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雪兒，希望你能原諒我，菡兒她堅持不住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姜如閉着眼，耳邊全是萬皓軒的聲音。
她剛剛吃菜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菜裡面不對勁，竟然是放了醉忘凡。
要是別的丹藥也許她還不熟悉，但是這個丹藥，確實她最近經常給雪兒吃的。
讓她不熟悉都不行。
雖然吃到第一口她就發現了，但是姜如並沒有戳穿，而是面色平靜的吃了下去。
她有些好奇，就算是剛剛她去更衣了，賀千雪也在這裡，其餘的時間，姜如也在。
他是怎麼將醉忘凡放進飯菜裡的？
不過這些都並不妨礙姜如演戲，假裝也中了藥。
她觀察着賀千雪似乎有了睡意，便也裝成有些昏昏沉沉的樣子。
幾乎和賀千雪同時倒在桌子上。
倒下以後，姜如就一直利用系統的探查功能觀察着萬皓軒。
她要看看萬皓軒究竟想要做什麼。
如此，便聽到了這麼一番話。
現在令她好奇的是，安陵菡傳言只是受了重傷，只要好好調養就可以了嗎？
怎麼現在按照萬皓軒所說，安陵涵竟然堅持不住了。
難不成是傷勢加重？
或者……一開始就是騙衆人的。
姜如猛然想到一個可能，該不會他們想要給雪兒和安陵菡換魂吧。
畢竟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如同雙胞胎一般，就算換了魂，只要安陵菡不特地使用自己的靈根，就很難被人發現。
越想姜油就越覺得可能性十分大。
大地之母在命運長河之中看到的景象，賀千雪因爲無法突破修煉，最後滯留在下屆，再也無法飛昇。
照理說，賀千雪在下界輪迴，就算是中途跟別人產生感情，也不至於因此而無法修煉成仙。
畢竟，大地之母的血脈是自主地滋養她的身體。
就算是這一輩子不行，她又沒有魂飛魄散，下一輩子再好好修煉不就行了？
但是如果按照現在的邏輯想，萬皓軒通過某種辦法替換了賀千雪的身體，並剝奪了她靈魂中的某種特質，讓她就算是輪迴，也沒辦法再找回這種特質。
如此一來，可不就淪爲了庸庸碌碌的凡人了？
卻說萬皓軒，臉上戴着愧疚之色，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慢。
他拿出一塊玉簡，輸入靈力，傳訊也給了某人。
沒多久，敲門聲便響起來了。
之後便進來三人。
三人均穿着藍色衣袍，白色的斗篷將他們的臉掩蓋，上面還佈置迷陣，隔絕外人的視線，讓外人無法看透他們的長相。
進了屋，關上了門，又佈下了隱匿和隔絕陣法，那三人才取下白色斗篷的帽子。
“真人。”三人恭敬地給萬皓軒行禮。
“你們來了？”萬皓軒將臉上愧疚的神色收斂，一派淡然。
“真人已經準備好了嗎？”一個體型較胖的人說道。
他名喚薛壬，是三人打頭的。
“已經準備好了。”萬皓軒指着桌子上趴着已經陷入昏迷的賀千雪說。
薛壬努了努嘴，示意旁邊的姜如，“這個又是什麼人？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吧？”
“這是因爲怕她破壞了我們的機會，所以我把她一起迷暈了，到時候一起帶過去，等到完了事再將她放出來。”萬皓軒神色淡淡地說。
“要不乾脆殺了吧？”薛壬緊皺着他那一對掃把眉，“免得帶上麻煩！”
說着便拔劍刺向姜如。
萬皓軒神色難看，擡手便阻止薛壬的攻擊，厲聲說道：“這可不行！”
“你做什麼阻止我？”薛壬怒目而視，“你難道不知道，多帶一個人，便多一分危險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如果不帶上他！只會更危險！”萬皓軒擰着眉毛說到。
“這話何講？”薛壬眉頭微蹙。
臉上的神色顯示着他分明不相信萬皓軒所說的話。
萬皓軒道：“她是玉膳峰之主，如果她出了事情，宗門裡的人必定會追查到底，到時候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阻攔。”
薛壬撇了撇嘴，“你這話我可不信，你還當我不知道？你們玉膳峰就是個做飯的地方，就算是玉膳峰之主，那又如何？你們宗門會爲了一個小小的做飯的人而大動干戈？”
萬皓軒眉頭緊鎖，目光寒冷如冰，緊盯着薛壬。
“你要是不信，儘管殺了她，到時候出了事，我可不管！”
薛壬見他這樣，頓時面露狐疑之色。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便說：“帶上就帶上，只不過你那裡可有足夠的醉忘凡？別到時候半路上她醒過來了！若是看了我們的長相，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她就算不能死也必須得死。”
“這個是自然，用不着你們說。”萬皓軒瞥了一眼薛壬，冷冷說道。
“哼！那趕快吧！別囉囉嗦嗦的！我可不想再出什麼差錯！”薛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他對自己帶來的兩個手下說：“阿大阿二，你們動作快些，一人一個把人抱着。”
眼看着阿大就要抱起賀千雪，萬皓軒心臟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不用！我來抱她！你們把她抱着就是了。”
說着，他就果斷地抱起了賀千雪。
薛壬聽見他的話，又看見他的動作，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這個時候倒心疼不捨得了？”
“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傷害雪兒！”萬皓軒冷漠地說道，“我希望你們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做這件事情不會讓雪兒出現生命危機！”
“這個是自然！它絕對不會出現生命危機！”薛壬勾了勾脣，眼裡閃過嘲諷之色。
“只不過會痛苦些罷了，畢竟有些東西是藏在靈魂裡的東西，想要從一個人的靈魂之中把那樣東西剝得出來，那痛苦……嘖嘖……”
萬皓軒抿了抿嘴，“你們不是說過，她不會醒來的嗎？”
“她是不會醒來，但是在睡夢之中也能感受到痛苦的。而且這份痛苦會加在她的夢中，讓她不斷地做噩夢，也會讓她醒來以後，只以爲自己是經歷了一場噩夢。”薛壬又說話了。
萬皓軒擰着眉毛，板着一張臉，臉上閃過掙扎之色。
但是最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他說：“你們動作快一些！不要磨磨蹭蹭的了！”
“喲！看來是已經完全下定決心了？”薛壬眼裡的嘲諷之色不減。
萬皓軒說：“不要廢話！趕緊的！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之內沒有完成的話，忠門那邊必定會派人來尋！”
“好，好，這就快些。”薛壬撇了撇嘴，擡手揮了揮，“阿二，你去抱着那個老孃們，咱們走。”
說着他就打開了門。
“等等！我們就這麼走出去？”萬皓軒蹙眉。
“怕什麼！我早就處理好了！這裡不會有人發現的。這一層沒有別人。”薛壬撇嘴，一臉嫌棄。
萬皓軒聽見，並不再作聲。
他跟着薛壬，走到最旁邊的一間包間。
這這個包間十分的樸素，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堆雜物。
與其說是包間，不如說是一個雜物間。
只見薛壬挪開中間的桌子，手在地面上按了按，摳出來一塊木頭，底下是一個拉手。
他拉了拉，地面便沉了下去，變成了一大截樓梯。
“快點跟上！”薛壬率先下樓，對着萬皓軒揮了揮手。
萬皓軒抱着賀千雪緊緊跟上。
他目光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下樓梯之後，是一個兩人寬的通道。
通道長長的，陰森而幽暗。
四周被木板緊緊包圍着，每隔一節，便有一個鑲在牆裡面的油燈。
那油燈一動不動，散發着黃色的光芒。
只是這本該溫暖的光芒顯得那般的幽暗恐怖。
萬皓軒走近了以後，聞到了這油燈的味道，瞳孔收縮，面色一緊。
這些是屍油！
薛壬一直偷偷地觀察着萬皓軒。
看到他的神色，忍不住嗤笑道：“怎麼？被嚇到了？”
萬皓軒臉上的震驚之色不過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他淡淡地瞧了一眼薛壬，心裡閃過一絲惱怒。
要不是爲了菡兒，我早便滅了你們這個地方了。
薛壬被他目光一掃，只覺一股冷意從尾椎骨上升到他的頭皮。
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猛然想起來這人的修爲還在他之上。
雖然他不怕，但是還是小心仔細些爲好。
經歷如此一事，之後的路程，幾人都沒在說話。
安靜的通道之中，只有火焰靜靜地燃燒着。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在通道里面七拐八拐，拐得人都已經迷失了方向，前面終於開闊起來。
到達目的地了。
姜如仔細地觀察着四周。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無法想象，這底下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地下城。
沒錯這是一個地下城。
而且根據系統的定位，這個地下城就位於長河宗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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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下城一看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四周燈火通明，能夠看到地上仍舊有大量的血跡。
空氣中瀰漫着的也是血腥的味道。
還有那不絕如縷的慘叫聲，更是或遠或近地傳過來。
萬皓軒還沒有來過這裡。
姜如受制於系統的探查範圍，五法看得更遠。
可是萬皓軒卻沒有這個限制。
他沒有運用神識，肉眼就可以看到有許多神情麻木的人，如同孤魂野鬼在宮殿四周走動。
稍微走慢了一些，便有那戴着鬼面具的人狠狠地鞭打着他們。
鞭子上都帶着倒刺，打一鞭子下去，瞬間皮開肉綻，肉被刮下來，血液瞬間飛濺出來。
血液落在地上，很快便被地面吸收，只留下淺淺的紅色痕跡。
有些人，被打得次數多了，失血過多，走得越發得慢，沒多久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血液就像有生命一般，自動地流向了地面。
沒多久，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並化成了一個皮包骨的屍體。
看到此情此景，萬皓軒感覺腹中翻滾，有些難受。
“你們爲什麼要抓這麼多人……”
“停！可別用你們那名門正派的正義之詞來說我們！首先我們不會聽！其次，你當你們那些門派裡面就沒有藏於納垢之處？”薛壬擡起手製止他接下來的話。
“雖然我們門派也有不平之事，但是也不曾像這樣草菅人命！”萬皓軒眉頭緊緊鎖着，很不贊同薛壬所說的話。
“哼！”薛壬忍不住冷冷一笑。
“草菅人命？我們這算得上什麼草菅人命？這些人本就是做過大惡之事的人，受此一難，也是他們活該！
再者，若真是草菅人命，也該是你吧？我可不信你手上這個人答應了剝奪自己靈魂中的特質！
你作爲大宗門的嫡傳弟子應該知道，一個人的修煉天賦和一個人的靈魂特質是有關係的。
雖說剝奪靈魂特質以後，修煉天賦並不會改變，但是最後能夠達成的實力確實有了上限！
她的靈魂缺乏了特質，便失去了登仙的可能性。而且剝奪了靈魂中的特質以後，就算是在輪迴無數次，她也再不可能修成仙。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修煉天賦將會越來越差，最後淪爲庸庸碌碌的凡人。”
“哼！”薛壬忍不住冷冷一笑。
“草菅人命？我們這算得上什麼草菅人命？這些人本就是做過大惡之事的人，受此一難，也是他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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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剝奪靈魂特質以後，修煉天賦並不會改變，但是最後能夠達成的實力確實有了上限！
她的靈魂缺乏了特質，便失去了登仙的可能性。而且剝奪了靈魂中的特質以後，就算是在輪迴無數次，她也再不可能修成仙。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修煉天賦將會越來越差，最後淪爲庸庸碌碌的凡人。”
“哼！”薛壬忍不住冷冷一笑。
“草菅人命？我們這算得上什麼草菅人命？這些人本就是做過大惡之事的人，受此一難，也是他們活該！
再者，若真是草菅人命，也該是你吧？我可不信你手上這個人答應了剝奪自己靈魂中的特質！
你作爲大宗門的嫡傳弟子應該知道，一個人的修煉天賦和一個人的靈魂特質是有關係的。
雖說剝奪靈魂特質以後，修煉天賦並不會改變，但是最後能夠達成的實力確實有了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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