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也沒辦法，當今社會就是這樣，高考定輸贏，就好像只有高考得到一個好分數，獲得一個好成績，才能進入好大學，才能找到好工作，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這個時代終究不是以前的時代。
歷史上，曾有一段時間是“零分英雄”，然而漫長的歷史中，終究是讀書纔是出路。
君不見，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鬱婕對於物理老師的話點了點頭，以示聽進去了。
她對這種話並沒什麼介意，自然不會像什麼鍵盤俠或者憤青，在哪裡生氣。
因爲對她來說，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公平的。
她自己待的世界就不用老師，一切只根據血脈。
一些血脈會讓人力量最強大，所以居住在第一街區，他們是那個世界的王。
一些血脈會讓人更聰明，所以居住在第二街區，爲第一街區服務。
一些血脈很平凡，但是這個世界也需要普通人，所以他們被允許居住在第三街區。
至於第四街區的人，用其他街區的人的話來說就是他們的血液裡就潛藏着罪惡，根本不值得被寬恕，他們應該永遠被放逐在三區之外。
實際上，第四街區是他們自己的稱呼，不論如何，那是他們的家，即便家再破再不好，那也是家。
而其他街區對它的稱呼是“放逐之地”，對他們來說，最可怕的刑罰就是把他們放逐進放逐之地，因爲他們無法活下來。
第四街區吃的用的是其他街區不要的垃圾，爲了一點兒吃的連命都可以拼上，有時候餓瘋了，會連死人都吃掉。
而且第四街區身爲放逐之地，根本不在智腦的防護罩範圍內，他們還能活着，已經是最大的奇蹟，畢竟，當年大戰後，古文明墮落，星球上的環境也不適合人的居住，如果沒有智腦的防護罩誰也活不下去。
前三街區一直想要找出他們是怎麼維持人樣而在防護罩外活下去的，他們一直有派人去抓第四街區的人用以研究。
當年，鬱婕就被抓走過，如果不是王老狗帶着九鳳、秦漢子來救她，她早就死了。
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她心頭一窒，猛然回神，慢慢的吐出一口氣，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
她剛剛思慮雖多，可也不過一瞬，所以物理老師並沒有發現異樣，只是兀自的站在黑板面前講課。
她看着黑板，漫不經心的發呆。
想起九鳳，心裡有那麼些許難受，九鳳，她的妹妹。
她狠狠的擦了擦臉，臉上兀的放鬆下來，不再顰着眉，看上去像是有什麼不高興一樣。
九鳳，是妲己的妹妹！
不是她的。
她確立這一想法後，感覺心裡暢快多了，即便日後，九鳳要爲了妲己和她做對，她也不會手下留情，頂多只是可惜一下罷了。
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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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聲響起了，學校是老式的，所以上下課鈴聲都是有些老式的。
聽說，學校已經在修新的了，明年就會搬過去，所以這舊校區沒有翻新的必要。
下課鈴聲過後，大多數同學都快速離開教室去吃飯了，也只有三三兩兩個人還在收拾東西，這其中當然有鬱婕、楚歌和莫信他們。
莫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有口無心道：“真是佩服了，天天學學學！學個屁啊。”
她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鬱婕道：“還好吧，總覺得多看一點兒書也挺好。”
你看，她的世界不用考試，但是卑賤的人同樣是連活着都是一個錯。
這種話她只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說這話是想等着扣道具吧，再說了，她一點兒都不想讓真實的自己被誰知道。
毫無保留的信任一個人，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傻子。
她頓了頓，追問自己不知道的事：“我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兩人齊刷刷的搖頭。
鬱婕道：“真的沒有？”
莫信道：“當然沒有，這段時間你和我一起走的，如果有什麼異常我肯定看得出來，我又不瞎。”
莫信話說到這份上，就意味着她不能帶來更多的信息了。
鬱婕沒有說話，在這停頓的時間裡，她在想一件事，這段時間到底是被她經歷過之後被系統抹掉，還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去經歷了，亦或是她有關這段時間的記憶已經被抹去。
她不知道，現在，她只能問最後一個可能打聽的出消息的問題。
她問：“我開學那天晚上多久回去的。”
莫信道：“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半夜醒來的時候，你像個女鬼一樣站在廁所門口，嚇了我一跳，你一看見我就回寢室了，招呼也不打。不過，那會兒你穿的好像是睡衣，應該是我睡下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吧，我也記不得了。”
把這段話裡各種修飾大概的詞去掉，就是莫信的原話，莫信不過是爲了掩藏自己，才用這些詞意模糊的詞語，要知道，一個成天醉心學習的人怎麼可能記得清楚二十多天具體的事，很多讀書的人讀着讀着，連前兩天吃的什麼都不確定，如果說的太確定，豈不是暴露了莫信的身份。
莫信也真是小心翼翼的。
鬱婕聞言，可以確信那天過後，她的意識和靈魂是分開的，要知道，她完全沒有這樣的印象。
莫信抓住機會反問道：“怎麼了，那麼關心那天的事？是抽風了？還是又要說你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你安生點兒吧。”
這並不是原本這個世界應該有的對話。
但是，鬱婕曾在那半個月裡看見過兩次白衣少女，就是那個曾在教學樓四樓的白衣少女，那時候她雖然不敢確定那個少女是不是人，卻已經做好兩手準備。
在遇見莫信後，就告訴了她白衣少女的存在，莫信在頃刻之間就懂了鬱婕的意思，所以，莫信一邊確信了白衣少女的存在，一邊裝作不認同有鬼的樣子。
在這種條件下，如果最後真的確定白衣少女是鬼，她們也可以根據以前的鋪墊，做出不符合她們這些高中生的舉動，總比到時候一動手就暴露她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的強。
這叫潛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