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額頭滑落一排黑線,低頭清咳一聲。
而站在她身前的男生聽到這聲噴笑,冰冷的眼神當下看向那邊的薄莫寧。
“薄沁,那是你哥哥吧。”
“我不覺得追求你,喜歡你這麼美好的女孩是多可笑的事。但你哥哥這樣的表現,實在很讓人驚訝,也很讓人難堪。”
一字一字說着,男生的氣場異常強大。
“或許你並沒有看到那封信,但現在讓我向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詹姆,來自英國。”頓了頓,男生神色輕鬆的把那一捧還帶着剔透露珠的玫瑰丟到一邊,向夏秋伸出手,又深深看着夏秋,“爲你而來。”
握手?周圍吸引了一大羣學生,夏秋想了想,還是給詹姆這個面子。
可是詹姆牽住了她的手,當下很自然就牽起了她的手,他低頭在夏秋手背上落下一吻。
薄莫寧黑了臉。
夏秋當下也快速抽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並不習慣這些國外的禮節。”夏秋道。
她看着詹姆。
仔細看眼前的男生,夏秋這才發現她以爲的混血兒其實確實是外國人,除了黑髮和黑眸,男生短髮微卷,面容看起來略顯清瘦卻也非常深邃精緻。
“那做我女朋友呢?沒關係,這些不習慣都是小問題,都可以慢慢培養。”詹姆跟着道。
真是讓人頭痛的窮追不捨,夏秋抿抿脣,還是打算把話說明白。
但不等她開口,眼前的詹姆已經後退了一步。
“OK,OK,薄沁,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不要緊,我不會放棄的。”深邃的黑眸看着她,詹姆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地轉身離去。
不遠處一輛加長的黑色賓利顯然在等着他,詹姆一上了車,黑色賓利當下開走。
“哇,土豪,校門口求愛竟然被拒絕了!”
嘈雜的議論聲在這附近鬧得沸沸揚揚,夏秋和薄莫寧當下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別克和賓利,薄莫寧和詹姆的身家對比,薄莫寧和夏秋是什麼關係,夏秋是不是被包1養的女大學生……
一條條話題延伸的話題,夏秋不用仔細聽,就聽得清清楚楚。
這勞什子的詹姆,簡直像是從石縫中蹦出來,那追求的架勢顯然不是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
“什麼時候下課,我來接你。”薄莫寧自若看了看腕錶。
八點四十分,還有二十分鐘的打卡時間。
“十一點五十。”夏秋想了想道,她下午沒課,中午本來想和於蘭她們一起聚餐的。
“好,那我十一點四十在這兒等你。”薄莫寧拉開車門,向夏秋笑道,“你去上課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的神色自若,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夏秋昨天看過薄莫寧的日程表,知道他上午會有一場手術,是要持續到下午一點鐘左右。
十一點五十,他趕得及麼?
而等夏秋進了教室,於蘭和張婷她們忐忑的看着夏秋,拉着她,低聲問她。
“沒什麼事吧,小沁……”
“會發生什麼事?”夏秋眯起眼,似乎察覺到什麼。
“呵呵,也沒什麼,昨天有個男生拜託我們給你送情書,結果……”於蘭心虛的道。
“結果我把情書放在你書裡,忘了告訴你了。”張婷更加心虛。
看了看她們兩個,夏秋當下把書找出來,翻開。
書裡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想到昨天薄莫寧查看過她的筆記,夏秋合上書,神色自若。
“噢,那個我看過了,怎麼了,有事嗎?”
“看過了,哈,看到就好!”張婷和於蘭相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不知道怎麼了,讓她們拿情書給薄沁那男生,看着俊秀清瘦,但那面容卻給她們兩個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昨天晚上她們兩個還做噩夢,夢到那男生質問她們爲什麼不把情書送到。
而這時上課鈴響,張婷和於蘭剛想多問些八卦,見老師來了立馬住口。
。
下課,十一點五十,隨着蜂擁的人羣向外。
夏秋到了校門口,一輛咖啡金的別克,車門邊靠的薄莫寧。
而另一邊,詹姆的黑色加長賓利停在路邊。
夏秋看了那賓利一眼,走向薄莫寧。
“哥,你挺準時嘛。”夏秋笑道。
“走吧。”薄莫寧也看了看那邊的賓利,伸手颳了下夏秋的鼻子,“上車。”
敏銳的目光在那邊的車窗裡和那詹姆碰撞,薄莫寧嘲諷勾了勾脣,關上車門。
“少爺……”穿着嚴謹的燕尾西裝,頭髮花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管家坐在賓利後座上,鷹鉤鼻的面容顯得嚴肅極了,這時候顯然是想替詹姆開口。
詹姆揚起了手,淡淡止住了管家的話。
“咱們走。”黑眸裡像是有一抹嗜血,陰冷無比,“既然薄沁不合作,那就不用給她留面子,跟那夥人接頭吧。”
“可是那夥人,恐怕也不懷好心。”管家深深皺眉。
“無妨,各取所需,他們要君家的命,我只要薄沁。”詹姆閉上了眼,精緻清瘦的臉,臉色蒼白得有些過分。
管家立馬遞了一個血袋給他。
殷紅的血,這血袋可不是夏秋和薄莫寧平常充作食物的醫院血袋,而是經過精心培養、確保血液裡沒有一絲污垢、是那些專門圈養來放血的處1女的血。
“對了,把昨天那意外收穫送給那夥人,也算是咱們的誠意。”詹姆吸食着血液,舔舔脣,眸色冰冷。
。
遁地又見遁地,別克的車轉進輔路,再一眨眼,夏秋發現他們已經出現在醫院的地下車庫。
“走吧,還有個小小的手書沒做完,等我半個小時。”薄莫寧看看腕錶。
夏秋跟着他一路上了樓,然後……
手術室的紅燈亮着,走道里護士們都非常焦急,手術做了一半,裡面患者的頭都已經破開了顱骨,結果薄醫生突然要出去,現在病人家屬那邊還瞞着,只有她們,擔驚受怕,生怕出個什麼醫療事故。
夏秋看着薄莫寧從容鎮定的用消毒水洗了手,然後又戴上手套,囑咐她不要亂跑,這才向那些護士、醫生們走去。
一羣人看到薄莫寧好像看到救星似的,又似乎不敢催促埋怨,匆匆跟着薄莫寧身後進了那病房。
手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