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年,發生的事挺多的,幾乎沒個消停的時候。”一位年近五十的典吏苦笑着道:“但都是小事,最大的事,就是知縣老爺的失蹤了。”
“咱們上上任的知縣老爺,比知府老爺失蹤的還早,我們到處都找了,可真的找不到。”
“他是在哪裡失蹤的?”秦玉哲追問,他也很好奇。
“知縣老爺,就是在後衙失蹤的。”提起這個,典吏的表情都苦得能滴出水了。
就是在後衙辦公的時候失蹤的,真特喵的坑人,他們也都在,只不過並不跟大人在一起,大人在正房,他們都在廂房,也就十幾分鐘沒見着人吧,然後人就給丟了。
過程中,他們沒看到有人靠近那間房,也沒見到什麼陌生人。
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這上官就給丟了。
他們當時可是哭都來不及,生怕這一次身家性命都會丟掉,結果卻雷聲大雨點小,在知府大人也丟了之後,事情好像是被什麼人壓下來了,誰也沒受到處罰。
“在他失蹤的前後,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嗎?”秦玉哲還真是不知道竟然是在後衙失蹤的,按理說,這可相當的不正常,能做的人也非常少。
況且,沒事掠一個知縣做什麼?知縣的權力能有多大?還是說,他不小心知道了什麼。
所以人家是來滅口的?!
這到是很有可能。
典吏依然苦着臉,道:“那段時間,應該說,發生的事都挺特別,可是,若是仔細去分析吧,感覺又沒有什麼特別的。”
“說仔細。”秦玉哲皺了皺,什麼特別不特別的,具體點好麼。
“那兩年間吧,咱們縣裡的很多人都在往外遷,特別是知縣失蹤的前半年時間,差不多武穆山腳下四分之一的人口都遷走了,而且死亡的也特別多,有人說可能是染了疫病,知縣還找大夫去各個村落查看了呢,查看的結果,並不是疫病,有傷寒死的,還有摔死的,進山打獵掉進陷阱的,總之各種死法,那半年每個村裡,大概都死了十幾、二十個的,還都是壯年人,以男人爲多,女人卻只有那麼零星的一、二個,還都是難產死的。”典吏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壓低了些聲音道:“其實,死的還有趙捕頭。”
“趙捕頭?他死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秦玉哲挑了挑眉,單獨拎出了這個人,肯定是有問題在的。
典吏的表情糾結起來,幾乎都可以說是掙扎了。
最後一閉眼,他道:“他是因醉酒而死,可是,下官卻覺得,他是被人滅口了。”
“怎麼說?”秦玉哲眼睛一亮,追問道。
“趙捕頭很愛喝酒,但是他喝酒非常有分寸,醉的時候有,卻都是跟上官在一起的時候,而且他醉了,也不會耍酒瘋,基本上是躺下就着。”典使嘆了口氣,道:“我跟他的關係不錯,所以說他醉酒後掉入溝渠中淹死,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別說他喝酒的地方到他家裡的路段根本就沒有溝渠,就是有,他也不可能死在那裡,他一喝醉,就躺下睡覺,這躺的地方,他是不管在哪裡的,若說他喝醉了酒,那下官會說,他一定會睡在酒館,絕不會亂跑。”
秦玉哲眯了眯眼,又道:“那麼,當時有人調查他喝酒的酒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