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唐果和自己的喪喪團隊已經抵達春城差不多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來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其中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全世界範圍內的植物大規模變異了。
八月時,下了一場很大的酸雨,酸雨持續了整整三天,到處都是水。
這些酸雨落在人的皮膚上會腐蝕,落在喪屍身上卻沒有事情,有很小一部分喪屍在這場酸雨中進化了。
唐果就屬於其中之一。
這場酸雨對她來說簡直就像藥浴,她的異能和體質等級在短短三天內完成了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
正式成爲春城地界內唯一的高級喪屍,可以算作是王屍了。
唐果根據喪喪們的等級將喪屍分類,那些低級的沒有覺醒的喪屍,暫時被叫做野喪;擁有異能的喪屍,且已經達到二級,覺醒了一點點思維能力的喪屍,被成爲兵屍;三級喪屍覺醒程度更高,叫將屍;王屍是四級喪屍;如果能達到五級,差不多就是領屍級別,可以驅使方圓百里範圍內,等級低於自己的喪屍。
當然,一片領域只會出現一隻領屍。
如果有兩隻,那肯定是要battle,誰輸了就會被打死,或則被驅逐。
唐果現在就是四級喪喪,而且實力已達到四級巔峰那種。
因爲她的變異木系異能實在變態,實力堪比五級領屍。
……
那場酸雨過後,整個世界發生了巨大變化。
很多植物開始異變,從溫順無害變得像猛獸一樣,嗜血殘忍。
有些在末世前還只是漂亮觀賞植物,現在已成了頂級獵食者。
比如捆龍藤,在末世以前這種植物一般攀爬在牆院或則樓房上,但異變後很快變得高大粗壯,短短半個月就將附着的牆體壓塌,那些堅固的鋼筋混泥土大樓在這種植物的侵蝕下,早已佈滿裂紋,成爲了危樓,隨時都會垮塌。
很多樹木巨大化,傘蓋般的樹冠遮天蔽日。
有些草木開始獵食動物和人類,就連喪屍都沒能倖免,統統成爲了植物的養分。
……
和其他地方相比,春城無異是一片淨土。
因爲唐果在這裡。
她是變異木系異能,在正式成爲三級喪屍後,便覺醒了與異變植物交流的能力。
在植物剛開始異變的時候,唐果就檢查過,那些變得嗜血兇殘的植物,體內生出很多雜質,她的異能慢慢探進去後,能夠看到密密麻麻附着在樹幹和枝葉上的黑色污團,她試着用木系異能將對方淨化,效果很不錯。
被淨化後的植物變得很安靜,只是體型和以前不同,其他時候都是安安靜靜地,偶爾會比較調皮,偷偷將樹藤或者樹枝伸出去惡作劇,讓那些等級不高的憨憨喪屍摔個四腳朝天,或則將路過的喪屍拴住腿倒吊半日,再嫌棄地丟遠。
不過唐果不可能將春城內所有植物都淨化,她的異能力量顯然也沒達到這種程度。
所以爲了喪喪們的安全,她開始指揮喪喪們將那些危害性比較大的植物剷除,能淨化的就淨化,淨化不過來的就要靠大家一起努力,把對方根兒給撅了,這樣變異植物很快就會死掉。
而且酸雨過後,唐果發現種植蔬菜之類的更加容易了。
她的變異木系異能種出來的植物,蘊含着強大的能量,可以填飽喪屍和人類的肚子。
這些蔬菜結出來的種子,可以不再需要她的異能,撒入土中便可自由生長,與她親手種出來的品質不相上下。
就是木系變異喪屍數量太少,只她一個,實在太孤單了。
……
唐果開着自己新換的帥氣越野車,穿過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街道,仰頭看着已經變成綠色森林的春城,那些鋼鐵建築深陷葳蕤的變異草木之中,形成了末世後最有代表性的畫面,視覺衝擊極爲強烈。
水系喪喪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阿大,來到春城後,他自告奮勇地衝出去收編喪喪,並訓練出來了一批喪喪保安隊,此刻正整整齊齊排成一排,沿着街道邊巡邏。
很多低級喪屍,被二級的兵屍帶領着,在花壇或則其他黑土地上種植蔬菜。
喪喪們的食譜和人類差別不大,最喜歡肉類,以及能量豐富的蔬菜,普通蔬菜其實都不太願意碰,如果吃到肚子裡,雖然不會吐,但偶爾會忍不住朝大廚吐口水。
茂密的森林中,植物結出的果實其實可以正常食用,甚至產量更高。
雖然變異植物危害極大,但那些沒什麼攻擊性的植物,產出的糧食對人類來說卻非常有用。
他們的物資短缺問題得到了大大緩解。
所以每天都有無數人類,冒着生命危險進入了被植物包圍的城市、村莊、山麓,只要警惕一些,其實不難收集到可食用的植物,比如變異的葛根、紅薯、土豆……個頭比以前要大幾倍。
不過變異植物的口感,完全是隨機的,有些口感會變得更好,有些會變得不太好吃。
但爲了營養均衡,唐果也一直在組織城裡的喪喪外出挖那些植物,畢竟單純吃肉哪有辣麼多,還是類似土豆紅薯這樣的東西最能充飢,雖然能量少,但量多,總歸是能填飽肚子的。
所以目前春城內的喪喪中,擔任廚師的喪喪是最暴躁的,因爲他們每天都會被吐口水。
食堂裡打飯的喪喪,早已經學會了排隊。
每每到飯點兒,喪喪們就端着自己的飯盆,拿起自己的大勺子,敲着盆噹噹噹地衝到食堂。
排隊時,看到前排喪喪碗裡的肉肉,都是吞着口水,嗅着肉的香味兒,想着喪喪城主大人立下的規矩,纔沒有喪敢撲上去搶。
不過,廚師真的太摳啦!
肉少,差評!
he tui——
然後廚師喪喪暗搓搓報復,手那麼一抖,打到他們碗裡的肉就更少了。
……
“嗷嗷嗷——”城主好。
別墅門口的喪喪看到越野車停下,立刻乖巧地站直身體,雙手貼着褲縫,咧着嘴大聲嗷嗷叫。
唐果剛將車停下,蘇慄川就把身上的安全帶取掉,直接從越野吉普車裡翻了出去,好在這輛吉普車沒有車頂,不然這貨估計還會把自己卡在車窗上。
唐果迴應了門口的喪喪,將後排的巨大揹包拎出來,走在蘇慄川身後,進了別墅內。
蘇慄川進了門,直接癱在毛絨絨的地毯上,唐果目不斜視地擡腳從他身上跨過去,將揹包丟在他身邊。
唐果和蘇慄川平時還是用喪喪語言交流,但兩隻喪都已經學會了說人類語言。
蘇慄川也陸陸續續恢復了一部分作爲人類的記憶,只是恢復了部分記憶,他那沙雕的性格也依舊沒有扭轉過來。
欸,反正就是……一言難盡。
蘇慄川不滿唐果從他身上跨過去,翻身坐起來,盤腿靠在大揹包上,控訴道:“你怎麼能從我身上跨過去呢?沒看到我這麼大一隻躺在地上嗎?萬一踩到我怎麼辦?”
唐果歪了歪小腦袋,坐在軟軟的沙發上,高冷地睥睨了他一眼:“誰讓你躺在我要路過的地方?你已經是隻成熟的喪了,不要整天像貓餅一樣癱在地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