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嘆氣,秋萍不由疑惑出聲:“姑娘想皇上了嗎?”
沒有外人時,她說話一向毫無遮攔!
南書兒想笑的衝動,可卻發現笑不出來,於是,悶聲答道:“想他生了兒子了沒?”
幾個月過去,應該造人成功了吧。
“啊?”秋萍扁了扁嘴:“姑娘總是這樣……”
南書兒沒有再說話,只是舒服的靠着浴桶,任她洗着頭髮,感覺到她要收手時,纔出聲:“你再洗一遍,感覺沒洗乾淨。”
秋萍道了一聲好,捧着她長長烏黑的頭髮,打趣道:“姑娘以前剛去洛水宮時,可沒有那麼愛乾淨。”
南書兒卻是足足失神了幾秒,似乎很不滿的蹙眉:“我那時很髒?”
秋萍沒發現異常,神速的回答:“那時天氣冷,隔壁的皇上,就是當初的禮王爺,每天早晚要各洗一遍澡,且洗無數次的手,聽說因爲禮王爺長的好看,一天給禮王爺端水盆的宮女,都要輪流換。”
南書兒撇嘴,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聽到秋萍繼續道:“然後,我被派來伺候姑娘,每次她們手忙腳亂端着洗澡水,洗臉盆時,我卻在一旁發呆悠閒。”
“……”南書兒:“所以,你什麼意思?”
秋萍嘿嘿奸笑出聲:“我當時太閒,還做了記錄了,姑娘經常兩天不洗澡。”
“不過,當時天氣太冷,奴婢也不是經常洗澡……”主要宮女洗澡不方便!
“什麼?怎麼可能?”南書兒截斷她的話,絕對不承認。
“真的,當時還做了記錄。”秋萍堅定的說道。
南書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突然有一些明白,每天早晨練劍之後,某人爲什麼會送她一把乾花瓣,還說經常洗澡有益身心健康。
感情,那是嫌棄啊……
啊,要死了,丟臉死了!!!
秋萍嘴上還在繼續:“後來姑娘突然變得很愛洗澡,並且特意跟晚霞打探消息,知道禮王爺一天洗兩次澡時,還感嘆說,怪不得皮膚這麼好。”
晚霞是當時伺候那蘭胤端茶倒水的宮女。
南書兒捧了一把水,把頭埋進去,撲哧撲哧的吹着水,嗆的鼻子發痛才擡頭。
真是丟死人了。
感情人家套路她,她還傻傻的去打探,還夸人家皮膚好。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做傻事了”秋萍見她這個模樣,拿着帕子擦拭着她臉上的水澤。
“……”南書兒。
“唉,每次奴婢一提起皇上,姑娘就要自殘!”
“滾蛋!”南書兒大聲怒吼道,推着她就往門口用力一頂:“去去,不用你洗了。”
一般人遇到主子這麼生氣,肯定惶恐不安吧?
可偏偏,秋萍卻是嘆氣的搖了搖頭:“奴婢不過試探你一下,你就這麼生氣。”
說着一溜煙跑到門口,邊仰天長嘆:“姑娘什麼時候纔會忘記皇上啊!”
這句話滿滿的憂慮。
南書兒瞪着她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直到門窗關上,她還是沒有放下視線。
“真是邪氣,你那隻眼睛看出我無法忘記他了?”她狠狠吐出一口氣,身子鑽進水桶裡。
忽而,她感覺氣息不對,不由猛的竄出水面,朝屋頂看去。
此刻頭頂坐着一個紅衣紗質的男人,一頭又黑又長,亮的逼人的長髮垂落在胸前。
此時他斜靠的姿勢,眉目黑如水墨,膚白無瑕疵,脣紅如兩瓣玫瑰,弧度恰好,鼻翼挺翹而削薄,眉眼狹長隱帶笑意。
此刻那抹笑意落在自己光滑的肩膀上,似有火光跳躍,露出微微潔白的牙齒。
“我怎麼不知道謝家主改行做樑上君子了?”南書兒不躲不避的迎上他的眸光,身子微沉入水,冷冷出聲!
“嘿!”謝景瀾邪魅一笑,手指碰了碰嘴脣,魅惑衆生緩緩啓脣:“真是令人驚訝的一張臉。”
南書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當初在皇宮時,自己戴着面具,顯然他認出來了。
南書兒沒有和一個陌生男人,赤裸聊天的癖好,她伸手朝不遠出搭着的衣服,手中一股氣息涌動,衣服騰空落入她手中。
頭頂上的謝景瀾眉色揚了揚,舌頭低着下顎,心中波瀾微驚。
孟家二小姐,擁有神秘武功的事情,已經傳的整個北疆靈沸沸揚揚。
據說她毫無靈力,卻是打敗了將師三級的強者?
如今親眼所見才知道,她並不是沒有靈力啊……
至少,一個毫無靈力的人,不可能隔空取物!
他纖長秀美的指尖微動,白色靈力從指縫流露,竟是朝她剛落入手中的衣服。
南書兒捉着衣服就想在穿上,那想,手中的衣服卻是不翼而飛。
她下意識伸手就要去夠,春光浮出水面,她驚的又縮了回去,手掩着胸口,毫無窘迫的擡頭,只是臉頰緋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熱水泡的。
“哈哈!”謝景瀾看着她緋紅的小臉,笑意溢出胸腔,他手裡捉着她的衣服,明明一個很潔癖的人,此刻卻是毫無嫌棄之意。
即使隔了些距離,他還是聞到她衣服透出的淡淡清香,不似平常女子的胭脂水粉味,卻是少有的好聞。
“砰!”一串水珠如有靈魂一般,咂向他手中!
謝景瀾恰好聞着香氣失神,手背一痛,衣服掉落。
南書兒撈起衣服,身子沒入水中,再次竄出來時,她身上已經套了衣服,手撐着水花飛起,如柱衝向頭頂的紅色身影。
謝景瀾卻是勾脣一笑,長袖伸出帶過她射來的水柱,身子竟是如鷹直衝浴桶中,南書兒一腳跨出的身子,硬生被帶入水桶中!
“靠之!”她低咒一聲,轉身掌風朝身後襲去。
謝景瀾扣住她的手腕又是一拽,嬌小的身子便撞入他胸膛!
南書兒喝了一口洗澡水,雙手扣住他的腰,水中的腿擡起,膝蓋屈曲朝他下體毫不留情就是一撞!
水霧中,一雙妖冶到萬物失色的眸光,興味濃郁的盯着,在她膝蓋撞上來時,他側身躲過,身子緊貼着她的身子,深深靠上浴缸。
“靠着?”他聲帶疑惑,眉色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