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唐果與蔣和頤湊在一塊,請她幫忙弄一下微博。
她發微博其實還挺溜,但是關於道觀賬號註冊後的宣傳卻是一籌莫展。
蔣和頤的建議是,先開一個個人微博賬號,再弄一個道觀官方賬號。
唐果盯着賬號註冊,思考了兩秒:“我和道觀是一體的,現在道觀就我一個人,沒必要註冊兩個吧?”
蔣和頤思考了一會兒:“那你是意在宣傳自己,還是想宣傳道觀?”
“道觀。”唐果目的很明確。
宣傳自己,只有有需求的客戶纔會上門。
但宣傳道觀,不管有沒有需求,大家都能來拜一拜,爲道觀添些香火。
道館名氣大了,她這個道觀觀主自然也會被人注意到。
蔣和頤拍板道:“那註冊賬號就當做道觀官方賬號。”
唐果飛快地將“雲鶴山青嵐觀”填好,然後先關注了蔣和頤。
……
嶽朧本來再與莊思遠下跳棋,聽到兩人說賬號註冊成功,嶽朧默默掏出手機,熟練地解鎖,打開搜索功能,問道:“賬號叫什麼,我也關注一下。”
莊思遠也將手機拿了出來:“來來來,我也關注一下,大師你明天多擔待。”
唐果看他們關注了賬號,沒一會兒手機的提示音就叮叮叮響個不停。
她看着飛快上漲的粉絲,疑惑地撓了撓腦袋:“剛註冊的賬號,怎麼會突然來那麼多粉絲?官方送的假粉嗎?”
蔣和頤將手機丟到一邊,笑着解釋道:“不是,這是引流過來的粉絲,莊思遠是男團頂流,他的粉絲基數很大,鐵粉也很多,平時又很少關注其他人,突然冒出一個新關注,粉絲自然會注意到,順着線索就爬過來想要窺屏。”
唐果搖了搖手機:“那我是不是要順勢發個宣傳微博?”
蔣和頤點頭:“也行,畢竟後面也會公佈嘉賓陣容,現在先借機宣傳一波,後面發佈個人宣傳照的時候,肯定還有一波流量,可以蹭一蹭。”
嶽朧放下手機,忽然出聲提醒道:“小舅舅剛剛問了你的賬號,我跟他說了。”
唐果:“???”
她低頭打開搜了一下,沒找到宋嘉墨的個人微博,直接給衛曜霆發了微信消息。
嶽朧悄聲道:“宋氏集團的官微也關注你了。”
蔣和頤和莊思遠震驚地看着兩人,好奇的目光在唐果和嶽朧身上來回打轉兒。
不過唐果心態穩得一批,對於兩人好奇探究的目光視若無睹,鎮定地看了眼衛曜霆發來的消息,然後關掉了手機。
衛曜霆不太習慣宋嘉墨以前的賬號,重新換了小號,現在沒幾個人知道他的馬甲,不過他剛剛跟她說了。
她翻了一下他的小號微博,還挺有意思的,經常參與社會情感話題。
唐果心裡有些甜,忍不住想笑,默默點了回關。
……
衛曜霆此刻正在國外。
挪威與中國大約有七個小時的時差,現在還是上午。
他本來要去參加一個會議,此刻正在趕往會議地點的路上。
半路聽到手機響,就看到了嶽朧發來的消息。
關注了唐果微博後,他看着“雲鶴山青嵐觀”賬號的個人頁面,只有一條微博,還是註冊後自動發佈的。
等了幾分鐘,刷新出一條新微博。
是一張雲鶴山的風景照,他那天去道觀後,與她在外面溜圈時順手拍的。
唐果回關後,他看着互關的字眼,嘴角輕輕翹起來。
……
坐在前排的特助蒼耳有些意外,偷偷摸摸回頭看了眼,只看到微博界面,還沒看清名字,boss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老闆,你今天心情不錯?”
衛曜霆淡淡地應了一聲,眉眼間盡是不掩飾的敷愉輕快。
蒼耳本想再問兩句,但看着自家老闆的眼神,小天線立刻接收到信號,老老實實閉上嘴。
雖然他很好奇是什麼令老闆這麼愉悅,但老闆的私事他不能過問太多。
跟了自家boss那麼久,蒼耳心底也是清楚,老闆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將工作和生活劃分成兩部分,每一塊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宋家從主家到旁支,那一個個可都是人精,可每一個敢在老闆面前蹦躂的,足以證明他實力有多可怕。
……
“蒼特助,挪威有什麼比較特色的東西嗎?可以帶回去做禮物那種?”
蒼耳目露震驚,但很快就回神:“老闆,是給男性還是女性帶的?年紀大一點,還是小一點?”
衛曜霆抿緊脣角,半晌後憋出幾個字:“女性,年紀比較小。”
“剛成年。”
蒼耳的臉差點擠成表情包,爲避免失業,他伸手掐了下大腿,諂媚道:“這個簡單,挪威特產還蠻多的,挪威特色的銀製品和木雕工藝都還挺出名。其中以精雕細鏤銀製品爲之最,挪威人引以爲榮的傳統工藝,尤其是鑲上琺琅的首飾,傳統挪威情調,走的是復古風,還挺受女孩子喜歡。”
衛曜霆盯着熱情的蒼耳沉吟良久,忽然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蒼耳扶了扶鏡框,含蓄道:“來之前女朋友特意做的攻略。”
衛曜霆震驚:“你還有女朋友的嗎?”
蒼耳這回沒那麼快接話:“……”
老闆這話說的可真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司機忍不住笑了一下,很快恢復一本正經。
蒼耳睨了司機一眼,心塞萬分的回答道:“是的,老闆,我是有女朋友的。”
衛曜霆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傷害,連蒼特助都有女朋友了,他還在排隊等着去拿愛的號碼牌???
這不科學!
……
與此同時,瀟河市刑偵支隊審訊室。
霍見站在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後,看着被扣在椅子上的照樓鎮殺妻屠子案嫌犯,一雙劍眉深深顰蹙。
“他還是什麼都不說?”霍見雙臂環在胸前,右手食指一直在緩慢的敲着胳膊。
丁兆黑眼圈比之前更深,聽到霍見的問話,搖頭道:“不開口。”
“他的心理防備很強,剛開始審訊的時候,根本撬不出一句有用的話。”
丁兆心情很差,照樓鎮那起兇殺案發生的時間有些久,而且屍體掩埋的太深,上方的建築甚至完成了推毀與重建,基本上很難找到相關的線索。
黃瑛和那小孩子的屍體雖然運回來了,但已經高度腐爛,能保留的線索十分有限。
案發將近一年的時間,李大湖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兇器和證物。
再加上照樓鎮偏遠落後,李大湖家附近就算有三兩個攝像頭,一年的時間,保留的視頻也早就被覆蓋。
刑偵支隊這邊對這起案子也是一籌莫展。
以目前的證據鏈看,李大湖頂多就是與黃瑛夫妻關係不和,黃瑛出事當晚,鎮上的居民聽到兩人爭執,有人見到人影從街道上晃過,朝着鎮子外離去。
黃瑛當晚就被李大湖殺了,那與黃瑛身形相似的身影……又是誰呢?
……
還有李大湖兒子——李河!
李河因爲患有唐氏綜合徵,智力低下,又是個小孩子,他是在瀟河市區失蹤的。
李河失蹤後,李大湖就報了警。
刑偵支隊從派出所那邊調了檔案過來,能整理出來的資料也不多,李河是被人抱走的。
抱走李河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在鏡頭前露臉,離開瀟河市區監控範圍後,開着一輛黑色桑塔納舊轎車朝着西郊方向去,但並沒有出現在西郊幾個路口監控鏡頭下。
那輛黑色的桑塔納,就像被人憑空變沒了!
警方起初懷疑是套牌車,但從市區往郊區方向那段路,一般就一個多小時。
警察當時聯繫了同一時間段駛出瀟河市的車主,所有人都很確定,中途並沒有遇上有人停車。
當時負責調查李河失蹤案的警察,專程去跑了相關路段,勘察了道路兩側的環境,最後只能推測轎車可能中途下了公路,可能開車駛入了公路邊的荒地,從那裡帶着孩子跑了。
但李河的屍體最終出現在照樓鎮,與西郊可是南轅北轍,這說明拐孩子的人,帶着有智力障礙的李河橫穿,或是繞過了整個瀟河市區,又回到了照樓鎮李大湖的老宅子。
這完全不符合犯罪經濟學原理,裡面有很多疑點。
李河的案子調到他們刑偵支隊後,丁兆專程去查了那輛只出現過一次的車。
更神奇的是,那輛車三個月前找到了!
但找到跟沒找到也沒啥區別。
那輛車被遺棄在西郊荒坡山洞外面,因爲特別偏僻,很少有人去,直到三個月前才被人發現。
發現的人是一隊跑進山裡失蹤了三天的驢友,打算從西郊那邊穿上高速,到路邊跟人求援……
丁兆帶着人重新跑了現場,又聯繫當時的驢友,發現他們見到那輛桑塔納的時候,車已經被燒了。
燒得面目全非,沒留下任何指紋與毛髮。
警隊的人判斷,那輛車被遺棄在那裡,已經超過八個月。
八個月前就被燒了,但愣是沒人知道,就算當初留下嫌犯足跡,這麼長時間也早就沒了
李河的案子到這一步,也算是卡住了。
……
丁兆雙目充血,他已經連熬了兩天,李大湖被提進審訊室也超過24小時。
起初李大湖還會跟審訊的警察交談,後面就徹底厭倦了,閉口不言。
霍見隔着單向玻璃窗,靜靜地觀察李大湖:“按照目前調查的方向,李大湖至少有兩個幫手。”
丁兆單手按在玻璃上,微微眯起眼睛,語氣有些凝重:“就算我們知道他是兇手,可是沒有證據,很難送上法庭定罪。兩個幫兇也是我們推斷的,他們作案很謹慎,不管是那個半夜出現的女人,還是抱走李河的男人,他們都只出現過一次,前者跟着目擊者提供的線索,只有一個類似黃瑛的背影,甚至沒人能確定是男是女;後者明顯不是慣犯,李大湖也是專門將李河帶過去,故意將孩子弄丟……”
霍見沉吟了很久:“李大湖的人際關係都排查過了嗎?”
“嗯,李大湖這丫的真不是個東西。”丁兆撓了撓後腦勺,忍不住罵道,“他和黃瑛還沒鬧出事之前,就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這也是前段時間查到的。他從照樓鎮搬走後,住在瀟河市北河區那片,跟養的情婦住在居民樓裡。”
霍見凝眸道:“他情婦帶回來問過話沒?”
“嗯。”丁兆點頭,提起這個也有些爲難,“我們沒有證據,所以頂多也只能拘留24小時。”
“李大湖的情婦叫金蟬,和李大湖有個三歲的兒子,叫李秉。”
“金蟬沒有工作,一個人在家帶孩子,我們把人帶警局來問話,她把孩子留在鄰居那照看,我們也不能拘留太久,例行詢問過後就讓人回去了。”
“金蟬對李大湖的事情瞭解不多,問不出什麼東西。”
霍見嘴角勾起一道諷刺的弧度:“那倒未必。”
丁兆看向霍見:“霍隊,你覺得金蟬知道李大湖做的事?”
霍見敲擊手指的動作停下:“李大湖這邊審不出來,那就換個突破口。”
“既然確定了李大湖至少有一個幫兇,那他就不是鐵板一塊,早晚能把他給拆成一段一段!”
“金蟬既然能給李大湖做情婦,怎麼可能對李大湖家裡的事一無所知?她又不像李河那樣患了唐氏綜合徵,別小看女人,精明着呢!”
霍見轉身走出審訊室,將熬了大夜的隊友叫起來,安排了任務,先行離開了警局。
他剛準備帶人去李大湖家,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
“霍隊,有人報案。”
“北河區小石橋發現一具無頭男屍。”
霍見停下腳步,將手機放下:“小劉,叫人出警。”
“是。”
……
《小鎮漫時光》的嘉賓全部在客棧門口集合。
唐果叼着嶽朧買的包子,一手提着豆漿,扭頭打量着正給小白餵食的嶽朧。
大概小白昨天被嶽朧帶了半天,現在也適應了被人照顧,它一早從外面飛回來,就直接奔着嶽朧去了,活脫脫一鳥族舔狗。
“怎麼了?”嶽朧覺察到她的視線,不自在地捏住了手裡的食物。
唐果搖搖頭,唏噓道:“我們家小白真是……男大不中留!”
嶽朧:“……”聽着怪怪的。
小白高傲的掀了唐果一眼,優雅地擡起寬闊的左翅,輕輕在唐果腦袋上拍了拍,氣得唐果又想打它了。
收回翅膀,小白低頭叼走了嶽朧指尖的油酥豆子,用腦袋拱了供嶽朧手裡裝着油酥豆子的紙袋子,示意他趕緊伺候。
嶽朧被這丫的氣笑了,簡直想原地起飛,爆捶它鳥頭,但考慮到它是唐宵的妖寵,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