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的忌日早在兩年前的今天過去,她現在只需輕輕鬆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等待殘象消失就行。
反正錢這種東西她是帶不走的,乾脆把它花光享樂。
對於她這種大手大腳,購物慾旺盛的行爲,作爲她師傅的N自是看不慣的。
爲了讓她沒有精力購物,他開始按照標準殺手訓練強度的五倍操練她。
這過度的訓練把紫華累趴的同時,倒把她體內的其它東西給激發出來了。
那是紫華作爲紫華,也就是她存在的第一個世界時所修煉留存的氣息。
那股氣息現在還很弱,弱到只能被她感受而已,如同第一世界的記憶一樣,模糊不清,剛想抓住些什麼,卻已消縱即逝。
爲了加強這股氣息,紫華開始瘋狂的訓練自己,這一訓把自已訓出病來,連續發了三天高燒。
現在燒退下去,想着不能把訓練落下,她又出來練了。
平時看她準確無誤把飛鏢插進紅心就瘋狂誇讚她的N,此刻黑着臉看她。
“我說你這女人,脾氣怎麼這麼倔,叫你好好休息,你卻偷跑出來訓練。”
被無情地抓包,紫華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她把木樁上的飛鏢取下,退至十米開外,唆的一聲,飛鏢插進了黃土裡,並未射中木樁。
她一臉惋惜把飛鏢撿起,理直氣壯地回他:“我不是偷跑出來的,我是光明正大走出來訓練的。”
“要訓練也不急在這一時,等身體完全康復了再練也不遲。”
N用力的一步步把她推進別墅內。
知道拗不過他,紫華任他把自己推走。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象快要崩塌消失了,她現在不跟着他多學點東西,往後就沒機會了。
下一個世界的記憶正在逐漸清晰,她很清楚在下一個世界她將面臨着什麼,稍作不慎,便會被吃掉。
武力是她現在急需擁有以及必備的。
落日餘暉,彷彿預示着這一殘象即將要結束,今天的夕陽特別的美麗,紅燦燦染紅整片天,椰子樹的黑影間飛過幾只的野鶴,一種孤寂暈染開來。
時不可兮驟得。
紫華難得趴在陽臺上,欣賞着這一切,直至天空中的最後點紅光消失。
房內沒有開燈,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紫華藉着稀薄的光亮,摸索着電源開關。
房間內不知何時多了股氣息,而且看樣子正在向她靠近。那氣息非常的微弱,若不是她跟着N學做殺手學了一年多,她還真察覺不到。
打算觸碰開關的手放下,她任憑那道氣息向她襲來。
那道陌生氣息的主人也不客氣,一上來便一手握住她脖子,一手按住她小腹把她釘在牆上。
“李紫華,你沒想到吧!我會回來找你,你當初就應該把我殺了,不該給我留後路。”
那聲音陰惻惻的,帶着強烈的恨意。
“周先生,你說錯了,我當初根本沒想過要給你留後路,只是有時候活着將會比死更難受。”
周員海握住她脖子的手收緊,被她迷暈後,再次睜眼展現在他眼前的的確是條死路。
淪爲各個商業大享的男寵,男的女的都得卑躬屈膝去招待,稍一讓他們不滿意,迎接他的是更深一層地獄,確實比死更難受。
不過至少還有一丁點希望,還有反擊的機會。
“是比死還要難受,可至少我還可以反擊,今天就是……”
周員海話還未說完,胸口就感覺到一片涼意。
房內好聞的玫瑰花香漸漸被血腥味所沖淡。
他不敢置信地低頭,心臟處明晃晃插着一把匕首,在這微涼月色下閃着鋒利的寒光。
房間內的燈被人打開。
N來到時只看到的是這麼一幕,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手裡握着一把匕首,站在她身前的男人手掐着她脖子,她手中的匕首亦插在了男人的胸口。
匕首比手快,男人握住她脖子的手漸漸無力放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瞪大,整個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直到瞳孔出現煥散那一刻,仍在不甘心地瞪着。
紫華側頭,雙眼空洞地看着遠處正在漸漸消失的景物。有涼涼的夜風從陽臺吹來,吹起她那一頭柔順的秀髮,她的脣角微微向上翹,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
普通的住宅區內。
姜瑩猛然從牀上坐起。
額上還殘留着做惡夢時流的冷汗。
剛纔不知怎的,她竟然夢到自己再次進入人生體驗系統所體驗的那個世界。
那個由《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本所編織而成的世界。
她是那個世界的女主,姜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那裡有一個長相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主,他叫李成澤。
她雙手抱膝,回憶起那段夢幻般的愛戀,她的脣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再次進入那個世界,她以爲自己能重複之前的軌跡,和她所愛的李成澤白頭到老。
剛開始她是這麼認爲的,所以在男二週員海消失時,她牽掛幾天便不再去在意他了。後來她也發現沒了男二,她和李成澤間的感情比之前發展得還要濃烈。
她以爲這次她會比當初花大價錢進入這個世界時過得更順,可是之前處處刁難她的李秘書變了,她做了那麼多防備卻一點意義都沒有。
惡夢在她搶了李成澤的公司後開始,她懷了孕,李成澤坐牢了。
熬了三年,一人撫養兩個孩子,以爲等他出來後,她會過上好日子,沒想到等待她的沒有最苦只有更苦。
就在她差點被大學同學的老公強/暴時,這場夢終於醒了。
姜瑩閉上雙眼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從惡夢中脫離。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
牀隨着身旁人的起牀動作而在劇烈震動。
姜瑩鄙夷的看了一眼男人活像懷胎十月的肚腩,聲音卻十分輕柔的問:“康總,剛陪人家一會,這麼快就要回家了。”
男人一臉肥肉的臉滿是無奈,他也不捨得這麼快離開她,只是……
“沒辦法,我兒子今天生日,家裡那黃臉婆交待過我要早點回家。”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穿戴整齊,看了一眼手腕,他急急忙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門也來不及關上。
在他雄壯的身影消失那一刻,善解人意的臉瞬間瓦解,只剩下落寞。
姜瑩隨手披了件外衣從牀上起來,點了支女士香菸,背靠着陽臺吸了起來。
直到一煙燃盡,乾淨得只剩下菸蒂,她才走回屋內,從冰箱取出一個蛋糕。
默默地點上蠟燭,喃喃道:“真巧,今天也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