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然,明明是六月的天,炙陽當空,卻莫明背生一股涼意。
剛從麪包車下來的六名男子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中察覺到不對勁。
“老大,我們這次選的這個據點是不是有點偏了?”剛從車上下來的小哥搓搓自個的手臂,對剛纔看到無臉女心有怯然。
領頭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別說什麼胡話,這個地前天才剛選,是個廢了的垃圾場,剛好可以用來藏人,警察想破腦袋都想不來的地方,偏一點是它的首選優點,你倒埋怨起它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
“行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領頭揚手打斷了他的話,“有那麼多話還不如快點把人帶去倉庫呢。”
他拍拍手,把現場詭異氣氛熱了一下道:“來,大夥都快動起來,別傻站在這了。”
衆人醒悟,沒怪心裡那空空的感覺,分成三人與兩人,押着紫華和女人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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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雖是泥路,可雜草先前都被人清理過,走起來倒是不會刮腳。
可是……
一被刮到卻會痛得要命。
“噢,嘶,這有什麼東西咬我腳了!”手推着女人的男人突然吃痛地停了下來,彎腰查看自己的腳。
只見那有一條猶如被人鞭打過後的血痕,流出來的血還不是紅色的,是黑色的,不,準確來說是墨綠色,像剛碾碎了的蟲子肚內的汁液。
男人有些嚇傻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動。
看着紫華的兩個男人趕上來了,見他站在原地不動,罵了一句:“快點向前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條路窄,你擋在這礙眼。”
男人深知自己擋到身後人,怯怯看了眼領頭,快步跟上前面的人,心不在焉地推着不肯向前走的女人。
相較於女人,紫華就顯得聽話多了,不哭不鬧,不需要人架着,也能自動自發向前走,全程沒有一句怨言。
對於她的安分,領頭的十分滿意,手摩挲着下巴,突然動了別的心思。
這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絕對是他自出生以來見過最美的,比明星還要漂亮,又那麼的乘巧,讓她便宜別人好像有些虧,倒不如讓她跟着他,或許還能勾來更多的女人。
歪腦筋一動,領頭的抓住押着紫華的兩個男子的肩,“嘿,不用把她押進一號倉庫了,直接押進我們住的屋。”
兩個男人一聽,眼睛高興得眯起來了,“老大,你這是……我們現在就去通知兄弟們去把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洗洗。”
老大終於開竅少賺點錢,讓他們碰一下這些女人了,兩人此刻興奮得要死,卻沒想被一巴掌拍得眼冒金星。
“洗什麼洗,這女人只能是我的。”領頭說着瞥見那兩張扁着的嘴,鬆口道:“行,今天就權當享樂好了,一上午套着兩人,前面那個就給你們享用好了。”
兩男人聞言高興的應了聲謝謝,雖然前面那個娘們比這個穿白裙的,差了不知多少倍,不過是個女人就不錯了。
這麼樂觀想着,等把紫華送至他們的住處後,兩人飛快跑向倉庫,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給別的兄弟們。
這羣男人口中的住處,是搭建在鐵皮房旁邊的帳篷,帳篷看起來比錢老二的攤子還要大,就是可能用久了,有些破爛,布上有些地方還有些菸頭在上面。
紫華沒等身後人說什麼,她率先像回自己家一樣跨了進去。
“喲,看來美女比我還要急呀。”領頭笑嘻嘻的扯了扯自己的皮帶,稍微扭了一下身上的筋骨,跟着紫華走進去了。
剛進帳篷,領頭就迫不及待朝紫華撲來,只是預料中的溫熱沒撈到,只撈到空氣。
領頭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撈了一下,又碰空。他驚疑後退兩步,“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紫華慢慢走向領頭,在他驚恐的目光下,於指間竄出一小叢火苗,“反正你今天都不可能能完好無損走出帳篷了。”
說話間,整個帳篷着起火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圈,把領頭圈在了裡面,而在他四處逃竄,想要逃避這場災難時,紫華輕飄飄地飄去鐵皮房。
鐵皮房哭聲四起,不想嚇唬無辜的人,紫華又變回人的樣子,來到正打算對一個女人上下其手的男人旁邊,用手上的戒指控制住剛被草割傷的男人,起了一場內鬥。
很快,幾人鬥着鬥着,發現自己晚上睡覺的地方着火了,連忙去滅火。
紫華趁亂,幫那些個女人全鬆綁了,還命令她們跑向房前停着的集裝箱。
紫華看見所有人都上了車,便把車子交給一個會開貨車的女人,她自己則上了一輛麪包車,假意會跟上她們,實則在她們慌忙逃跑後,她把車子開回鐵皮房前。
在這之後,她跟着這些人,毀了幾個窩點,或許是她做的這些好事寬慰了她的心,她感覺這個殘象的景變得光亮了許多。
完成了把整個鏈條切碎後,紫華繼續往前走着,依舊是看到需要幫忙的幫忙,看到該懲戒的戲弄。
期間也見過不少靈,好的就當作沒看到,不好的想奪取她手上的戒指的,則把他們全滅了,或是收作小弟使用。
男主和女主在她離開後如何,紫華是從另外一位仙女那聽來的,說是女主違反規定,私底下拿天上的供品助男主獲得超乎常人的異能,擾亂該有的秩序,現已將她放逐於人間,不得重返於天上。
少了位仙女,又知道這幾年來紫華的善行,便想把女主仙女之位賜予她。
她聽後不到兩秒就點頭了。
至此,她不再是遊蕩在外,四處飄泊的靈,而是仙女。
成仙后,紫華並沒有什麼不同,她依舊每日在人間飄蕩,日日夜夜,飄了一圈後重回那個湖,又回到那個曾經是她家的家。
她助那對母女又規避了一次危險後,再次出發了。
飄了半圈的地圖,看過之前不曾注意到的風景,殘象逐漸明亮,亮到足以抵擋住黑暗,最終被火芒所瓦解。
紫華看着那消失的光景,眼中沒有一絲仇恨,只有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