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說的一定是真的。她沒機會接觸這樣的人。”霍溫言衝錢淺笑了笑,話裡有話的補充:“不過就算是小雨寫的我也不怕。”
“可是真的不是我寫的。”錢淺兩手一攤:“你看就知道了,明顯的死亡搖滾風格,我是個拉大提琴的,連電吉他都不會用,搖滾對我來說隔行如隔山,真的不會寫。”
“這倒是。”霍溫言笑着搖搖頭:“你倒會說大實話,不會寫……”
“要不要先把《The Kindness of Strangers》先錄一遍放在微博啊?”錢淺擡頭問道:“想看海的窮苦女孩被陌生男人殺了,是不是很有象徵意義啊?”
“這一下子刺激過分了怎麼辦?”周奕揚無奈扶額:“想看海的窮苦女孩被殺,這不是象徵,這是直指,這首不要用了,容易打草驚蛇。先把《Lovely Creature》隨便唱一唱放上去吧,你們那些製作什麼的我不懂,總之快點。”
“哦,那我到了丘默工作室問一問能不能找個男歌手來跟我合作。”錢淺點點頭。
“還要什麼男歌手啊!”周奕揚一指身邊的霍溫言:“就他!他唱歌不跑調,你放心。”
“不是啊!”錢淺一臉黑線,森森覺得跟外行說話很費勁:“這是混合藍草音樂風格的死亡搖滾啊,師兄的聲音那麼清亮不適合啊!這樣給你解釋,殺人犯總要聽起來沙啞瘋狂一點吧?師兄只適合唱情歌,他肯定不行!”
“很行!”周奕揚不在乎的揮揮手:“唱情歌的嗓子來唱殺人歌聽起來更變態!你們快一點,趕在跟蕭惠交涉之前先把《Lovely Creature》放上微博,然後讓大家猜一猜,女孩上哪去了。”
“然後呢……”錢淺一臉黑線的看着把專輯當做連續劇的周奕揚。
“然後你們再把《Where the Wild Roses Grow》放上微博,順便給吃瓜羣衆放個話,上次不見的女孩被殺了。”周奕揚笑得一臉壞壞的。
“再然後呢……”錢淺的臉更黑,覺得周奕揚似乎在憋着壞。
“再然後當然要放《Henry Lee》。”周奕揚指着錢淺的電腦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周先生!”錢淺無奈地提高了嗓門:“你這纔是真正的誘導犯罪!!這麼直白的教唆被分手的前情人如何殺掉移情別戀的男人真的好嗎?”
“哎呀你很聰明!”周奕揚一副痞痞的模樣:“我就是這個意思!按照目前這個譚依珊對你微博的關注程度,你放在微博上的歌曲她都會聽。這首《Henry Lee》一定會對她形成有效刺激!她一定會對李銳有所行動。”
“我覺得這是不錯的主意。”霍溫言表示贊同:“至少比小雨你之前選的那首強,那首歌直指看海的女孩被殺害,譚依珊一定會有所警覺的。”
“那爲什麼不直接放《Henry Lee》就好了。”錢淺呆着一張臉看着眼前這兩個沒下限的男人:“幹嘛要放那麼多殺人歌到我微博上!會教壞小朋友!我又不要用這種特殊方式博出位。”
“因爲前兩首歌的兇手都沒被發現。”周奕揚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我們要給‘譚依珊’也就是以前的程娜娜,營造一個‘只要不被發現,做什麼都沒關係’這的心裡環境。她不會注意到,這是一種心理暗示。因爲我確定,她會反覆聽你上傳的每一首歌曲,就像之前一樣。”
“周先生……”錢淺咋着嘴感嘆:“提醒我以後千萬別得罪您!這麼缺德的誘導方式您也能想出來?那對於普通大衆不會造成壞影響嗎?”
“普通老百姓不會因爲你那兩首歌去殺人的,放心吧。”周奕揚挑眉:“大家最多抱着獵奇心理來聽一聽。誰像譚依珊似的,一聽就是幾百遍。”
“幾百遍?”錢淺微微吃驚的瞪大眼。
“對!沒錯!”周奕揚斜着眼看錢淺:“裝什麼啊,你能說《Death Is Not the End》不是專門錄給她聽的?不過她把《永遠》也聽了幾百遍,我確實沒想到。”
“是因爲李銳想要《永遠》吧?”錢淺聳聳肩:“不明白,那種不化妝就沒法出門的男人有什麼好念念不忘的,還爲了他賠上自己一輩子。”
“這可就說不清了。”周奕揚笑笑:“每個人的心裡都很複雜,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們這行,這種情況見多了,每個人深陷泥沼的理由都不一樣。我們這些旁觀者,有時候真的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
“好!那就這麼定了!”霍溫言站起身順便拉起了身邊的錢淺:“小雨,我們去機場,讓奕揚去忙吧。”
“唉!你個沒良心的!”周奕揚一邊叨叨咕咕的抱怨,一邊也站起來跟在他們身後:“你眼睛裡就能看見你家小美女嗎?我這麼個大活人在這邊忙來忙去,你連飯都不管嗎?”
“等事情了了,請你吃席怎麼樣?”霍溫言話裡有話。
“吃席?”周奕揚一愣,立刻氣得笑了:“呵……那我能空手去嗎?說來說去你就是算計我!”
“周先生,真是對不起!”錢淺忙着轉頭向周奕揚道歉:“我改天請您吃飯好嗎?我們下午兩點的飛機……”
“小雨走,我們要晚了。不用你請他吃飯,吃飯着什麼急!等忙過這一段時間再說。”霍溫言不等錢淺話說完就一路拽着她急急往外走。
“等等!”周奕揚叫住錢淺:“我回頭髮給你一張圖片,你想辦法轉發給譚依珊,那是木馬病毒,我要下在譚依珊手機裡。”
“好~~!唉,你別拉我啊!這多不禮貌啊!”錢淺被霍溫言拽着跑,一路還扭着頭望向被落在身後的周奕揚的方向。
“沒事!”霍溫言直接拽着錢淺出了酒店大門,把她塞進了自己的保姆車:“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麼客氣。”
呃……好吧。錢淺老老實實的坐到座位上,反正已經看不到周奕揚了。等下次再好好感謝他吧!譚依珊的案子,全靠周奕揚才能理得這麼明白,錢淺心裡其實對她非常感激。
“你跟丘默工作室約了什麼時間?”霍溫言伸出一隻手,幫錢淺理了理她稍微有些凌亂的頭髮。
“明天下午。”錢淺老老實實的回答:“其實蕭惠已經給我打過一次電話了,我說在考慮。”
“嗯!沒事!你看着處理。”霍溫言笑了:“我們下了飛機先去把那幾首歌錄了,我時間不多,要辛苦你了。”
“怎麼會!”錢淺瞪着霍溫言一臉認真:“明明是你辛苦。這麼忙還要幫我錄歌。”
“因爲我小氣。”霍溫言笑得更開心:“不想讓你跟別人唱對唱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