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在回宿舍的路上遇上了莊耐,他的年紀比沈修染要大,是個清瘦陰柔的青年,笑起來的時候有種邪肆放浪的帥氣。
但唐果莫名地就是喜歡不起來,臉色也比平時更冷峻,因爲莊耐讓她聯想到一個人。
棗棗瑟瑟發抖:“果果,我怎麼覺得,莊耐有點兒像……高奈呢?”
“不止你有這種感覺。”唐果咬牙切齒,“那狗比不是在醫院養傷嗎?蛋都快碎了,竟然還能跟個幽靈一樣出現在我的任務裡。”
“唐老師,找你可真不容易。”莊耐緩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將臉貼近,他的鼻子很挺,眼尾上挑,看起來不好親近,又像鷹犬一樣帶着攻擊性。
唐果正在考慮是一拳揍在他臉上,還是再送他一記斷子絕孫腳……
“找我做什麼?”唐果眼神冷淡,莊耐微微一怔。
她最終放棄了重拳出擊,雖然莊耐像高奈,但他不可能是那個狗比。
管理局有明文規定,進入營養艙的員工,身體檢查必須要在A級以上。莊耐被她揍得那麼狠,沒有一個月絕對下不了牀,全身骨頭養好至少得三個月。
私怨歸私怨,不能遷怒,這一點她很清楚。
“找唐老師聊天啊。”莊耐鼻尖擦過她的額角,輕輕笑了一下,“我很喜歡唐老師呢,唐老師爲什麼只想潛沈修染,不考慮考慮我啊?”
“他長得好看。”唐果擡頭挺胸,理直氣壯。
莊耐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樂,將頭靠近她的耳邊:“他不願意接受,可是我很樂意跟唐老師在一起。我很賢惠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貼心暖牀……”
“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唐果一隻手按在他臉上,嚴正地訓斥道,“廚房裡有做飯阿姨,現在天冷了都有暖寶寶和電熱毯,你說的這些作用完全都可以被替代,我爲什麼要潛你?”
莊耐被她按到一邊,靠在牆上笑得直不起腰:“唐老師真有意思。”
“你更有意思。”唐果挑起他的下巴,漂亮的桃花眼裡閃爍着寒光,“我對別人的男人沒興趣,尤其是……棋妙的。你要是潔身自好點,說不定我還真就能降低一下標準。”
莊耐的臉色倏然變了,他雙目陰冷地看着她:“唐老師,沒有證據的事,隨便說出來可是誹謗。”
“我以誹謗罪名起訴的人,比你磕的藥都多。”唐果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我也從來不說沒根據的事。你大可起訴我誹謗,也可以拿着偷偷錄的音頻去找媒體大V公佈,我也想看看誰會先糊穿地心。”
唐果雲淡風輕的表情讓莊耐有些慌,不對,都不對!這完全不按劇本來啊。他本以爲唐萌這樣在訓練營裡撩男人的花瓶,只要他勾引一下,實在不行悄悄威脅一下,再順順毛,肯定是能輕易得手的,但這人完全是娛樂圈裡的泥石流……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的問號啊?”唐果懟完後神清氣爽,小手在莊耐臉上拍了兩下,“爸爸就算不混娛樂圈,還能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但是你不一樣啊,這次節目如果不能出道,再等一個合適的機會,還要多久呢?”
“年輕人啊,毛爺爺說過,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踏實肯幹,做人實誠點,未來不會太差的。”
莊耐看着她搖頭晃腦,語重心長的模樣,緘默不語。
那些離開訓練營的學員,哪個不是踏實肯幹?可是他們的結果呢,被淘汰,回去面對的是黯淡無光的人生,是現實的磋磨,是夢想的墜落……
“唐老師不去給人洗腦,真是可惜了。”莊耐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既然唐老師這麼胸有成竹,那我就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