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熙月點亮油燈,關切地問:“傷在哪裡?”
“手臂。”阿默沉靜作答。
“這裡正好有藥,我來幫你處理傷口。”蘇熙月面不改色地說。
阿默的脣角綻開了一絲苦笑:“你果然不是個尋常女子,深藏不露,會武功,還懂醫術。”
蘇熙月清清楚楚看到,這男人一笑起來,嘴角右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小酒窩!
見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還突然盈滿了淚水,阿默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了?”
蘇熙月才明白自己失態了,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要說深藏不露,哪裡及得上你?”
阿默怔住,她這是在和他撒嬌嗎?他們有那麼熟悉嗎?
蘇熙月在放滿藥品的架子上尋到了金瘡藥和棉布,阿默將左臂的袖子高高挽起,讓蘇熙月看清他小臂上深可見骨的刀傷。蘇熙月認真端詳着創口,就知道那是拓跋輝用短刀刺的。
蘇熙月用棉布蘸了清水幫他清理傷口,然後十分認真地上好金瘡藥,再用棉布把他的手臂包裹起來。她的動作是如此嫺熟,顯然是個中高手。
蘇熙月是刑偵系的科班生,又在大楚國世界探了三十年案子,再可怕的傷口也嚇不倒她,處理這樣的傷口也難不住她。用棉布打了個完美的蝴蝶結,蘇熙月問道:“還有其他傷嗎?”
“沒有了。”阿默言簡意賅地說。
“那就好。”蘇熙月鬆了口氣,忙碌了好一陣子,她用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我殺了他,屍體也處理掉了,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了。”阿默道出了她最關心的事。
“謝謝你!”除了這個,蘇熙月也說不出別的,她的任務2其實是他幫忙完成的。
“你知道他是誰嗎?”阿默突然問道。
蘇熙月確實知道那死鬼是誰,卻不能告訴阿默:“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他是個在鉤弋國、青森國到處犯案的殺人狂,專找姿容秀麗的女子下手,先女幹後殺。”阿默透露了他知道的情況,“疊翠樓裡曾經張貼過官府緝拿他的畫像,只是畫得不太像。”
“難道是那個……拓跋輝?”蘇熙月假裝想起了那幅畫像。
“正是。”阿默專注地點了點頭。
“鉤弋國第一高手拓跋輝?”蘇熙月登時花容失色,“你的武功比他還高,難不成是……”蘇熙月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重可能,又覺得那實在不太可能。
“我誰也不是。”阿默面無表情地說。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蘇熙月綻開了真誠的笑容。
“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以後說不定還會遇到這樣的敗類。”阿默擡起了鳳眸。
“這裡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以後再有這樣的敗類,你還會爲我出手嗎?”蘇熙月認真地問。
阿默的眼中依舊淡漠:“你錯了,這裡就是我該呆的地方。”
“你到底是誰?”蘇熙月不禁問道。
“你不必知道。”阿默不會對她打開心門。
蘇熙月心裡一疼,就在剛纔,她那麼希望他就是楚君恆的轉世,可現在,她又忽然覺得,他不一定是,楚君恆和秦軒澤從不曾用那麼冷清的目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