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
縱然知道眼淚是假，也免不了心疼。他從未想過要招惹秋羽靈，剛開始只不過是因爲自己太疼，想要報復下女孩。卻從沒想過要過她的命，只是象徵性的教訓一番。有好些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偏偏她就記得，而且好的記不住，壞事倒是記了一大堆。
將人摟在懷裡，順了順氣。“好了，不哭了。我發現你哭的樣子比笑醜多了。以後一見到有人勾引你，你就給我哭，保準把他嚇的再也不敢進你的身。”
“我呸！沒見你這麼詆譭人的！”羽靈翻了個白眼，說風就是雨的，眼淚剎那間就止住了。
顧清絕的懷抱挺暖和的，大冬天的像個暖爐，大夏天非得熱死。
好在如今秋風習習，倒也不用擔心季節問題。而且無父無母，更適合談戀愛，結婚的事情大可不必，一來顧清絕是個窮鬼，二來只要人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下次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羽靈愣住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你說，去哪裡？”
“漠北。”
“漠北荒無人煙的，去那裡幹嘛！”
顧清絕眼中泛起一絲漣漪，靜默了許久後回道。“那裡曾是我的故鄉。”
“我沒跟你說，我七歲的時候，是秋莊主的女兒，也算是武林世家，跟林家是世交。我跟林韻池的關係呢，就是青梅竹馬，從小定的娃娃親。我從小就被林家聘爲媳婦，可我運氣不好，七歲那年被人擄了去，被人販子賣來賣去，最後到了師傅手上。”
羽靈靠在他的肩膀，繼續說道：“在我看來，最苦的不過是風餐露宿，可等到了師傅那裡，我才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所以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猶豫了。師傅說，你是來代替我的，一方面我想要脫離苦海很久了，一方面卻又在爲你今後的日子發愁。
你也不必跟我說什麼同情心，沒有同情過你，只是同情我的遭遇罷了。我不想一個人再重複我的悲劇。可當時我的人力太小，沒辦法阻止這一切。
而師傅他喪心病狂，縱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他畢竟對我有師徒之恩，他教會了我醫術，毒術跟武術，我覺得歡喜跟憂愁各參了一半，什麼都怨不得誰。”
“你就沒有感覺到寂寞麼！”
“寂寞哪裡是感覺的出來的，是與生俱來的！”
顧清絕苦笑，抱緊了她的身子，說道：“你說的對，寂寞是與生俱來的。”
每個人都一個悲慘的童年，如果兩個人的經歷差不多，不謀而合的話，就會惺惺相惜。羽靈不清楚漠北是什麼情況，可能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動人景象；可能是荒無人煙，風沙漫天的狀況，也可能是滴水未見，走了幾十裡山路才能擠出一桶水的情況“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我不相信人生會一直苦下去的。你也嘗試着跟人接觸的啊，一直悶着對自己的身體不好。”顧清絕反問道；“跟你接觸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