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宋念慈又被訓了一頓。
他心下更是不高興,以至於連那一閃而過的失落也忽視了。
今天可不止宋媽媽在,就宋爸爸那久居上位的人,硬生生被宋念慈氣得給了他一個巴掌。
他道:“連家姑娘哪裡不好,除了身體弱了些,懂事也懂禮貌,又是個聰明有眼界的,不比你外面玩兒的那些好。”
宋媽媽這次也不幫他。
原書裡,宋媽媽幫他不過是因爲連一念從來沒在她身邊養過,見了這養的恣意妄爲又不懂事的女孩子自然不滿意,和這麼一比,小白兔就懂事的多,宋媽媽自然向着自家兒子,正是因爲她,宋爸爸纔會接受小白兔的。
宋爸爸一向滿意連一念,因他年輕時喜歡過連一念的媽媽,何況也如他所說,連一念任意妄爲,卻有眼界,人家也有那個背景。
說來,他也是個好人,儘管喜歡着別人,但後來娶了宋媽媽,對宋媽媽也是極寵溺的。
宋媽媽愛他,他卻不愛她,這卻不妨礙他倆是旁人眼中的模範夫妻。
許多人並不相愛,卻可以相處一輩子,愛是非常容易令人厭倦的。
只是這次卻不同,鬱婕被從小養在身邊,是個什麼樣的人,宋媽媽也心知肚明。
好的父母並不是一味包庇子女,而是指引着子女走上正途。
她道:“這次我也不幫你,你爸說的對,連連是個好姑娘,你不喜歡她,還想喜歡誰。”
“我自己知道。”他怒氣衝衝的離開家,唔,他是個還沒長大的小鬼。
宋父宋母其實也沒有辦法,孩子怎麼想的,父母其實一點兒都不清楚,只是自以爲是的對他好。
經過這次後,他們之間關係更爲惡化了。
鬱婕沒當一回事,她一個人在家裡挺好的,她性格陰鬱,雖然人前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但心中是極不開心的,如今,她自己在家,倒也放縱了一些,日子頗爲滋潤。
小白兔還要考高中考大學。
她想了又想,覺得人啊,還真是生而不平等,有些人一出生什麼都有了,何事都不用太過操心,諸如她在這個世界。
有些人出生後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而並不能找個好工作,直到磨滅凌雲志,也僅僅找個能養家餬口的工作,諸如小白兔。
人生喲,充滿了不公平。
過後她又笑自己虛假,就好像她回到現實生活中就會過得好一樣。
她筆下的畫都出來了,如同各色顏料砸在那上面了一樣,深的淺的,相同的是整幅畫雖不知道講了什麼,卻會讓人莫名變得心情壓抑。
她停筆後,顏料還沒幹,她自己就拿打火機在院子裡燒了。
見證過自己丑惡的東西,不用留下。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近乎陰鬱,以前臉上還可以看到些許嬰兒肥,現今只有一個尖尖的下巴。
連父心疼壞了,他問:“你想要什麼。”
她道:“我想要宋家家破人亡,宋念慈敢這樣對我。”
連父遲疑了,他知道這個孩子千防萬防,到底還是養歪了,氣量狹小,宋家對她這般好,她竟因爲宋念慈就要宋家家破人亡,心思太歹毒。也不知道隨了誰,即便是她媽媽,也是溫柔的人。
他道:“罷了,這事你好好想清楚,這段日子我就不回來了。”
他不回來,她就回去找小白兔。
小白兔見她回來也極是高興,現今才高一,課業並不十分繁重,導致她還有時間出來玩兒,還有時間看愛情。
她懶得愛情都是鬱婕前些年看完過的,倒也不至於怎麼樣。
常聚的那家奶茶店裡。
小白兔指着書上一段話問她:“這段話對麼。”
鬱婕探頭去看,只見書上寫着:愛是既甜蜜又痛苦,愛是明知痛苦,也無法把目光移開。愛也是即使要忍受折磨也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
鬱婕撇撇嘴,義正言辭的告誡她道:“以後別看這些東西,把人都看笨了,喜歡誰就要抓住他,哪怕得不到心得到人都是好的。”
小白兔喃喃自語道:“我怕我真要這麼做了反而會失去她。”
鬱婕只聽清幾個字,問道:“你在說什麼。”
小白兔笑得一派天真,她道:“我說你這主意好暴力啊。”
鬱婕知道她沒有說真話,不過她一向認爲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小白兔也不例外,便沒有多說。
小白兔問她:“你怎麼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走了之後,只有等我上大學了才能再見面。”
鬱婕道:“出了點兒事。”
小白兔仔細的看着她面孔,距離近的都快親上了。
她一本正經道:“嗯,肯定是有人得罪你了,不然你不會這麼不開心。”
就她這臉皮還真能看出開不開心,她有些懷疑的摸摸臉皮,總感覺好奇怪啊。
她道:“公主纔有資格被得罪,我是誰。”
小白兔的三瓣嘴因爲吃了胡蘿蔔變得甜甜的,她道:“你就是我的小公主啊,公主殿下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騎士爲你排憂解難吧。”
鬱婕縱然心中陰暗,也因爲她這耍寶逗樂開來,不由敲敲她的腦袋。
小白兔笑眯眯的。
鬱婕摸摸下巴上莫須有的鬍子,她好像知道了爲什麼宋念慈喜歡小白兔,和她在一起開心啊!再不開心,說兩句話就好了。
作爲一個長年不開心的重症患者,鬱婕多想把她拴在褲腰帶上帶走。
她在這邊兒耍了兩天。
連父卻坐不住了。
他投降道:“除了這件事外還有沒有別的事,我一定辦到。”
鬱婕道:“那給我一個公司,我來當老闆。”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連父那邊兒不同意出手,借不到勢的她,就自己來好了。
連父卻遲疑道:“開公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同於你在上看到的那麼容易,何況你還小,你終究是個女孩子,只要嫁人就好了。要不你再換一個。”
鬱婕不說話了,直接掛了電話,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走着,燈紅酒綠,不同於她在聯邦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