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專修水魔法,在使用水元素的人裡,她的天分是足夠匹配她身爲公主的身份的。
身爲一個公主,嬌豔美麗,天賦極高,享盡寵愛,吃穿用度,樣樣皆是最好的,這樣的人,你叫她去和平凡人過一輩子,這是不可能的。
她要求自己未來的伴侶能力出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然而,她頭一次聽見德古拉的事就是伴隨着嘲笑,她辯解過,卻毫無用處,甚至,她這樣尊貴的身份也受到了孤立。
一切源頭僅在於她的未婚夫太弱了。
在這片強者爲尊的大陸上,弱本身就是一種錯。
漸漸的,她不再辯解,甚至,她站在他們的陣營一同嘲笑着她的未婚夫。
在轉變之前,她偷偷的出宮去看了一眼她的未婚夫——愛德華?德古拉。
他正在被他的父親打,耳光將他臉打得紅腫,他瘦弱的身體承受着拳打腳踢,貧瘠的地方,低劣而骯髒的環境。
一個貴族落魄起來,竟比平民更加可怕。
他的父親——是個貴族,那時,她都聽那些女士提及過,他的父親優雅有風度,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些女士即便嫁人,也忘不了有關這個男人的好。
但是這個男人在不斷的酗酒與貧窮中,面目全非,沒法保持自己的儀態,他成了令人作嘔的人,一個男人,不肩負家庭重任,而是逃避現實,嗜虐成性,毆打妻子與孩子,實在是非常噁心的一件事。
有時候,風度這種東西,非得有底氣支撐不可,不然,落在旁人眼裡,也不過是虛張聲勢。
大多時候,人艱難活着已是不易,那還有功夫想什麼風度,只想着能活下去便好。
原主在那時,不過是個七歲出頭的孩子,哪兒還懂什麼人生大道理,她只是有些可憐那個比她高的少年。
那個少年倔強而孤獨的蜷縮在一起,像個可憐的孩子。
哦,他本來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讓騎士帶着那個孩子去治傷,並留下了二十金幣給他,這是她從小到大留下的零花,全都給了他。
她是個善良的孩子,但是,後來,她長大了。
長大後的世界不問對錯,只問利益。
愛德華?德古拉配不上她,她用二十枚金幣切斷了他們的可能。
再然後,鬱婕就來了。
鬱婕整理完過往,便知道,要避免她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成功躲過這具身體的死亡結局,關鍵點就在於如何利用這二十枚金幣。
當然,前期也不能將惡感度刷的太高,免得到時候,再怎麼洗白都沒用了。
對此,鬱婕表示,她太有經驗了。
原主冷漠,那就走外冷內熱路線好了。
原主高傲,那就走口是心非的傲嬌路線好了。
原主聖母白蓮花害人害己?那就扮豬吃老虎好了。
反正都簡單得很。
鬱婕打定了主意,又叫來侍女求證了一下,確認男主愛德華?德古拉會隨着車隊一起出發。
她心下放心許多,她十分擔心,國王會不會因爲她剛剛說的話而真的叫德古拉不去斯坦學院,若是這樣,後續劇情就沒辦法發生,到時候她還得想辦法彌補,天知道,她剛剛只是爲了不崩人設而已,如今得知確切的消息,反而放下心來。
只是,以後她還會做出更多迫不得已的事來,僅爲了不崩人設而已,想一想,她還是更喜歡之前的模式——擁有高度自由,人設嘛,想怎麼崩就怎麼崩。
不過,現在也就只能想想而已,畢竟,她現在迫於系統壓力不能崩人設嘛。
想到這裡,她想嘆一口氣,又硬生生忍住,這不符合她的身份。
過了些許時候,侍女上前道:“公主殿下,一切東西已經準備妥當,請公主移步馬車,如果再不去斯坦學院,將趕不上開學典禮。”
她高傲的點點頭。
侍女見她這副模樣反而放下心來,看來今天的公主殿下心情不錯。
鬱婕憑着原主的記憶往宮門口走去。
宮門口停着三輛馬車,這馬車看起來並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她指着三輛馬車道:“怎麼?陪我去的人除了那傢伙還有別人?”
身旁侍女解釋道:“不是,公主殿下,一輛馬車是供您出行使用,餘下馬車,一輛裝的是您的衣飾,一輛則是您的書籍。”
鬱婕皺眉道:“不用,那兩輛馬車都撤了,用不着,難道斯坦學院裡沒有這些嗎?”
“有是有,只是。”侍女湊近了些許道,“按照慣例,陪讀的人要與公主共坐一輛馬車,公主殿下不願意,這才叫我等準備了三輛馬車,確保公主殿下不會看見德古拉家的人。”
鬱婕揮手道:“不用,像他那樣的人正好讓他同車夫坐在一起。”
“是。”侍女沒有異議,她也不敢,索亞公主喜怒無常,說什麼是什麼,忤逆的人很少還能在第二天再見到他們,聽說,是全被索亞公主去祭護國神獸了。
嘖嘖嘖。
可怕。
侍女躬身奉送上一張紫卡。
這張卡類似於現代的銀行卡,一切靠刷卡,也可以找到固定的商店進行刷卡取款。
像侍女手中這紫卡,也是數量相當稀少的,縱然是同樣身爲國二代,別人也不一定有。
紫卡相當於最高等級的黑卡,基本上可以算作是無限量刷,只是這張卡限制了一個月最多隻能刷一億金幣。
這一億金幣差不多是日不落帝國一年的純收入,畢竟,一個平民家,一年到頭的收入也就只有十金幣。
她這次附身的原主是真受寵愛。
鬱婕在查詢腦內原主的記憶後,如是感嘆着。
她接過紫卡,上了馬車。
侍女將她送上車後,才走向後面的馬車,那車上坐着一個少年,一身短打,上面許多布丁,真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她道:“愛德華,公主讓你和馬車伕坐在一起,她不願意帶這些東西了,抱歉,我本來想讓你待在後面的馬車裡。”
“沒有關係。”愛德華?德古拉道,“索菲亞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論怎麼說,我都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