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音真的覺得自己要被逼死了,可是白流風不幫她,白憶也不理解她,她的表哥一家還不放過她,她還能怎麼辦呢?
極端的困境有時候會造成偏激,這天,她打算做最後的努力。
她坐在梳妝檯前仔細地給自己化了個妝,這些天許是太過勞累,她的眼角已經悄悄爬了細紋。她連忙了一層厚厚的底妝,又精心地化了一個我見猶憐的妝容。
她換了一件白色棉麻的寬鬆連衣裙,披散着一頭黑髮,看着竟然有一些年少青春時的模樣。
她讓家裡的傭人保姆都離開,自己坐在了客廳沙發,等着白流風。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白流風纔回來,他看到了坐在沙發的唐音音,眼裡竟然有些迷茫。
大概是因爲想起了曾經的事情,他的態度看起來好了許多。
兩夫妻坐在沙發,一個刻意迎合,一個在酒精的作用下本來有些迷茫,氣氛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白憶今天是在家的,但是她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出來。現在她對於這個家的定義是睡覺的地方,平時也不會隨意走出來。
在她寫完兩科作業的時候,聽到一樓客廳裡傳來的激烈的爭吵聲。
白憶蹙了蹙眉,覺得有些心煩。
她這些天已經習慣了他們總是吵鬧不已,於是也沒多在意,是臭着臉捂着耳朵不去聽而已。
他們吵了很久,還伴隨着東西摔破的聲音,白憶沒辦法再學習下去,到了陽臺發呆。
沒過多久,她看到白流風開了車離開了。
白憶收回了視線,輕輕嘆了口氣,總算吵完了。
她剛想繼續做作業,卻又覺得有些餓,想着他們都吵完了,白流風已經離開,唐音音想必也回房間不會在客廳了,於是決定去廚房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然而,一到樓下,她看到倒了滿地的桌椅花瓶,牆那張巨大的全家福也被打破了邊框掉落在地。而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了倒在血泊裡的唐音音。
白憶當下愣住了,然後巨大的恐慌把她整個人捲住然後淹沒。
“媽!媽!你醒醒!媽!”白憶嚇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想起打120,然後報警。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白憶蜷縮在病房外面哭得滿眼通紅,蘇梨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沒緩過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小憶?”蘇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擡起頭來,啞着聲音說道:“我媽她……她也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小梔,我怎麼辦?”
蘇梨滿眼複雜,原劇情裡,杜菁因爲和他們起了爭執被推下樓,變成了植物人。而現在,唐音音和白流風吵架,如今也可能變成了植物人。這一切,算不算是報應呢?
但是白憶是沒有錯的,她無法對她說這種話。
“小憶,會沒事的。”她說不出其他的話,只能這樣乾巴巴地安慰。
“而且……而且爸爸現在還沒出現。”白憶捂着臉忍不住又哭起來,昨天晚她實在太害怕了,但是沒有人陪着她,她只能自己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