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丹？”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龍風澤的心沉了下去。
沒有了內丹朱紗會死，但要是蘇梨拿不回內丹她也會日漸虛弱下去，並且他們再也可能……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一邊是他一直心生慕艾的朱紗，另一邊是他傷害了那麼多次才發現自己喜歡她的小貓妖……
無論選擇了誰，另一個都可能會死。
龍風澤從未受過這樣的煎熬，在蘇梨冷淡的目光裡他幾乎敗得潰不成軍。
“靈兒，沒有別的辦法嗎？”他的嗓音乾澀地彷彿含了一口沙，終究，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但這世，本沒有這樣的好事。
蘇梨垂下了長長的睫毛，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的眼淚早已經止住了，這會兒的聲音聽起來卻還是帶着一絲哭腔，“幸好你沒有選我……否則，我好不容易硬下的心恐怕又要軟了……”
“靈兒……”這一刻，龍風澤忽然意識到，他是真的失去了她。巨大的恐慌猶如巨獸臨近那般傾軋而下，壓得他完全不能動彈。
“靈兒，把我身體裡的內丹拿走吧……靈兒，我錯了……”他今天第無數次的認錯卻不能讓蘇梨有任何動容。
蘇梨輕輕地嗯了一聲，冰涼的左手貼了龍風澤的胸口。
瑩瑩的白光從她的掌心泄露而出，像是撒了一地的螢火蟲。龍風澤透過這美麗的光輝，看着蘇梨那美麗到幾乎能讓天地失色的容顏。
胸口傳來一陣微微的疼痛，龍風澤低頭正好看到那顆晶瑩的內丹從他體內出來。他忽然問道：“靈兒，取內丹的時候有多疼……”
內丹已經完全取出，蘇梨看着掌心安安靜靜躺着的白色珠子，輕聲道：“如開膛破肚，取出心臟。”
龍風澤眼睛頓時一熱，爲了他，她承受了八次開膛破肚之苦。這世怎麼會有這樣愛他的人呢？可是這樣一個人，卻被他傷成這副模樣。
“靈兒，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蘇梨將內丹進駐體內以後，瞬間覺得整個身體都輕盈了許多舒服了許多，並且雙手漸漸暖和起來。
聽到龍風澤的話，她並沒有答話，依舊垂着眸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內心卻嗤之以鼻，誰還要留下來，她當然是要離開皇宮尋求機會找那個妖道算賬啦！
最重要的是，龍風澤現在心裡最重要的還是朱紗，留下了有什麼用呢？還得被惦記她的內丹，傻子纔會留下。
夜風起，吹動着蘇梨的長髮。龍風澤現在擔心她到不行，生怕她身體越來越虛弱，急忙關了窗將她扶到了牀。
“靈兒，你好好休息，我陪着你，別怕……”
蘇梨靠在枕頭心裡一片吐槽，誰要你陪啊趕快回去好嗎？
“陛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龍風澤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的小貓妖不會像以前那樣依賴他信任他了。也對啊，她憑什麼還會信任自己呢，明明他纔是傷害她最深的人啊……
心裡的疼痛一下子湮沒了他，龍風澤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強烈的痛苦……
“好，你早點睡，我明天再來看你。”閉了閉眼，他終於起身。
聽着耳邊任務進度條升一大截的提示音，蘇梨心口才出了一口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