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名爲無怨,再次覺醒。”
鬱婕牙疼般的支支吾吾道:“每個人都要覺醒好幾次才成?”
墨淵溫和笑道:“當然不是,我是個例外。”
她頓了頓道:“可能是運氣吧,我們找的男人都不怎麼樣,都是做大於說的,你得放寬心,不然氣都能氣死人,你說值不值當。”
鬱婕被牽着鼻子走:“不值當,不用你說,我也看出來了,真是隨時隨地氣死人,偏偏自己沒感覺。”
墨淵笑笑,起身,道:“好了,我要走了,你記住,伯爵不能毀,毀了時間線就亂了。”
“時間線?”鬱婕當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但並不妨礙鬱婕再問一遍。
“等你超出衆生之外,會到洪荒世界,現在所經歷的世界於洪荒世界,不過是孩子手上的球罷了,儘管這些球裡各有各的時間線。”
這麼說,鬱婕就懂了。
但是。
鬱婕想起從前,不由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事不能改變。”
墨淵的笑一直沒斷過。
鬱婕猛然想起一句話,大抵便是——對你微笑,純屬禮貌。
有冰山面癱,自然也有笑臉面癱。
墨淵道:“小事可改,大事不可違。”
鬱婕竟無語凝噎。
原來她現在的搞事情都屬於小事。
她還想問點兒什麼,墨淵已經不見,唯獨留下一句話。
“莫要害人。”
鬱婕沒聽,不害人,不是她。
墨淵離去後,時間自動解凍,除了鬱婕,沒人知道這個世界,曾有這麼位人來過,即便是其他玩家也不過是心裡猜測,惶惶不安。
她走了,液體落下,將地面腐蝕,伯爵的本源卻不見了。
鬱婕馬上就想到了是墨淵的手腳,她沒有辦法。
誰能和能碾死自己的存在計較。
她並不知道,那本應該撒在伯爵源頭的液體,因爲墨淵的幫助,伯爵只是被封閉三年,其他的完好無損。
鬱婕終於想起來,她忘了問什麼,她忘了問,伯爵到底是什麼來歷,值得墨淵上神出場。
如今看來已經沒有問的必要。
她雖然不知道那液體的用處,但並不妨礙她的盤算,不過是多了點兒難題罷了。
她走出門外,憑藉伯爵隱遁引起的波折住進了一間公寓,公寓裡每日都可以接受最近最新的消息。
原因無它。
帝國是建立在智腦伯爵之上,全帝國有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由伯爵決策,細枝末節的系統也是由伯爵親自設計分化出去的,伯爵一消失,帝國已經應用了新研究。
只是那玩意兒是僞智腦,比不得伯爵百分之一,唯一的用處就是不至於讓帝國陷入崩塌。
至於戰場消息,只能通過唯一的網站登錄查詢,感覺社會瞬間退後了好幾百年。
其他星球的人進也進不來,更別提幫助了。
鬱婕心滿意足。
她查詢着。
一如往昔,歌功頌德。
帝國皇帝和智腦伯爵是帝國穩定的兩顆鎮定劑,缺一不可,一旦缺一就會霍亂軍心。
而軍神的存在是另外一種鎮定劑,平時作爲偶像存在,戰時則是撐場面的存在。
甚至是,皇帝死了,伯爵沒了,軍神只要還在,帝國就仍有希望。
所以,不論如何,帝國都是不會播放軍神死消息的。
當然,如果軍神真死了,他們也是不介意讓誰來當那個替代者的。
所以,即便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帝國也不會暴露軍神的消息。
報喜不報憂。
這是帝國的作風。
既然這樣,鬱婕也只能用別的方法得到了。
她走進了一家樓。
帝國建築千千萬,一個不行接着換,建築風格不一而同,這座樓,是古色古香的樓,一看只有小兩層,走進去,空間卻意外的大。
裡面有一蒲團,蒲團上盤腿坐着一清麗絕倫的女子,白紗覆身,光是如此,也是極美的。
不同於鬱婕的豔麗帶着侵蝕人的美,也不同於墨淵的平和灑脫,更不同於墨水淵的天真無邪與狠毒的美,她是一種滄桑的美麗。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但是看她眼睛,你又會覺得她有幾十歲甚至幾百歲。
她眼睛裡的是看透世事的豁達與疲憊,就連墨淵,也不能比她更滄桑了。
她說:“你來是爲了問公孫辛的下落,他已經死了,不過你願意用言靈的話,他還能夠活過來。”
鬱婕可以走了,但是她不信邪啊,她又問:“我和公孫先生怎麼樣?”
“你倆是命定的情侶,到老白頭,如今不過是些許波折。”
鬱婕又問:“墨水淵到底是什麼來歷。”
女子道:“去掉中間那個字就是她的來歷。”
故弄玄虛,卻不難懂。
鬱婕懂了後,正要問第四句,那人已經開口:“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下次趕早。”
這句話說的就像他們還能再見一樣。
鬱婕正要無理取鬧,那座名爲鴛鴦樓的樓已經不見。
奇幻,十分奇幻。
鬱婕慢慢走回屋裡。
她對着水,往裡滴了半杯血,她說:“公孫辛必將歸來,必將知道是我的原因。”
她一口飲盡,雙目刺痛,血跡漫出。
她茫然的眨眨眼,卻已經看不見。
她。
瞎了。
鬱婕一屁股坐在原地,腦內飛快的形成記憶宮殿,她將房間的影像立體成圖,一一按照摸過去。
所幸,全對。
日子並不算難過,儘管眼瞎是對她有影響,但是這種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公孫辛很快上門,他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她:“爲什麼救我?”
渣到如此,也是罕見。
鬱婕道:“想救就救,哪兒有那麼多爲什麼。”
“你付出了什麼。”
“你猜。”
“胡鬧,不知輕重。”
六個字的苛責讓她極其開心,她甚至笑了笑,這樣的嚴厲到不近人情,總讓她想起公孫先生。
而公孫辛現在問她:“你想要什麼?”
“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
良久的沉默,鬱婕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依舊氣定神閒。
公孫辛掐住她的脖子,冷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奇了怪了,我還能威脅你?”鬱婕笑着的樣子格外欠打,她說,“你看,你要殺我,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