剛剛的事,她問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湖邊,或者是山洞。”
“就這兒吧,那兒的虎族也不一定離開了。”
“好。”
公孫面對鬱婕提的要求從不拒絕,不管是什麼都說好。
五人圍着湖邊的岩石坐下,鬱婕卻拉着公孫走了,她有許多話想要問他。
兩人在不遠處,那裡足以看到九鳳他們。
鬱婕擡頭看着他,微微揚起的下巴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有些脆弱,她問他:“如果我不這樣試探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