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後的墨水淵是帶着鬱婕想要的信息來的,墨水淵狠毒,可卻非常可靠。
墨水淵上門後,打量着鬱婕,意有所指等:“你芯片不是沒有了嗎?”
鬱婕聞言,已經懂得墨水淵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她身上被假辛受摘除的芯片,在不知不覺中又不知道被誰安上了。
墨水淵揮手屏蔽了住處,道:“我給你帶來了消息。”
“可靠嗎?”
“如果不可靠,你爲什麼找我。”
鬱婕笑道:“看來你想和我多打一打嘴仗。”
墨水淵懶得再說,將得來的公孫辛消息一直說出,末了還用嘲諷的眼神看着她,彷彿在說,這個人還有失手的時候。
鬱婕暗恨恨的咬了牙,的確是她失算了。
墨水淵起身便要告辭了,如同鬱婕不想搭理她一樣,她也不願和鬱婕多說,偏偏鬱婕總是難以如她所願。
鬱婕問她:“我曾託伯爵找你,可是從沒找到過你。”
墨水淵辛辣的諷笑着:“大概因爲他們不好意思將自己做的事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吧,有些人總是道貌岸然的,一旦輪到自己,就像個假人一樣的噁心,將自己摘除的乾乾淨淨,呵,噁心的東西。”
鬱婕若有所思答道:“你是O,你的異能是什麼?你是說他們將你囚禁在某個地方。”
墨水淵點頭:“我啊,我的異能就是能感受這世間的一切苦痛喜悅,我感受到了,他們就沒有了,我的異能名曰感受。”
如果真是這樣,鬱婕大概就知道了,爲什麼墨水淵的進度這麼快,怎麼都不死,因爲她可以將自己同別人聯繫在一起。
一個人因痛苦而哭泣,她感受到了,那麼那個人就不會那麼痛苦,也許,一點兒都不痛苦了也說不定。
同理,如果她要死了,她感受到別人的生命力,分擔了別人的生命力,從瀕死狀態重新活過來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墨水淵靠近她,純淨無垢,絕美清麗,她吐氣如蘭,她輕笑道:“你知道嗎?帝國應當有三十三個墨水淵,少的那個呀,被被關在數據中心呢。整整五十年,我被他困在數據中心,每一個,每一個擁有感受異能的人都活不過三十,只有我,因爲我不甘心啊。”
“呵呵呵呵呵。”她眼角吊起,流露出豔色與動人心魄的美。
她慢悠悠道:“你知道嗎?每一天我都痛得很哩,軍隊裡的痛再痛也比不上那時候,比起來,被人成爲地獄的軍隊訓練,竟也算得上是天堂。”
她眼神變得詭異起來,這下不僅不純淨,反而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死屍,她木登登的看着虛空,道:“他以爲我和那些人一樣,沒有辦法,怎麼會,我可是有自己名字的存在啊,怎麼可能會同那些被稱爲X的蠢貨一樣,哈哈哈哈哈。”
X,有無窮無盡未知之意,代表了未來的無限性,但是有墨水淵的出現,反而代表了叉,即錯誤,即死亡。
怪不得,怪不得。
中一出場就站在廣大帝國人民對立面的墨水淵,正因爲有這樣悽慘的過去,纔會徹底壞掉,誰也不能挽救她。
包括男主。
她猛然想起了多年前見着的那位神,同樣是對世界苦難感同身受,那位神還是笑得那麼溫柔而慈悲,而墨水淵只有滿心怨恨。
鬱婕不想說什麼,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不論是原諒寬恕也好,還是計較而互相傷害也罷,都是正確的。
她只是越發覺得那個笑起來溫柔的神是真的了不得。
世界守護者——毗溼奴。
大抵因爲她做不到,越發心折。
耳邊,墨水淵的聲音越發尖唳,聽起來叫人難受。
她神經質的將指頭絞來絞去,自言自語道:“你知道我有多痛!痛得只能整日整日的躺在那裡,五十年不曾下地行走過一步。”
她儼然已經進入自己的思緒,想來這事纔是她的死穴,讓她控制不住自己。
鬱婕打斷她的話,她說:“這就是帝國至今無人反抗的原因?”
墨水淵清麗的臉上露出笑意,那些癲狂的神色在眨眼間收的一乾二淨,如同剛剛魔怔住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細聲細氣道:“對啊,因爲每個人的痛啊恨啊,都在我身上,他們既不痛又不恨,自然乖乖的聽話。”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人對這樣的生活如此滿意。
好狠的帝國。
鬱婕咋舌。
墨水淵與片刻收斂神色,自衿道:“你救過我一命,我也還你了,你雖然知道我的底細,不過也奉勸你一句,可要想明白了再動手。”
鬱婕眯眼看着她,美麗的杏核眼在剎那變得細長,就像一隻修行千年萬年的老狐狸。
鬱婕點頭道:“你放心,以後不會見面的。”
墨水淵聞言,客氣的點頭:“也好。”
兩人虛僞的笑着,端着兩張美麗的面孔看上去很是端莊賢淑,背地裡卻污濁的很。
鬱婕也不多和她閒扯,將人送走後,心神不寧的開始將墨水淵得來的信息分類歸納整理,沒法子,只能用紙質來整理,而不能通過數據整理,怕被伯爵篡改,只好複雜些。
整理出的消息雖然雜亂,整理後的倒也清晰明白,氣得鬱婕翻了個白眼。
紙上只見密密麻麻寫的是:
公孫辛,其父母爲帝國最優秀的A,生下三年測試爲B,後入軍校學習,多有優異,後測試爲SSS級,經伯爵同意,已塵封所有資料,所有參與人士已消去記憶,所有紀錄重新紀錄在案,所有權限都不能查到。
SSS級是屬於千年都等不到一回的那種,有一定可能性遺傳給孩子,再未成年前只可檢測出爲B。
而公孫辛表面爲軍校一普通B級畢業生,實際上爲戰神。
三年前娶了一O,生下兒子。
O名爲鬱婕。
半個月前,鬱婕消失,正是公孫辛來救的她。
鬱婕將紙揉成了一團。
簡直氣笑了。
好,好,好,好!
好他個公孫先生,上輩子的事他還非要記到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