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螭焱問道:“你是說……這家人很可能是吳老三一家?”
“不無可能。”玄靖點點頭:“吳老三村中舊屋空了許久,還有淡淡妖氣存留,由此可知,之前有妖物長居。我之前以爲,是這吳老三豢養妖物,但眼下聽了街面上的傳言,我卻另有懷疑。”
“你的意思是……”螭焱的眉頭緊緊擰起:“有妖跟隨吳老三許久,但沒道理啊……妖物害人,爲何要費時費力的跟着事主如此長時間,完全可以在村中就直接害死他們。”
“一切皆是我的猜測而已。”玄靖搖搖頭:“等清明和玄音打聽出結果來再說。這一家子死的蹊蹺,就算不是吳老三一家,我們也去看看。”
目前街面上最熱門的流言,當然很容易打聽到,這皓城的居民倒不像山邊小村的村民一樣沒見識,他們看到錢淺和江清明一身道袍,氣質出塵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修仙門派的修士,錢淺和江清明無論打聽什麼他們都很合作。
錢淺和江清明很快就搞清楚了,這一家人的確姓吳,是個挺有錢的大戶人家,兩年前從外地搬來。但據說這一家子不大喜歡與人打交道,日常花銷倒是大方,如意街上的鋪子,很多都做過他們家的生意,據說給錢很痛快,從不賒賬。
得到這些信息,錢淺和江清明幾乎已經確定,這一家人就是從山邊小村搬來的吳老三一家,錢淺他們打聽到了,吳老三家住在如意街後巷,硃紅大門,院子最大最氣派的一家就是。
錢淺還打聽到,這吳老三搬來皓城日子也不短了,之前一直好好的,也就是在半年之前,這家的老爺子突然急病死了,但奇怪得很,這樣有錢的大戶人家居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辦喪事,而是家裡男主人趕着上棺材鋪買了一副好壽材,匆匆忙忙將老爺子擡到城郊墳地埋了。
這事兒過去沒多久,吳家突然請了幾個道士回來做法事,大家這才知道,吳家男主人的弟弟也病了。可是家裡人生病,不請大夫反倒請道士,莫不是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來?當時街面上已經開始有流言紛紛。
接着,半年之內,吳家人接二連三幾乎死絕,都是急病,大夫也請過,但滿皓城的好大夫都請遍了,誰也說不清楚吳家人到底是個什麼毛病,最後人都死得差不多,就剩下男主人還在,前兩日,連男主人都病了,大家都說看樣子這一家子是要死絕。
“小仙子,你們可是要去那吳家瞧瞧?”錢淺打聽消息的店鋪主人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大爺,一臉憂慮的模樣:“你們仙家弟子心善,但可要小心啊!大家都說,吳家怕是做了缺德事,惹來老天爺的報應,宅子裡說不定藏着什麼玩意兒呢。”
“那宅子以前可有問題?”錢淺反問道:“之前的主人出過事嗎?”
“那倒沒有。”店鋪主人趕緊搖搖頭:“以前也是個大戶人家,是皓城有名的布商,買了地蓋了新宅子,舊的就賣了,眼下一家子還在城西的新宅子,好好的。”
那就是宅子沒問題嘍。看來問題就出在吳老三身上,錢淺和江清明立刻回頭去找玄靖,眼下吳家就剩下男主人還活着,若是他們再晚些,這唯一的活口還在不在都是兩說。
“秋水,你之前做散修的時候,打過獵嗎?”這是錢淺站在吳家宅子前的第一句話。
“打過。”慕秋水點點頭:“豹皮和虎皮的確挺值錢的,但想要靠着賣皮子買下這麼大的宅子,怕是得要幾百只老虎豹子吧?”
“哈!”錢淺兩手一拍:“我就說,哪有人能靠賣皮子能賺下那麼大的宅子,這吳老三可真有錢,他從山上抱下來的那個陶罐,怕不是都裝着金條吧?”
“要敲門嗎?”玄玉轉頭看了一眼玄靖:“還是用法術打開?”
“直接進吧。”錢淺擺擺手:“街上的人說了,整個家裡就剩下一個活口,據說還是半死不活的,就算是叫門,怕是也沒人給你開門。”
聽了錢淺的話,玄玉倒也不客氣,一個小法術,直接將門栓移開,玄靖幾步上去直接推開了大門。
“呵!果然!”玄靖一進門就笑了,長劍直接出手:“妖氣沖天,難爲它藏的好,宅子外面竟並無妖氣泄露。”
“不僅是妖氣,這裡煞氣也挺重,怕是要淨化清理一番。”錢淺皺着眉:“玄玉……師姐,交給你了,不處理恐怕不行,被尋常人沾染怕是要受害。這妖物還挺有本事,妖氣和煞氣全都封在宅子裡,竟然無一絲泄露。”
“啊?哦!”玄玉皺着一張臉,拼命回想到底用哪個咒法可以淨化煞氣和妖氣。玄靖將玄玉和螭焱留在外宅淨化妖氣和煞氣,自己帶着錢淺、遙夜、江清明還有慕秋水繼續往內宅走。
外宅的妖氣和煞氣已很重了,內宅更是妖氣沖天。錢淺一路走一路左顧右盼,這吳老三還真是個暴發戶的風格,家裡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的裝飾品,就差把門框都貼金鑲玉了,吳家的宅子的確是俗氣了些沒錯,但吳老三看來是真的有錢。
走過兩進院子,錢淺和玄靖他們一起經過花園,走進了內宅一個獨立的院子。這院子修得十分華麗,但是大門緊閉,玄靖用靈劍順着門縫一劃,原想直接切斷門栓進去,卻沒想到,削金斷玉的赤桑靈劍竟然未能一下子切斷木質門栓。
“本事還不小。”玄靖左手掐訣,拂過劍身,他的赤桑靈劍隱隱發出柔潤的白色光華。他直接揮起靈劍向小院的大門劈去,轟然一聲巨響,院子的大門整個被玄靖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