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的懷疑,首先有以下幾點。第一點,你對於自己的家對面發生了命案,給我們的答案是帶着耳機聽不到,所以毫無所覺。”
“第二點,在知道自己對面出了命案需要配合警方調查,想到第一件事情卻是一定要換衣服。”
“第三點,在離開審訊室之後竟然走到了會議室偷聽。”
“第四點,離開警局之後,你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淡定了。”
“第五點,這幾天我讓人監視你,發現你並沒有對於自己的住處對面發生了一場命案而感到害怕。”
“以上五點,我足夠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兇手。”
其實還有一點,閻祈鎮是沒有說的。
那就是根據電梯的監控顯示,兇手雖然做了喬裝打扮,但是的身形是和凌蕪荑很符合的。
不過……
聽到閻祈鎮說的幾點,凌蕪荑只想呵呵噠了。
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淡定的喝了一口水,然後才擡眼看着閻祈鎮。
“第一點,我確實是帶着耳機,所以並不知道我的對面發生了命案。甚至!我連住在我對面的是什麼人都沒有見過。想必警察叔叔您,早就把我的底細查的仔仔細細了。”
“第二點,作爲禮貌,我穿一身睡衣出門合適嗎?就算你們認爲合適,我也不會允許自己這麼邋遢的出門。我是良好市民積極配合調查,換個衣服都有罪?!”
“第三點,離開審訊室之後之所以會走到會議室偷聽,我完全是好奇我家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命案。可惜,還沒聽到呢,警察叔叔你就出來了。或者,警察叔叔你可以告訴我,我家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命案?”
“第四點,離開警察局之後,警察叔叔您又怎麼知道我是真淡定還是裝淡定?說不定我的心裡正在爲第一次進了警察局而感到敬畏而害怕呢!”
“第五點,我天天忙着畫漫畫交稿子,每天要死那麼多人,說不定我們的腳下正踩在別人的墳墓上,我有時間去害怕,還不如多畫點漫畫!”
“以上五點,是我對警察叔叔您的懷疑表示反駁。我不認爲我的這五點表現就值得懷疑。”
閻祈鎮沉默了,他沒想到凌蕪荑的條理這麼清晰,說話很有底氣,而且頗爲口齒伶俐。
他得到的資料上顯示,一年前孔南笙因爲父母意外去世,所以整個人都變得格外頹廢。
一年不與外界聯繫,偶爾買東西都是在網上購物。
一個多月以前,孔南笙就突然叫外賣和收快遞越來越勤了。
而現在坐在他對面,面帶微笑,敢直視他眼睛的人,真的是個一年都不跟外界聯繫的人麼?
看着凌蕪荑的眼睛,閻祈鎮對於自己的懷疑,感到了質疑。
也是,一個一年都沒出過門的人,怎麼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呢!
抿了抿脣,閻祈鎮站了起來,他低頭看着凌蕪荑:“可能是我懷疑錯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再讓人監視你。”
感應到閻祈鎮對她的好感度加到了二十五點,凌蕪荑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她也站起來,微微擡頭看着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閻祈鎮:“那個警察叔叔,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家對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命案?”
閻祈鎮垂眸,看着凌蕪荑寫滿了好奇的臉,淡淡回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說完,閻祈鎮就擡腳朝着審訊室的門走去……
凌蕪荑想要去拉閻祈鎮,但是想到他那天反應那麼大的甩開她,應該是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
所以凌蕪荑眼珠子一轉,直接跑到了門口去擋住門。
閻祈鎮的腳步成功停了下來,他看着凌蕪荑,也不說話。
凌蕪荑咧開嘴朝他笑:“嘿嘿~我想知道!”
“你真想知道?”閻祈鎮挑眉。
見凌蕪荑點頭,閻祈鎮的心裡,突然冒出想要惡作劇嚇唬嚇唬凌蕪荑的衝動。
兩隻手放進褲兜裡,閻祈鎮沉吟了一下:“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正躺在血泊之中。”
“除了一張臉完好無損之外,其他地方已經只剩下骨架了。”
“死者的皮肉是被人用利器一小塊一小塊的割了下來,然後用死者的皮肉在她身邊圍了一個圈兒。”
額……
凌蕪荑眨巴眨巴眼睛,腦海裡想象着案發現場的場景。
就在閻祈鎮等着凌蕪荑露出驚恐表情的時候,凌蕪荑卻開口問:“這樣的變態,他應該不只犯了這一次案吧?在此之前,肯定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是不是?”
閻祈鎮有些意外的看着凌蕪荑,眼神深了深。
沒想到他只說了死者的死相,就被凌蕪荑聯想到了這是連環殺人案。
沒錯,就是連環殺人案。
到死者劉莉這裡,已經是第十一個受害者了。
也就是在此之前,有十個受害者以相同的方式被殺害。
第一個受害者被發現是在五年前,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每年都有兩個受害者。
政府對這個案件已經起到了高度重視,特別在重案組建立了一個專隊。
閻祈鎮是一個月前才接手這個案件的,擔任‘紅色嫁衣隊’的隊長。
他研究過前面十名受害者的資料,死狀全是一樣的。
對方明顯是成長型變態,從前面兩個的作案生澀,到後面的越來越熟練。
不露出任何馬腳,不留下任何多餘的證據。
偵查之所以遇到了瓶頸,就是因爲罪犯的手腳實在是太過乾淨。
五年前的一些資料並不齊全,而且被害者是在一個小城市的鎮子裡。
當時報警之後,當地的警方能力有限,不但不能破案,連一些有用的資料證據都沒有。
如果是五年前在兇手第一次犯案就找到蛛絲馬跡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其他十名被害者了。
懷疑凌蕪荑,其實還有一點,覺得她可能因爲父母的意外離世,所以導致出現心理變態。
不過懷疑凌蕪荑只是一時而已,在讓陳懇去監視凌蕪荑之後,閻祈鎮就已經覺得她的嫌疑基本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