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至親,被囚禁牢籠中二十多年,永不見天日。
他才知道他揹負血海深仇,遙遙無期。
而賊人卻是高於榻上,安然酣睡。
整整二十五年,他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是先皇九子,那蘭胤!
南書兒說的不錯,並非他願不願意,要不要……這條路,便是他那蘭胤唯一能走的路。
誓死必走!
太后捂着口鼻,哭的更是撕心裂肺,幾度昏厥。
宮女趕緊上身攙扶,她卻是揮退衆人,上前蹲身扶起地上跪着的那蘭胤,抱着他的偉岸的肩膀,哭的悲殤難過。
那蘭胤任由她抱着,緩緩閉上眼睛。
“王爺,大事不好了。”一個侍衛急急走來,跪下稟告:“皇帝帶着大隊人馬,朝宮中這邊過來……”
他欲言又止!
太后已經被宮女帶下去,那蘭胤朝他走來,斬釘如鐵的聲音:“他還做了什麼?”
秦池臉色一擰,看向侍衛。
侍衛臉色蒼白的吞嚥着口水:“那些人打着王爺的名號,在皇城中大肆屠殺無辜百姓,皇城幾個大家族已經聚集人馬,欲要來皇宮,將禮王誅殺於衆。”
聽完侍衛的話,秦池等人臉色異常難看。
又是這個把戲……
只是令他們沒有想到是,這次竟然是無辜百姓。
而偏偏他們毫無準備!
那蘭胤已經率先走了出去,丟下一句話:“保護好太后。”
秦池看着他挺秀生風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轉而召集人馬,朝宮門聚集。
此刻,皇城中,幾個世家帶着族中高手,正和成羣的黑衣蒙面人浴血奮戰。
這些黑衣蒙面人一方濫殺無辜,一方卻是涌出一股靈力不凡的高手,殺進大家族門府。
這樣淬不及防的恐怖襲擊,嚇得這些大家族門閥方寸大亂。
待他們反應過來,欲準備防禦時,已經是損失慘重,回天乏術。
現在,這些家族連接一氣,將人馬聚集在一處,抵抗着這些黑衣人的屠殺,奈何黑衣人靈力修爲極高,他們死傷慘重。
此時,場中,羅玉坤正手持大刀,同黑衣旋轉糾纏在漩渦中心,眼看幾百招後,羅玉坤體力不支,隱隱有敗相之勢時,其他黑衣人頓時蜂擁而上,欲要將羅玉坤斬殺!
圍觀的人皆是一臉駭然,眼裡滿是絕望之色!
羅玉坤,皇城大家族之一,羅家家主,修爲天賦極高,平時在百姓心中威望極高。
如果他倒下,還有誰能阻止這些屠殺?
然而就在下一秒……
一道白袍身影宛若流星般閃過天際,自遠方天際,爆衝而來!
看着隔着很遠,但只是眨眼睛便衝至衆人眼前!
男子如謫仙的容貌冷冽肅殺,眼眸深邃漠然,白袍獵獵生風,宛若天神降世!
他手中萬丈劍光,朝黑衣聚集中心劈斬而下,在半空劃過一道深刻弧度!
那磅礴無比的劍光,如火山噴發,爆發出無比可怕的天地威能!
黑衣人皆是不可思議的擡起頭!
底下站着的人,全都被這沖天的劍意驚駭到。
一股恐怖的強者威壓,震的他們全部僵硬,凝神屏息,大氣不敢出!
黑衣人反應過來,皆是舉起手中的劍,劍光回擊。
然而,遲了!
那劍光極快,極亮,帶着滔天怒意,殺伐捲起長風。
黑衣人手中刀劍落地,皆是被靈氣震傷,噗嗤一聲,吐血倒地!
圍觀在一旁人羣皆是不可思議!
這些黑衣人可都是王師級,甚至有一個是即將晉級爲尊師級別,卡在晉級邊沿的靈力高手啊。
眼前的白衣男子,只是一劍暴怒,就將他們全部震殺,這是多強的靈力修爲?
待靈氣和煙塵散盡,一位丰神絕世的翩然男子,翩然落在一處空地。
所有人都看清了男子的長相。
男子一身白衣,獵獵生風,身形修長挺秀,從容矜貴,氣息冷冽。
輪廓如刀削般深邃,黑眸銳利凜然,散發出危險氣息,隱隱還預見,剛剛一刀劈下,那股怒火威懾。
他的氣場極強,強的生人勿近,讓人不敢直視!
在場的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我的天啊!”
“這就是和畫中先皇長的一模一樣的九皇子嗎?”
黑衣打着禮王的名號大肆屠殺,禮王怎麼還會出手救下羅家主?
甚至,還一眨不眨殺死那麼多黑衣高手?
百姓純樸,可並不傻,並不無知,一想便明白,這其中定然有誤會。
羅玉坤上前一步,雖然被救下,可看着無數百姓無辜慘死在眼前,到底氣意難平,頓時也不客氣的開口。
“禮王派賊人制造動亂,大肆屠殺無辜百姓,現在這又是何意?”他稟然質問出聲,收起的一旁的劍,毫無剛剛生死一線的狼狽。
那蘭胤沒有看他,甚至連多說一個字都沒有,騰飛飛起,掠過衆人頭頂。
衆人望着遠去的謫仙,眼裡盡是對強者的仰慕,崇敬,癡癡的視線,久久不能回神!
自詡身份德高望重的羅玉坤,被他晾在一邊,一口血哽喉嚨,不上不下!
其他人望着那抹白色身影,在皇城街道穿梭,手裡的劍光劈下,威力無窮。
所過之處,黑衣人瞬間倒地。
他一路疾馳,飛梭……
而皇城中,宮門早就灰燼瀰漫,地上躺着一地屍首……
黑衣蒙面殺入宮中,被秦池等人殲滅俘虜,皇帝帶着一隊人馬殺進宮中,秦池帶的人馬雖然夠多,可根本不可能和皇帝皇家侍衛相抗衡。
於是,宮門再次失守,皇帝領着人馬直接進入。
因爲那蘭胤的離開,秦池帶着太后和一隊人離開了皇宮,卻僥倖逃脫。
此時皇城鐵門下,楊帆帶着城門外駐守最近的十萬精兵,直闖皇城大道,到達宮門!
秦池帶着太后一羣人在距離城門不遠的距離,和楊帆相會和。
那蘭胤趕到時,所有人都到了,包括被人掩護,差點被皇帝殺死的太子!
太子見到他,像捉住救命稻草一般:“皇叔,父皇爲人陰險狡詐,他一定還有後招……”
那蘭胤點了點頭,望着空蕩蕩的宮門牆上,並沒有下令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