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想你,犯得着爲他們背因果麼。”
鬱婕嘻笑着撒嬌:“行啦行啦,知道你最好了還不成麼。”
公孫先生微微搖頭,嘆道:“你啊,就沒個正經。”
鬱婕抿脣笑着:“好啦好啦,難得和你待一會兒,你就這麼說我,你也不看看其他人,平日裡他們都沒你的記憶,老讓我覺得,我這是在揹着你出軌呢!難得見你一面,結果你這麼對我。”
“是我錯了。”
鬱婕眨眨眼,好奇道:“你原先是什麼模樣,看上去冷冰冰的,換個身體,竟這麼會說好話。”
公孫先生擡首望天,冰蟾依舊。
他悠悠道:“不論我是什麼模樣,都不是你喜歡的模樣。”
“不一定。”鬱婕笑眯眯道,“只要是你,不論什麼樣的,我都喜歡。”
“你呀。”他盤腿坐下,虛懸於海面之上,他脣邊略微帶了一絲笑意,捏了捏她的鼻尖,他道,“時間要到了,我得走了。”
“走哪兒?你不留着。”
“我倒想,可是沒法,去吧,死在公孫辛面前,他的情緒會暫時衝破零的管制,我纔有法在外面救你出來。”
鬱婕納悶道:“你如此輕而易舉的說出來,就不怕零聽見。”
“怕,我更怕你好不容易纔願意讓我抱着,以後卻見不到你了。”
鬱婕將他抱得越發緊了:“我捨不得你。”
他又何嘗捨得。
但凡捨得,都不會有今日種種。
鬱婕在這時候竟睡着了,公孫先生起身,將她放在貝殼牀上,旁邊放着一束海芋花,用來去貝殼裡面的腥味。
做完這一切,他才離去,踏着月色而去。
明日,他亦不過是這水裡的龍三太子,而非什麼公孫先生,因他不過是借了層皮囊,在這監管最弱的時候來見她一面。
縱使日日得見,他仍舊想她。
他走的決絕,鬱婕卻茫然不知,她甚至還吧唧吧唧嘴,不知做了何等的美夢。
一如他們現在。
她茫然不知,只顧自己肆意妄爲,不知道她做的一切給他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他沉默的扛下她欠下的因果造的孽,對她總是無言,偶有一句,也不過是爲她好,也不過是想她。
深情如斯,又有誰忍心拆散他們。
天地間悠悠一聲嘆息。
第二天,叫醒鬱婕的不止有清晨的陽光,還有冰涼的鐐銬。
泰坦人魚的親衛隊在隔了一天一夜後,終於找到她,並依據人魚皇的命令將她收押帶回。
親衛隊隊長用泰坦語道:“抱歉,索亞公主,我們永遠尊崇人魚皇的命令,如果得罪,請恕罪。”
鬱婕答道:“無妨。”
一行十幾條魚就上了飛船,飛船外表破舊,裡面還算奢華。
“喂,你要去哪兒啊,要不要我喊人來救你。”昨天的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喊着。
“不了。”鬱婕道,“以後我有機會來見你。”
人魚崇尚強者,如果不是人魚皇的命令絕對無法違抗的話,親衛隊隊長未必會如此對待鬱婕,現如今,只是等待一二,他自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畢竟,泰坦人魚光玩兒泡泡都能玩兒一輩子。
他們完全不知道無聊二字是怎麼寫的。
“我叫敖萌萌,也叫夷光,你以後來找我啊。”
夷光,她在嘴裡咀嚼了一遍,茫茫然想起很久以前,她也認識一個叫夷光的人,只是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愣愣點頭:“好,我叫鬱婕。”
親衛隊隊長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說,不過也沒人質疑。
泰坦人魚雖然木,木卻有木的好處。
“好,我記住了。”敖萌萌揮揮手,送別她。
飛行器離開海域。
一道神魂從這方世界直接突破零的封鎖,飛回洪荒世界。
零得知後,不過是捏碎了幾個雜碎,一雙眼睛越發冰冷,最終口中吐出兩個字來。
“雜碎。”
零實在沒想到,洪荒世界中竟然有這麼多人在這裡渡劫,偏偏還是那幾個動不得的應劫之人。
她反天庭,收納這些女人,投靠魔族,天道是允許的。
可她要動了那幾個人,什麼都得玩兒完。
天道最是霸道。
她冷着臉又殺了幾個人才忍住火氣。
那些人的神魂因被冤殺而鬼氣濤濤,他們正要讓這個惡女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卻在靠近這個惡女人身前時,徹底成了一點兒青煙,從這天地間煙消雲散。
因這女人——零,是天地間的怨氣彙集,有墨淵上神的怨氣打底,一般的存在已經把她沒法,何況這些螻蟻。
她冷冷一笑,**着嘴脣,盤算餘下的煩心事。鬱婕對此並不知曉,就算知曉,這等事也不是她該知曉的,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
鬱婕此刻只是在飛行器上百無聊賴的坐着。
好在泰坦人魚研發的飛行器上,十分體貼泰坦人魚的給弄了個水倉,人魚都在底下待着呢。
鬱婕也在。
她不僅在,她還化爲人魚原型了。
相信大家都已經腦補出了點兒什麼。
西方的人魚,不僅金髮碧眼,而且他們日常都是比基尼好麼,大片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面。
鬱婕淡定如雞。
反正公孫先生不在,她誰也不怕,她還是鬱泰迪,天地都能幹翻。
“啊……”
她發出一聲喟嘆,實在是太舒服了。
人魚嘛,就應該待在水裡纔對。
水纔是魚的家。
人魚也是魚嘛……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奔襲,他們成功降落在亞特蘭蒂斯城,城中一如往昔的荒涼,大家一如既往的吐泡泡玩兒。
鬱婕笑得像兩百斤的狗子。
別逗了,這就是艹翻整個亞特蘭蒂斯星球的讓人所有人魚都害怕的泰坦人魚?
這尼瑪就是一羣智障孩子歡樂多好麼。
吐個泡泡玩兒一輩子的魚種,遲早要滅絕。
鬱婕虛懷若谷的說出上面的話。
親衛隊隊長聽見了,深以爲然道:“對。”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她無fuck說。
人家都如此淡定的承認了,她說什麼都不太對了。
她就這麼一路上被送到城中的監獄——旱牢。
這是何等的罪行,讓魚接觸不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