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倒是較有興味的看看凌蕪荑,又看了看站在她旁邊一直仰頭看他的男孩。
不知道爲什麼,懷王覺得這個男孩很有親切感。
“好大的膽子!”某守衛將軍被凌蕪荑的話給激怒了。
懷王卻在這個時候擡手示意他閉嘴,噎了噎,守衛將軍只好閉嘴了。
懷王低頭看着凌蕪荑:“小姑娘,你有何事要想本王稟報?”
凌蕪荑沒說話,而是推了紀溫言一把。
紀溫言上前一步,對懷王說:“送一樣東西。”
說着,紀溫言就把握着血玉的手攤開給懷王看。
懷王看到是枚血玉時還有些不以爲意。
血玉就算是再珍貴,也不是其他人沒有的。
可是仔細一看,懷王又覺得這枚血玉好像有那麼點眼熟。
懷王翻身下馬,走到紀溫言身邊接過血玉細細看着上面雕刻的字和花紋。
溫言二字,讓懷王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紀溫言,有些不敢置信的喊道:“溫言?”
紀溫言點頭:“是溫言……”
話音未落,紀溫言已經被懷王抱了起來,大聲喊道:“我的好外孫!好外孫啊!”
半年前,正想方設法救女兒的懷王就收到了女兒明揚和外孫自焚身亡的消息。
那個時候,深受刺激的懷王還大病了一場。
如今見到自己外孫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懷王激動得都紅了眼眶。
被懷王抱在懷裡的紀溫言就尷尬了,自己那麼大了……
最重要的還是當着凌蕪荑的面被抱……
“外祖父,你放我下來吧……”紀溫言漲紅了臉。
懷王這才把紀溫言放了下來,上下仔細打量他:“你自己一個人來奉安城的嗎?你母……母親呢?”
懷王是想說‘你母妃’的,可身爲盛國皇帝的胞弟,他對皇帝再瞭解不過。
所以紀溫言的身份,一定不能被外人所知!
懷王以爲,既然紀溫言都能來到奉安城,那麼明揚郡主也該一起來了。
紀溫言卻是搖搖頭,輕聲說:“母親……沒來。”
懷王后退兩步才站穩,所以說,他的女兒真的自焚了嗎?
紀溫言擡頭看着懷王,一臉擔心:“外祖父?”
看着紀溫言那雙像極了自己女兒的眼睛,懷王深吸了口氣。
牽起紀溫言的手,說:“走,外祖父帶你回府!”
紀溫言揚起脣笑笑,然後指着一旁的凌蕪荑說:“外祖父,我能平安來到奉安城,都是要多虧了阿若!”
“阿若?”懷王將視線落在比紀溫言要高一些的凌蕪荑身上。
凌蕪荑朝懷王點點頭,沒有下跪:“見過懷王爺,民女杜若。濟北香楊鎮人。”
不卑不吭的凌蕪荑,倒是讓懷王有些刮目相看。
大手一揮:“既然是你帶着本王的外孫來了奉安城,那就一道回府!”
懷王也不上馬了,牽着紀溫言往懷王府大門口走去。
凌蕪荑跟在兩人身後,面帶微笑。
身後的士兵們都處於傻眼的狀態,什麼情況?懷王爺什麼時候有個外孫了?哪個女兒生的?
一進懷王府,懷王就讓人帶凌蕪荑去歇息,自己則帶着紀溫言去了書房。
見到凌蕪荑要被丫鬟帶走,紀溫言回頭看了她一眼,安撫她說:“阿若你別擔心,我等會兒就去找你!”
凌蕪荑很想白紀溫言一眼,但這裡是懷王府,可不能當着別人的面對紀溫言翻白眼了。
點點頭,應了聲好,然後轉身跟着丫鬟走了。
說是歇息,就是帶着凌蕪荑到一間客房,給她一些吃的,然後就不理睬她了。
凌蕪荑也不介意,她又不是來當千金小姐的。
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凌蕪荑就坐在那兒研究劇情和記憶。
雖然劇情會變,但她能靠着劇情瞭解瞭解一些基本情況啊。
特別是,裡面會出現的男配們。
現在來到奉安城了,就先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席子秋。
雖然這具寄體還小,但能先找到也好啊!
另外一邊,紀溫言把自己是怎麼從祁國逃出來,又是怎麼認識凌蕪荑,怎麼和她一起來到奉安城的事情都跟懷王說了。
懷王聽完之後,除了對自己女兒去世感到悲痛,還有外孫的倖存而慶幸。
懷王拍了拍紀溫言的肩膀,對他說道:“言兒,你放心,今後外祖父護着你!沒人可以傷害你一根毫毛!”
紀溫言點頭,說:“母親也時常同我提起外祖父您,她說您是世上最疼愛她的人,也會疼愛我的。”
說到女兒,懷王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若不是當初明揚愛上了那個姓紀的,就不會嫁去祁國。
若當初他無論如何也不讓女兒嫁去祁國的話,如今必定不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長長的嘆了口氣,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懷王看着紀溫言,很嚴肅的對他說:“言兒,你要答應外祖父幾件事情。”
紀溫言點頭,大眼睛和懷王對視着:“外祖父您說。”
“第一,從今後不能告訴任何人你姓紀。你要記住你姓溫,叫溫言。”
溫這個姓氏,是懷王側妃,也是明揚郡主的母親的姓氏。
當初生下紀溫言,溫言這個名字,就是懷王親自給取的。
懷王寵幸過的女人不少,但如果問懷王這輩子真正愛過哪個女人,那麼就只有懷王側妃溫氏了。
只可惜,紅顏薄命,懷王側妃早在二十年前就病逝了。
紀溫言點頭,這一點,他自己也知道。
被軟禁的時候,母親曾跟他說過很多。
他知道,自己是祁國人這件事,不能隨便告訴人。
當然,凌蕪荑除外……
“第二,你要記住,你是濟北州人。因爲一年前父母在賊寇作亂中離世,所以纔會來到奉安城投奔我這個未曾謀面的外祖父。”
濟北州,在那裡懷王確實有個私生女,也是恰好夫家就是姓溫的商人。
一年前濟北州某地被賊寇作亂,他那個從未謀面的私生女和女婿也死了。
這件事情,也是一個前懷王才知道的。
現在正好就用這個,作爲紀溫言的假身世。
紀溫言又點頭:“外祖父我記住了。”
“第三,無論是誰問你,絕對不能說出你是祁國人,不能說你是紀王之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