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禾側頭,丟給她一塊懷錶,黑髮迎風而起,表情凝重。
懷錶漆色暗沉,金屬製,表背雕刻着花卉,正背面周緣都鑲嵌着珠寶。
安陌骨節分明的手,撫摸着表面,用拇指抵開,內有異香,她突然捂住口鼻,但爲時已晚。
女孩癱倒在地上,墨色長髮,脣色較深,天鵝頸配上直角肩,曲線如刻畫好般優美,儘管有些俗氣卻還是令人無法自拔。
少女見狀將懷錶外殼輕釦,提起安陌衣領,走向外面。
她偶然間瞧見裡面竟有些熱鬧,其中一位女人極爲顯眼。
她身披黑色西裝外套,將頭髮挽至耳後,身材高挑,手握的是新型轉輪手槍,褲袋內還有半包中華。
他們圍着倒下的男人,談笑風生,這種場景對於他們倒司空見慣。
“是警察嗎?”沈笙禾思索道。
突然一位少年懷抱零食,從門口進來,身材纖瘦,風將他的衣衫吹的凌亂,卡其色大衣弄得有些褶皺。
男人看見少年,神情驚訝,問道“沒開車出去嗎?”
男孩搖頭,嘴邊掛着笑容,直徑走向女人,坐在她身旁。
少女對這場面毫無興趣,起身扶她離開,去停車處找了輛越野車。
剛把安陌放在後備箱,她仔細一想“爲什麼那麼像拋屍現場。”
又將她摟至後排,沈笙禾坐在駕駛座左手握住方向盤,左腳踩住離合,右手放在換擋桿上,眼神凌厲。
屋內女人站在一旁,雙指夾住煙,剛打開打火機,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有沒有聽見開車的聲音?”女人將煙放下,轉身對他們道。
話音剛落,牆壁被瞬間打破,車擁向屋內,巨大的衝擊力撲向他們。
車橫倒在面前,警察反應迅速,連忙後退,立刻舉起手槍。
他們眼神示意,單手支撐從窗戶翻出,趕到外面只見他們的私家車被人撞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好不容易早起一回,還遇到這種事,真特娘晦氣。”男人踢着腳下石子,抱怨道。
沈笙禾單手開着汽車,時不時望向後視鏡,又看了看導航,接着開往偏僻的小道,將安陌帶下,一腳把車踹向滿是廢棄物的深坑內。
她帶着女孩站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回到醫院。
沈笙禾平淡地扶着安陌進了原來的病房,所幸路瞞還沒有醒,沈奈年坐在病牀看着她,緊皺眉頭。
“你怎麼來了,想我了?”沈笙禾諧謔道。
沈奈年沒有絲毫猶豫,直奔主題“你出去後發生什麼了?”
“被沈家的人抓了。”
少女漫不經心地答着,把安陌支在牀邊,自己鑽進了被窩。
“最近他們在找我,可以藉此機會查查我的身世。”
“注意安全。”
“呦,還知道心疼你家宿主啊。”
爲什麼每次聽見她說話,總是浮現出想揍她的衝動,沈奈年也很好奇,自己沒遇見她之前明明脾氣蠻好的。
安陌睡眼朦朧地看着他們,打了哈欠,迷糊道“沈笙禾咱們剛纔不是…”尾音含糊不清。
“時間不早,我先去給你們買飯了。”少女見她醒來,找個藉口出去。
她麻利地披上外套,頭髮儘管有些凌亂,卻恰到好處。
沈笙禾總喜歡把頭髮撩上去,所以每次見面幾乎都是中分,髮絲糾纏不清,甚至有些波浪。
她心不在焉地等着電梯,如往常一樣,沒期待什麼,友好的向護士們打完招呼後,
走進了一家餛飩店。
安陌愜意地坐在一旁,和沈奈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對比少年,姿勢倒有些豪邁。
沒過多久,沈笙禾端着三份餛飩來到病房,隨意地放到桌子上。
安陌見狀,看到路瞞還在休息,輕拍她的手臂,柔聲道“已經買好早飯了,起來吃吧。”
女孩反應卻很激烈,縮在一旁,渾身顫抖着,冷汗直流。
沈笙禾吐槽道“你還會內功?”
安陌滿臉不屑,自顧自走到桌子邊,解開包裝袋,吃着餛飩。
“餛飩多少錢,我轉給你。”安陌冷冷道。
“一萬。”
安陌丟給沈笙禾一張銀行卡,注視着她道“卡里有十萬。”
“雖然我平時蠻討厭你的,但我很欣賞你這種處理方式。”
沈奈年和路瞞有些驚訝,解開包裝袋,也跟着吃了下去。
沈笙禾坐在正中心,給他們一本正經講述着這一路“話說我去餛飩店發現我其實身上沒錢了。”
“嗯。”沈奈年附和着。
“身上雖然只有一份的錢,但身爲歐皇的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受到了上天的恩賜。”
“嗯。”路瞞應道。
“我吃飯的時候,吃到了蟑螂,老闆賠了我三份。”
“嗯?”安陌詫異道。
不出意外,他們三個吐出了不明液體。
“吐什麼我還指望你們能把午飯省了。”
“沈 笙 禾!”安陌擦乾嘴邊穢物,一字一頓道。
“喂,你別抄傢伙啊。”
半晌過後,病房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淨,安陌臉上的包卻格外顯眼。
“以後要冷靜,衝動是魔鬼。”沈笙禾撕開包裝袋,捏起麪包一角,放進嘴裡,慢吞吞地嚼着。
“我自認倒黴。”
安陌倚靠在牀邊,掃了眼沈笙禾手中的麪包,無意中想到什麼,奪過來看了眼日期。
“你麪包過期了。”她轉頭望向少女,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