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闕懶得問他們怎麼結了婚的大哥還住家裡,他心裡清楚,自己這紈絝的性子讓他極不受寵。
再者,他家那位當孃的怕他把這位媳婦兒娶回去之後,嚇着她自個兒了怎麼辦。
他想笑得很,這媳婦兒豈不是他們讓自己娶回來的嗎?
他心裡清楚,所以搬出去的時候就毫不含糊。
原主也認了命,同長孫闕一直搬到近郊買了房子,平時看看田種種花也算自在。
只是,長孫闕這人,是真正典型一紈絝子弟,愛好美色,嘴又毒,總免不了嘲諷原主兩句。
原主這性格說好聽了是溫柔,說難聽就懦弱,忍氣吞聲的,長久鬱結在心中,跟林妹妹似的。
活生生把自己給愁死了。
愁死自己是什麼鬼!啊喂。
然後鬱婕就來了。
鬱婕來的當天,看着他屋裡的那些鶯鶯燕燕,也不幹啥,自己收拾收拾去看瓜地了。
她叫人去瓜地裡蓋了兩間四面透風的茅草屋,現在正是夏天,這樣的茅草屋蓋出來也不覺得有什麼違和。
鬱婕成天光着腳,越發不修邊幅,醜陋的臉越發醜陋了,她卻活得挺開心的。
至於她那名義上的父親——第一美男麼……
呵呵呵呵呵,她不在乎。
當年她坐擁的美男還少了?什麼高貴冷豔,溫文爾雅,最不缺的就是美豔變態,像長孫闕這種嘴毒的俊公子算個屁。
說到這裡,鬱婕忍不住想了想那宅子和宅子裡的女子,忍不住惡狠狠吸了一口氣,不用呼吸宅子裡甜膩的空氣真好,她現在想起自己當初一睜眼就聞到的氣味,差點兒想直插鼻子雙洞。
她雖未見長孫闕的模樣,但是下意識就覺得喜歡庸脂俗粉的人。本身恐怕也不怎麼樣。
她用草帽蓋住眼睛,閉着眼哼着不知名的歌謠。
“問我何所有,山中唯白雲。只堪自怡悅,不堪持贈君。”
原主醜是醜了些,卻有一個好聲音,清亮悅耳的聲音在午後也染了幾分繾綣的意味,讓人昏昏欲睡。
在這個狗都不出門的夏日,卻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鬱婕停了歌聲,隨口道:“自便,瓜在地裡,錢放桌子上。”
“打劫。”
縱然是聽聞遇上打劫的了,她也不急不忙,道:“那你來早了,你得等我將這些瓜都賣出去了,纔有錢,不然你現在打劫到的都是一堆西瓜。說實在的,我倒不在意這些西瓜,我就想知道客官帶的走不?”
那聲音似笑非笑道:“我沒說劫財,只是想劫你這個色。”
真瞎。
鬱婕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在回想,她是遇上了地痞流氓,還是遇上了原主認識的小哥哥?
但是我們講道理啊。
地痞流氓什麼的,不可能沒聽說過賀蘭婕婕的鬼相貌。
而原主認識的小哥哥……
噫,不是她說,能看上原主這麼個醜模樣,得多瞎啊。
話又說回來,要是真認識原主,她這一搭話豈不露餡兒。
然而,這可是休閒世界,難道系統還能專門給她發配到燒腦的劇情來了?不會這麼這麼無聊吧。
鬱婕不是很相信她的人品,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這東西。
來人久久沒聽到她的回答,只是怡然自得的從水桶裡撈出她泡的西瓜,切西瓜的咔蹦聲過後,就是吃東西的聲音。
鬱婕莫名的餓了。
也許她應該吃飯纔對。
好餓好餓好餓,她腦海中叫囂這個念頭,臉上卻淡定的像誰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是我。”那個人吃完西瓜後,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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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婕覺這聲音有些耳熟。
那聲音又道:“我該叫你索亞,還是鬱婕。”
鬱婕詫異,唯一一個她來歷的人就是周王子,哦,這當然是在不算公孫先生轉世的情況下。
當然,她也不是自願的。
周王子來歷不凡,一眼就看穿了她不是這裡人,還能叨逼叨的邊說話邊推算,雖不說次次都準,但時間一長,卻眼見着要推算出什麼了。
他那麼厲害,鬱婕能怎麼辦,不久只能用一個像樣的藉口把他糊弄過去。
鬱婕回憶着往事,有些唏噓,她睜開眼,眼前站着的還是一身道士打扮的周王子,光看他這人,竟有一種時間並未過去的感覺。
她含笑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周王子隨地而坐,他道,“我回了自己的世界,師尊賞賜了許多東西,可我覺得,我認識你的時候,才快活。”
鬱婕欲哭無淚:“你是說,你要纏上我了?”
周王子理所當然道:“有何不可。”
“你只是單純的缺愛了。”
周王子道:“大概吧,師尊看重我,因爲我天資高;師弟師妹信任我,因爲我是大師兄;只有你,什麼都不圖。”
鬱婕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圖,也許在我圖之前你就死了,何況你不就是爲我而死的嗎?也算替我擋災。”
周王子見她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反而越發喜歡她。
他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想要救活你的,逆天改命哪兒有那麼容易,我還要多謝你,把遮天蔽日給了我。”
鬱婕嘆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是這次我只想好好的過完這輩子,跟別的都不想有牽扯。”
周王子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牽扯上的。”
鬱婕也是很無奈的。
這是古代,男女大防,不是夫妻而過於親密對女子名聲有損,她可不想最後落得個人人喊打的下場。
她是來散心的,不是來被打的。
唉。
她嘆了一口氣。
她覺着明明這個世界應該是休閒世界,怎麼她無奈的次數還越來越多。
鬱婕道:“我也跟你說不清楚,我這人笨,你要是想留下,難道我還能硬生生把你趕走不成?”
周王子只是輕輕一笑,他和鬱婕認識的有些念頭了,他清楚的知道,這人是多麼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光聽她的話,都能叫人氣死,但是看她做的事,卻又覺得這人是頂頂好的一人。
所以這些年來,他絲毫不以爲意。
周王子環顧左右:“你就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