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蕪荑看着宋知城,幾次欲言又止。
仔細想了想,凌蕪荑還是覺得這個時機不太對,說出來不合適。
難道等下表白失敗了,她還能厚臉皮的坐在車上,跟宋知城一起回去?
或者是,厚臉皮同車回去了,她還好意思去宋家吃飯?
怎麼想,都覺得這個時機非常不對了!
於是凌蕪荑就對宋知城說了句:“我暫時還不想說。”
既然凌蕪荑都說了暫時不想說,儘管宋知城很想知道,但也會尊重她的意願。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我隨時都在!”宋知城像小時候一樣伸手捏了捏凌蕪荑的臉頰。
凌蕪荑點點頭,嗯了一聲:“我會的。”
宋知城又啓動車子,往回家的路上開。
雖然凌蕪荑已經拆了石膏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但是宋母依然讓凌蕪荑去他們家吃飯。
不過以前白黎也是經常去宋家蹭飯,所以蹭飯什麼的對於凌蕪荑來說,半點不好意思也沒有!
她去宋家,比回自己家都要自在。
說到回自己家裡,白父一個月前就說開完研討會就回來。
然而到現在,凌蕪荑都沒有見到過白父一面。
不過對於白黎來說,一年見白父一次,都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了。
真是個可憐的孩紙……
宋父宋母都是很慈祥的長輩,看得出來,他們是很喜歡白黎的。
如果說白黎和宋知城在一起,宋父宋母是絕對支持的。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白黎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冷的,但是她的心地好不好,宋父宋母還是知道的。
可惜,宋父宋母偶爾的旁敲側擊,白黎根本就聽不出來。
而宋知城就算聽出來了,也會裝着聽不不出來的樣子。
畢竟白黎沒有表現出這種意思來,大家這樣子,就不好了。
瞧瞧白黎藏得多好!連並不遲鈍的宋知城都沒有感覺到她對他的喜歡!
真是夠冤的,喜歡人喜歡了那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被知道過——
在宋家吃完晚飯,凌蕪荑就回了自己家裡。
她坐在玄關處的換鞋凳上考慮,考慮要不要表白。
住這麼近表白,挺尷尬的嘢……
夏倫:【驚恐】尷尬?!小55你確定你跟人表白會尷尬?難道你是被寄體的彆扭症給影響了?
凌蕪荑沉默了一瞬間,貌似……真的應該是被寄體給影響了!
彆扭症?咳咳,挺符合寄體的描述。
可不就是彆扭嘛!要是換做她,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就默默的喜歡着不說出來呢!
而且,她從來沒有試過跟人表白,會扭捏成這個樣子!
不行,她不能被寄體給影響了!
該表白時就表白!退縮膽怯是什麼鬼!?
深吸一口氣,凌蕪荑拿出手機給宋知城打了個電話,約他出去走走。
宋知城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凌蕪荑把身上的職業裝換了下來,穿了條黑色歐根紗及膝無袖A字裙,配上一雙銀灰色的尖嘴五釐米高跟鞋。
一直束起來的黑色大波浪披肩長髮放了下來,綁了個鬆鬆散散的半丸子頭。
在浴室的鏡子前照了照,白黎其實長得特別漂亮。
可是她每天都穿着黑色或白色的職業西裝,頭髮也是一絲不苟的盤了起來。
明明也才二十八歲,弄得像是三十八歲一樣!
不過好在,白黎雖然在穿着打扮上不在意,皮膚和身材什麼的還是很注重保養的。
所以當凌蕪荑換下有些偏老氣的職業西裝下來換上裙裝之後,整個人看起來和二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沒什麼區別。
白黎的眼睛很大很有神,勾了勾脣角,凌蕪荑擡手戳了戳臉頰上的那個甜甜的酒窩。
凌蕪荑相信,如果白黎的童年有自己的父母關愛着,也許她會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子。
就算後期有宋父宋母,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父母啊!
而且,白黎的性格已經形成了,就算在怎麼被宋父宋母關懷着,那也只是在她的心裡補了個小小的口子而已。
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看的兩個酒窩,平時也不多笑笑。
看了看時間,和宋知城約定的半個小時也差不多快到了,凌蕪荑趕緊給自己話了個淡妝,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神飽滿一些。
之後纔拿着包包,出了門。
剛剛關上房門,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
凌蕪荑轉身看去,正好就看到還是穿着白色襯衣,淺駝色西裝褲的宋知城。
見到凌蕪荑特地打扮了一下,這比前兩天凌蕪荑拆石膏的時候還要精心的打扮讓宋知城有些回不過神來。
愣了好半天,宋知城纔開口問凌蕪荑:“阿黎……你這樣,真的只是,去走走的?”
凌蕪荑點點頭,雖然臉上沒有笑容,整個人的氣質卻柔和了很多:“就是膩了平時的打扮,所以想要換換風格了。”
聽凌蕪荑這麼說,宋知城這才輕輕鬆了口氣:“那走吧,你想去哪裡走走?”
“去灣月碼頭吧。”凌蕪荑說。
宋知城開着車子,帶着凌蕪荑去了灣月碼頭。
六月的天氣,碼頭的夜風吹起來很舒適。
因爲擔心凌蕪荑走太久腳會累,所以宋知城借了個手臂給她挽着走。
碼頭上有人在跳街舞,也有不少情侶在約會散步。
剛在碼頭走了沒多久,凌蕪荑正醞釀着要怎麼跟宋知城表白呢。
一個拿着單反相機梳着小編子留着絡腮鬍的清瘦男人走了過來,非常有禮貌的說:“我覺得你們很般配,可不可以,幫你們拍一張照片?”
被誤認爲是情侶了,宋知城第一反應當然是解釋了。
張張嘴,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凌蕪荑就已經點頭答應了攝影師的請求:“可以。”
凌蕪荑轉頭看着宋知城,說道:“好像一次都沒有和你單獨拍張照照片,拍一張?”
宋知城點點頭,微笑着同意了。
兩個人站在碼頭的草地上,背面正好是一個摩天輪。
凌蕪荑將頭輕輕的靠在宋知城的肩膀上,嘴角在攝影師按下快門那一刻,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