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看向被她撲倒在地，還沒有任何動作的禪空，就見到他眼底露出濃濃的疑惑。
什麼月神？她不是海棠樹精麼？還有天上的那人，是雷公？他是要將海棠帶回天上麼？還有觸犯天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張了張脣，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忽然發現，面前的這張熟悉的臉龐，竟是那麼的陌生。
他原本以爲，她只是一隻修煉成形的樹精，可是當這一切都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什麼都不知道！
呵！
心底涌現出一抹嘲諷，就連感受到那雙柔軟的手掌捧住他的臉龐的時候，他也是下意識的別過了她的動作。
“禪空。”她的聲音響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想。
他眼神微動，在心裡說道。
可是此時他心底埋怨着她瞞着他這一點，並沒有出聲。
月漪也不在意，幽幽的聲音就說了出來，“沒錯，我是天上的月神仙子，而你，則是戰神言修……”
禪空在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豎起了耳朵，可是聽到她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卻驚訝的朝着她看了過來，眼底寫滿了意外。
既然她是月神，而自己又是戰神，那他們如今又怎麼會……
對上他的眼神，月漪便繼續說道:“因爲相戀，觸犯了天條，本該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受懲罰，可你去求了天帝，天帝寬容，將你打落凡間，經歷塵世，而我則是被禁足在冰冷的月宮……”
最後的最後，她還沒有說出來，禪空也能夠想象得出來，她因爲忍受不了月宮的冰冷寂寞，於是就私自下凡來找他……
可即便如此，這會兒因爲他並沒有那個記憶，這些經歷對他而言就像是聽着別人的故事一樣。
他看着她，張了張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不記得了~”
“恩，我知道……”
雷公看着他們在這裡敘舊，神色就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夠了，月神，快快隨我回去，別逼我動手！”
剛纔那一道雷，他用的還是最輕的法力，若是他真正動手，以她如今只是本體分出來的一抹靈魂，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若是動起手來，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月漪和禪空都知道這一點。
但想到她要跟雷公回到天庭，想到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再見面，或者永遠都見不到了，禪空似乎感覺到心底刺痛了起來，像是動彈不了一般。
最後，月漪轉頭，對着天上的雷公道:“好，我跟你走。”
她說完，又看了眼身邊的禪空，在他脣上輕吻了一計，之後就起身，擔心自己後悔似的迅速飛身往雷公那兒去。
途中的時候，她轉頭過來，對上他的視線。
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像是一眼萬年般，交纏到了一起，旁人無法將其分離……
……
她走了。
夜色籠罩下的郊外又恢復爲了一片寧靜的模樣，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禪空卻清楚的知道，有發生過什麼。
至少他此時心痛得快要窒息的感覺，無比清晰的提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