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兒也是在這次比武才知道,原來比賽有這個好處。
而二十一世紀時,那些世界級拳王比的也只是力氣和經驗,那裡有古人這麼玄妙的武功。
剛開始她對付孟丹冬有多力不從心,此時便是如魚得水,她沒有武器,卻是憑着速度次次躲過攻擊,並且做出和她同樣的招數回擊,打的對方措手不及,方寸大亂。
一柱香的時間,眼看香火燒竭,孟丹冬爆發出靈力,更是使出了必殺技,手裡的刀如虛幻出現無數把,瞬間把南書兒圍住。
南書兒冷靜的掃過圍住自己的大刀,最後直奔一個方向,直接對上那把大刀。
大刀如有靈魂一般,鋒利朝她砍來。
南書兒伸出手掌迎上去,卻在即將觸碰時,快速拐了個彎,握住大刀的柄。
無數虛幻,這把是真的!
她飛在空中,大刀猛烈朝孟丹冬劈去。
風勁猛烈劃破,猶如狂風怒號,卷襲大地,現場一陣風聲作響,衣決翩飛!
孟丹冬臉色徹底一白,甚至慌不擇路朝擂臺跳下。
大刀劈在木板上,深深劃出一道深溝,而她的身子緩緩飄然落地!
臺下衆人看着,歡呼聲更熱烈了。
“二小姐贏了,二小姐又贏了!”
“二小姐二小姐……”
南書兒轉身將手裡的大刀朝擂臺下丟去,孟丹冬趕緊伸手接過,怔怔的擡頭。
南書兒雙手握拳,笑容明豔:“承認了!”
打了一架,她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疲憊,神清氣爽的撩了撩頭髮,轉過身面對衆人。
她突然有一些明白,這世界爲什麼有武癡這種存在!
因爲當你熱愛武學,並且從中找到訣竅快感時,打架這樣費神費力的事情,也就變得欲罷不能了。
剩下三個人,上來的是一個年齡將近四十歲的女人,她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一些不對勁。
衆人都以爲這是緊張導致。
南書兒卻是蹙眉朝臺下的孟禦寒看去。
從第一眼看他開始,她就被他身上獨特的氣質吸引。
因爲太熟悉了!
那種熟悉,當時並沒有多想,此時再次看去,才驚覺他的氣息,爲何會有熟悉這種感覺。
死亡之氣!
太久了,南書兒差點忘記了這種氣息。
卻是沒有想到,在孟家發現!
他絕對不是一個大家族子弟那麼簡單。
她突然想起孟柔剛剛焦急擔憂的眼神,現在的孟柔已經和她達成協議,自然不可能害她。
“孟雲茵!”她站定,雙手握劍對着她額首!
“孟樓蘭!”南書兒拿着軟劍回禮,臉上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的目光警惕的掃過女子手裡的劍,身上……
確定對方沒有其他不可預測的危險後,南書兒才放下心,專心放在比賽上。
這次的她同樣沒有用神力,而是用武功招數與對手周旋,最後將對手逼下高臺。
第一個,第二個,到第三個時觀衆也發現了不對勁,明明是靈力比試的擂臺,此刻卻變成了招式過招,卻也讓衆人更加的刺激!
輪到最後一個人上場時,南書兒氣息有一些喘,她身上的汗珠,在日光照耀下晶瑩剔透,肌膚白裡透紅,散發着年輕的朝氣。
孟禦寒今日穿了一件藍色長袍,並非深藍藍色,而是淡淡的藍,穿在他修長的身子,愈發的消挺,如一把劍,隨時蓄意待發!
他走上高臺,連風吹在他身上,都散發着凜冽的鋒芒,他身上有着一股傲氣,也帶着一股凶氣,讓人望而生畏。
南書兒掛着淡淡笑意的脣角,突然斂起,目光落在他那雙冰冷卻也空洞的眼神上,寸寸凝冰。
臺下的觀衆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紛紛面面相覷,連司儀都忘了點香的步驟,只是看着臺上兩個人的氣勢對決。
孟柔的神色蕭穆,不見地任何輕鬆,她孤注一擲把投注放在孟樓蘭身上,倘若孟樓蘭輸了,她們將面臨孟家勢力的重新洗牌,而她這個上一任家主,可想而知將面臨什麼劫難。
謝景瀾卻是連眼角都不曾放在孟禦寒身上,一雙精緻瀲灩的眸光,倒映滿滿都是臺上一身黑衣的女人,望着她臉上的神情變化,似在窺視着什麼。
“孟禦寒!”他執劍,輕吐出三個字。
“孟樓蘭!”
南書兒拿着軟劍退後,卻又聽到他再次開口。
“竟然是比試,那便講究公正,公平,你沒有靈力,我便不用靈力同你比。”
他的聲音落下,南書兒的神情又是一怔,而後聽到臺下衆人軒然大波!
“真的不比靈力……”
“不比靈力只是純身手刀劍交鋒嗎?”
孟柔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突然明白似的搖頭:“他耍奸計!”
坐在她旁邊的謝景瀾,在她站起來的一瞬間就出手了,蔥白如玉的兩根手指壓着她的肩膀,淡淡提醒出聲:“不,他沒有!”
孟柔轉頭看向他,冷冷的質問:“你什麼意思?
問他的動作亦是問他嘴裡的話。
什麼意思?
當然是……
“臺下那麼多人看着,只有孟家主看見他耍奸計,你這是徇私舞弊?”
“不,樓蘭剛和其他三個人對決完,這時候……”話還沒說完,她自己先頓住了。
是啊,這本來就是殘酷的擂主賽,孟樓蘭先上去的,她要堅持到最後,當然要經過其他三個人的挑戰,如今這只不過的是面對最後一個人。
只是爲什麼,她感覺這是一個圈套,這些人知道靈力對孟樓蘭沒有任何用出,所以竭盡所能都是近身對決。
所以,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當她疲憊不堪時,最後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可她說出來,衆人只會說她徇私舞弊。
比賽中的人,那個人上臺比試之前,沒有私地下研究過對手敵人?
又怎麼會變成串通好,專門對付孟樓蘭了呢?
可最後一個是孟禦寒啊,他是劍客!
沉默一會兒的時間,她卻是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只是閉上眼睛:“聽天由命吧!”
謝景瀾見此,眼中的冰寒消散,他慢條斯理收回手中的動作,重新看上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