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她說了一半又停下來，秦韶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琉璃終於鼓足勇氣：“我不是想幹涉皇家的事，就是，就是，嗯，我想知道，皇后會出自哪家？”
一面說不想幹涉皇家的事，一面又問皇后出自哪家，這話前後矛盾，大概也只有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吧。秦韶有些想笑，他想，小姑娘大概是從哪兒聽出了一些風聲，他屬意的未來皇后身份，而她不想做皇后，所以纔會有這麼一問。
不知怎麼的，知曉她不喜歡做皇后，他心裡忽然很高興，一開始的鬱悶一掃而光。
他忽然很想逗逗她，便肅着一張臉，道：“如果我說靖安侯府呢？”
“真的？”琉璃試圖從他面上看出幾分玩笑之意，但是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的心慢慢沉下來，“王爺，我不適合做皇后的。”
“是麼？怎麼不適合了？”
琉璃沒看到他眼睛裡掠過的笑意，便努力貶低自己：“嗯……我十分善妒，不適合做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
“哦？”秦韶語氣依舊淡淡的。
琉璃有些急，忍不住揪住他的袖子：“王爺，我真的不適合做皇后……”
秦韶的目光投到她揪自己衣袖的手上，一向有潔癖的他竟然沒有甩開她的手，琉璃只顧着要說服他，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的動作。
秦韶看她急得額頭都冒了汗，便不再捉弄她，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好了，沒有選你。”語氣竟像是在哄說一樣。
琉璃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聽到他說沒有選她，就高興地彎了彎眼睛：“真的麼？”
“嗯。”秦韶依舊板着臉：“我們大昭的皇后可不能是善妒的。”
琉璃知道他在拿她剛剛的話在揶揄她，便輕咳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這時候，她也注意到自己舉動的不適合，忙收回手，道歉道：“對不起王爺，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秦韶怔了怔，忽略掉自己心裡的失落：“無事。”
琉璃看到他沒有怪自己，又說了不會選自己做皇后，一時高興，便忍不住露出了原形，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兒，“王爺，你是個好人！”
秦韶：“……”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好人，但是爲什麼這話那麼怪呢？
某人不知道，他這是被髮了好人卡。
兩人繼續走着，這會兒倒是沒有剛剛的拘束了，她和他並肩走着，時不時說些什麼，直到琉璃意識到自己出來得太久了，纔跟他匆匆告辭：“王爺，我該回去了，不然我孃親該來找我了。”
秦韶眼睛裡劃過一絲失落的光芒，面上表情倒是不變，“嗯，去吧。”
琉璃眼睛彎了彎，衝他揮揮手，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在她離開後，秦韶面前才落下一個人，跪在他面上：“王爺。”
“何事？”秦韶收回目光，淡淡問道。
“了因大師有請。”
“嗯。”秦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再看一看她離開的方向，小路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順着另一道路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