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面無表情。“殺無赦。”
“所以，大哥，請你不要攔着我。”
“靈羽。不是大哥想要攔着你，大哥不想看到你做後悔的事情啊。你一劍下去，可要後悔一輩子的啊！”水淼莫名的覺得鼻酸，都說大難到頭各自飛，可如今手足刀劍相向，他卻不知道站哪一邊。其實無論站哪一邊，都是錯的。
後來的後來，也沒過多長時間，羽靈收回了劍，不願擡頭看他。“你走吧。不要回來了。”
“你不認我了？”羽靈明顯聽到對方的說話聲中帶着顫音。
羽靈回道：“是，從今天起，你不是我二哥。我全當我二哥精忠報國，死在戰場上了。”
“我！靈羽！”
羽靈雙目充血，怒吼。“你不要喊我，你不配喊我！你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去吧，不要來找我，以後就是發達了也不要來找我跟大哥。我們本就生如草芥，不是你這樣高貴的人配得上的。”
“靈羽，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意思麼？”羽靈緩和了情緒，說道：“你現在連夜給我走，興許還能饒了你一命，只是你以後切記，不要碰上我。這次我會心軟，不代表我下次也會如此。下次，若我手快點，你的命也……”
林殊向前一步，劍直接刺入他的胸膛，羽靈沒來得及收回劍，而水淼也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血花一點點順着劍往下落，砸在地上，異常悽美，象徵着離別，又宛如初見。
羽靈嘆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林殊抓住了劍，說道：“我也說過了，還是死在你手上，我的心會更舒坦些。”
“滾，你是讓我良心不安麼！我承認，你做到了。我都說了，我跟你毫無瓜葛了，你何必來趟這趟渾水？林殊，你我從此不要見面了可好？放過自己，也放過我。其實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你可以選擇把我放下！”
“放下？若真能放下，我何須糾結那麼長的時間？你知道麼，緣分這東西就是很奇妙的，待我習慣了你的存在以後，你卻告訴我，你我從此分道揚鑣，永不相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嗎？”
羽靈怒吼道：“那你考慮過我跟大哥的感受嗎？我們把你當成至親，你卻兩面三刀，你有何顏面，面對我，面對大哥！”
水淼一直不說話，不代表他的內心猶如面部表情一樣平靜。今天的落差讓他難以承受，頭一次，水淼看清楚了自己，原來自己的本事微弱，根本就不能撼動大樹。而兩位弟弟的心，無法挽回。
羽靈抽出了劍，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扔給了水淼。
“擦乾淨了，給我滾！”
“靈羽！我不走！”
羽靈的笑容一直掛在嘴上，不肯下去。“不走，那我走！”
“站住，今天要是說不清楚，我就不走了。”林淼抓住了羽靈的手，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要殺要剮隨便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因此愧疚半輩子。”
“那你也太高看我了，你林殊是什麼東西，需要我記掛大半輩子？”
是了，他林殊算什麼東西！值得他惦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