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着一個個世界的經歷,她逐漸變得強大起來,銀靈子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他的業燈,她也能拿來用。
業燈,焚燒這世間一切身上沾染業力的燈。
鬱婕並不能做到這一步,加之,業燈是華夏出產的物品,在西方沒這麼好用,但仍舊在出現的剎那,將圍住愛德華?德古拉的人身上的業引燃,他們倒地,死相猙獰。
她雲淡風輕道:“我不管是誰,我只希望你們記住,他是我的未婚夫,即便差勁,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我索亞的事從沒人能夠質疑。”
這是身爲索亞公主的原主的驕傲,這也是鬱婕自身的驕傲。
她看中的人,只能自己說不好,別人說不好是萬萬不能的。
伴隨着話音落下,她沒有看圍觀學員的表情,也沒有看那些聞訊趕來的導師。
她走到他面前,她說:“如果你追不上我,只能被我拋棄,我身邊不站無用之人。”
這大概是身爲索亞公主的她頭一次對他挑明這樣的態度吧。
她的身邊不站無用的男人。
也許他好,也許他不好。
這都不重要。
在這片大陸上,要的永遠只有強大的男人。
只有強大的男人,才配得上最美的姑娘,配得上最嬌豔的玫瑰。
她是帝國的玫瑰,然而,他還不配擁有她。
甚至他,連名字同她一起提起,都是對她的羞辱,他從沒有這麼明白過。
她的驕傲,她的口不對心,都是希望他成才,可是沒辦法,他是個天生廢材啊。
他從身上拿出一枚胸針與十九枚金幣。
胸針是他們訂婚的信物,他手裡的是玫瑰胸針,而她有的應該是荊棘胸針。
金幣有二十枚,是索亞公主七歲時給他用來斷絕關係的錢,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才用第一枚時才知道,這是獨屬於索亞公主的金幣——可以用來購買任何東西,憑藉信物到皇宮拿實際的錢,他失去了第一枚,剩下的,他藏的好好的,不給別人知道。
他總是癡心妄想,索亞公主到了十八歲時,也許會嫁給他,他就不用被人欺負了,那麼美好的公主,表面上那麼驕傲,實際上那麼心軟的一個人。
他總以爲,自己忍過一次次的欺凌,就能等來光明。
原來不是的啊。
他這樣的人,是配不上她的。
他說:“我,愛德華?德古拉今時今日與日不落帝國的帝國之玫瑰索亞公主退婚。”
他閉上眼。
這是愛德華?德古拉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無能,承認沒辦法護住這朵嬌豔而帶刺的玫瑰。
這把正想着自家男人不爭氣,也就只好自己努力些了的鬱婕給鎮住了。
她正要說話。
愛德華?德古拉又道:“公主殿下,現在我與你沒有關係了。”
“我他媽!”鬱婕氣得飆髒話,她都幫他把人殺了,他還來這出,她氣得口不擇言,“我叫你退婚!你什麼身份你不知道!你那兒來的資本退婚!”
他生受着,他對那些導師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公主殿下只是恰巧出現而已。”
導師便要上來將他帶走,畢竟,一個是公主,一個是本來就用來背鍋的伴讀,不論是誰,都會選第二個。
鬱婕在他這句話說出口後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作爲公主,不論是她殺了學院裡的學生,還是她殺了那些同樣身份尊崇的人都不是小事。
唯有堅定的咬着都是他乾的,她才能免於惡名。
他愛德華?德古拉身爲索亞公主的未婚夫,家世低微,才能不夠,時時給她丟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鬱婕在明白的那一刻,心中有些感動,然而下意識忍不住的想,這傢伙怕是個抖M,這麼對他,他都能這麼對她好。
她明白是明白,但是,絕不能同意,她被那些導師帶走,還有活下去的可能,而他被帶走,絕對是死路一條,不論是交給那些人背後的國家,還是學院以魔族僞裝進入,現已就地格殺做藉口,都只有死路一條。
她停下踹他的腳,道:“誰殺的,你們心中沒有點兒數?你們抓他?他不過是個平民,我看最好還是放他走,不然,倘若是放我走的話,我總能找到機會的,以後每天都殺幾個學員,你們看好不好。”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配得上她帝國玫瑰的稱號,豔麗妖媚且咄咄逼人。
她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太像是真的了。
導師停下抓愛德華?德古拉的手,反過來抓她。
她揚着下巴看地上的人:“你們最好放他走。”
她又看着在場的人,冷笑道:“如果我不死,等我出來,一旦聽聞他死在哪個國家的領土上了,那就等着戰爭吧。”
沒人把她的話當假的。
她是索亞公主,帝國玫瑰,日不落帝國有史以來最受寵愛的公主,日不落的國王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會讓她平安無事的。
她能活着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導師等她放完話,便帶走她,將她軟禁起來,聯繫各方勢力,處理這件事。
圍觀衆人也散去。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遺忘了這件事的起因——愛德華?德古拉。
如果不是他太弱被他人欺凌,索亞公主也不會因爲幫他出氣而殺人,更不會被軟禁起來。
但是,誰也不會因爲他而和日不落帝國作對。
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在地上躺了兩天才能動彈。
他跪行着,一步一叩頭。
他是愛德華?德古拉,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他將會是新神。
他從小到大被毆打,被毆打時,他祈求過神,神不救他;他祈求過毆打他的人,他們也未停手;甚至,他祈求過惡魔,然而,惡魔也未能出現。
因此,他從來不信天,不信地,亦不信鬼神,只信索亞公主,她將是他此生長存的信仰,他以他命發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絕不讓她死在他面前。
是她將他於萬人嫌棄的境地抓住,讓他不至於在萬人嫌棄的境況死去。
她是如此想讓他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邊,現在的他沒有辦法,因爲他什麼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