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嗯？”紀凜又問了一遍。
聖女無事不得離開聖女殿，更不得離宮。這是一座精緻華麗的囚牢，把她鎖在了裡頭。
蘇梨不知道原主、或者說以前的聖女們是怎麼在這清冷的地方一年一年地待下去的。反正她這幾天已經覺得難受了……
她似乎無法抗拒那些來自外界的誘惑，尤其這些誘惑是從紀凜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垂着眼眸想了想，這才擡頭看他，“去！什麼時候？”
紀凜輕笑起來，看着她的眼神裡帶着無限柔和，“你想什麼時候去？”
蘇梨看了看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醬鴨，不確定地問道：“現在？”
“可以。”
“可以？那你不去找聖石了啊？”蘇梨可沒忘記他進宮的目的。
紀凜輕咳了一聲，擡眼望着華麗的穹頂，“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那好。”蘇梨欣喜地點了點頭，“我去洗個手，然後換件衣服。”
“去吧，我等你。”說着，他已經開始收拾起了桌的殘渣。聖女什麼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是絕對不知道怎麼收拾東西的。
這會兒蘇梨已經進了內殿，偌大的大殿里正剩下了紀凜，他把醬鴨的骨頭殘渣收進油紙包裡重新包好，一遍唾棄自己這種趕着的下人行爲，一邊卻還是挺高興。
嗯，他大概是瘋了。
把東西收拾好了，他又着手把蘇梨之前寫寫畫畫的東西鋪好。只是剛一打開畫卷，他被面的東西吸引了。
那幅畫只是寥寥幾筆勾勒出了一個清冷絕豔的身影，那是雲宮玉自己。她穿着素白的長衫，站在高臺，微微合着眼睛，神色端莊肅穆，似乎是在祈福。
紀凜以前只是聽過聖女雲宮玉的名字和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聞，前些天才算是正式認識了她。
那天他進宮找聖石，無意觸動了一個機關，本來那個機關並不難解，偏偏那會兒巡邏的人到了附近，於是他被發現了。他爲了甩開這越來越多的侍衛，只能往最清淨的地方跑。
結果，這裡整個宮殿都是燈火通明，他只能隨意找了一個殿閃身而進。
他一進來才發現這殿內有人，他躲在穹頂的一個雕像後，放緩了呼吸。內心卻是有些驚訝的，他來這裡是以爲沒人，他也的確沒聽到任何人的氣息。卻沒想到，聖女在此。
並且，她還被發現了。
這在他的大盜生涯裡可是頭一回，他很驚訝，但是又覺得有趣。於是，他便現身了……
紀凜看着這幅畫，輕笑了一聲，這樣的聖女他倒是沒見過。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親眼看到這樣的她。
蘇梨換了一件稍稍輕便的衣服走出來，便看到紀凜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她小跑着過來，道：“沒想到你這麼賢惠。”
“是啊是啊，誰讓聖女殿下身份尊貴呢。”
“都說了不要這樣叫我的。”蘇梨不滿。
“好，玉兒，那走吧。”紀凜拍了拍膝蓋站起來，看着哪怕打扮地再簡單也一副仙人之姿的蘇梨，“還是不行，你這樣太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