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人巡視完畢時,天已經黑了。統共解決了五個喪屍,都關在房間內,解決起來也省事。
大壯趁着六人分吃壓縮餅乾,順便安排了一下今晚輪班守夜的順序,怕白卉不願意守夜,他特意除去她,還是像之前那樣,五人輪值,每人值班兩小時。
“我也想值夜班,今晚把我也排上吧!”
白卉狀似不經意地提出,實則她也不想守夜,她這麼做只是想找個機會,回到車上找那兩把槍。
大壯聽後卻十分開心,以爲她終於肯接受他們了,忙笑着應好,把不穩重的二壯除去,依舊是每人輪值兩小時。
就這樣,他們六人每天除去一人,輪流守夜,在這平房安全地歇了五天。
在一個地方逗留這麼久,一是他們想找回點安定感,二是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把白卉送哪,哪裡有專業人員,能研製出疫苗。
好在壓縮餅乾夠多,他們每頓一塊,倒也不至於捱餓,還十分享受這份平靜生活。
然而末世註定是不平靜的,就在他們以爲,還能在這多住一個星期時,變故就來了。
末世第十一天。
這一天中午,天氣依舊是燥熱難耐,幸好平房前是座山,再大的太陽也被它遮住,爲整幢平房投下一片陰涼。
彼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有的在午睡,有的則坐在園子裡,一邊吹着涼風,一邊看書。
沒有電,書成了最好的解悶神器。
可惜的是不能作爲武器,不然紫華、小海和小默也不用一看到那些喪屍,就跑回平房內,叫醒其他人。
“大壯哥,快醒醒,有喪屍來了。”
小海瘦如枯枝的手不斷地搖晃着大壯,用的勁不小,搖得他的肚皮一顛一顛的。
大壯睡得正香,生生被人搖醒,眼底不由升起怒火,待聽清他口中的話,他眼中的火焰才消去,迅速一個鯉魚打挺,拿起桌上的鐮刀。
期間小默去叫醒二壯,紫華則負責去叫白卉。
不過紫華叫得可沒有小默那麼溫柔,她連碰都不願意去碰白卉,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對着她的臉就是一倒。
倒得還挺有技巧的,把白卉額前的劉海全潑飛,像電影裡遭遇實驗爆炸後,科學家的頭髮般。
白卉睡得正好,夢見自己離開了這個狗屁團隊,突然鼻間一陣溼意,嗆走了她的美夢,還害她不可抑制喉嚨發堵,連咳好幾聲。
聽到她被嗆着的聲音,紫華拿起長刀的手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後的笑意。
門外喪屍的移動速度有點快,就他們進去拿武器的空當,它們已經來到園子裡,糟蹋着那些綠油油的菜。
見此,他們六人拿着手中的武器,站在門前戒備着。本想看有多少個喪屍來了,好制定相應的作戰計劃。
然而這些喪屍並不是普通喪屍,它們的腳被鐵鏈鎖着,看起來就像……家畜,有人養着的那種。
把喪屍當家畜養,他們無法想像這是什麼人才會做的事。
小海平時就是一宅男,看過無數喪屍片的他,幻想力極其豐富地蹦出這麼一個詞:“食人族”
當即招來小默的反駁,她單眼皮一擡,橫了他一眼,“你片子看多了吧!還食人族,這世上哪有食人族,要有早就變異成喪屍了。”
小海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語帶委屈地說:“我不過就是說說嘛你用得着這麼衝嗎?”
小默受不了他這嬌滴滴的語氣,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剛還在前進的喪屍停了下來,鐵鏈似乎不夠長了。
六人並沒有因喪屍停止前行而放鬆,反而更警覺了。
喪屍停下來,代表有人要來了。
照現在這種情況,要是隻遇見喪屍還好說,它們只知道吃,沒有任何獨自思考能力。
可人就不同了,能把喪屍當家畜養的,絕非是善茬,而且照現在喪屍的數量來看,對方的數量一定比他們多,武器相應的,肯定也比他們的要好,沒準有衝鋒槍之類的。
他們警惕着,不多時幾個外貌年輕,身形看似精壯的男人出現了。
只見他們身上穿着暗綠色恤,和他們六人一樣髒兮兮的,不同的是,他們每人手上都拿着把衝鋒槍,神情倨傲地經過那些喪屍。
其中有一個頭頂黃毛的,像是爲了宣示什麼,經過一個張牙舞爪的喪屍時,對着它的臉就是一拳,直把它的嘴給打歪,讓黑色的血不斷從它牙縫漏出。
對方來勢洶洶,平日裡看着不好惹的大壯,被他們的氣勢逼得向後退,所有人更是神情嚴肅地盯着。
除了白卉,此刻她的眼底閃着喜悅的亮光。
在她的眼裡,突然出現的這羣人是她的希望,是脫離這個活着一幫廢物團隊的機會。
她興奮地咬了下下脣,把手上的菜刀扔下,高舉雙手,以示友好的走了過去。
那羣人看到白卉以投降姿態走出來,臉上得意的一笑,眼含嘲諷地看着像是隊長的大壯。
然而他們的隊長劉安,卻沒有看向身形壯碩的大壯,而是直盯着紫華。
在他看來,那個皮膚黝黑,站在他們最前面的男人,並不是他們的隊長,相反的那個神情冷然,站在隊後,目光幽幽的女人才是他們的隊長。
他能感覺得到,她身上有着種王者氣勢,和他的一樣,孤傲又鋒利。
紫華清透的眸子倒映着男人的譏笑,她眉心微皺,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嘲諷她,是瞧不起她手上的彎刀嗎?
有本事出來和她單挑,她一定會讓他知道輸字怎麼寫。
她目光陰冷地盯着男人,男人卻把嘲諷收起了,轉而看向衆人。
“我也不說廢話,我們是來打劫的,各位如果不想變成家畜,就乖乖把你們手中的藥上交,並且歸順於我們。”
說到這,他那如鷹般銳利的黑目,直視着紫華,“別擔心,你們歸順於我們後,我們絕不會虧待你們,一視同仁,糧食和水之類的,絕不會給多或給少。那麼你們是願意成爲人還是家畜”
原來是讓他們加入他們,這正合白卉的意,她二話不說,徑直從平房邊上走至他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