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愣了兩秒，隨後吩咐道；“來人，去請一個大夫來。要是她肚子裡懷有身孕，那就贈她一碗砒霜，要是肚子裡沒有，那權且讓她先活着。”
“母親，你不必……”
羽靈握住了陰祁寒的手，寬慰道：“你放心，我無事。”
單單一眼，便讓他託付了真心，陰祁寒知道自從昨日一晚她毫無保留的傾囊傳授內功之後，他便沒有什麼好隱瞞她的。便是她說什麼，他都信！
不過片刻，大夫匆匆趕到。
老太太說道：“勞煩大夫來給陰家人診脈。”
羽靈坐在凳子上，遞過了自己的手。
大夫細細診斷過後，便道：“這位夫人的脈象微弱，氣血流失的太多，加上先天性體虛，怕是難以”
老太太說道：“你有什麼不妨直言！李大夫，你給陰家服務大半輩子，若是連這點醫術都沒有，那陰家以後就不勞煩你大駕光臨了。”
“不敢，不敢。只是夫人脈象微弱，宮寒，怕是以後難以受孕。不過”李大夫話鋒一轉，說道：“要是夫人好好調養的話，不出三年，必然會”
“祁寒。”老夫人打斷了李大夫的話。
陰祁寒面色幽冷，拱手說道：“母親有事吩咐！”
“我將以沫贈給你爲妾如何?”
新婚期未過便納妾，這陰家的行事還真是風風火火，一點兒都不在乎外頭的顏面！
“恕孩兒不能接受。”
陰老太太再次打斷了陰祁寒的話。“別跟我說沒用的，要是你那日聽我的，就不會有今日之過。她也不會爲我陰家人。我陰家不養沒用之人。今日你要是不納以沫爲妾，那我就做主替你休了這個女人。”
陰祁寒犯難了，畢竟羽靈是他的救命恩人，要是聽從老夫人的話納了以沫爲妾的話，怕日後夫妻兩個難見面。
可若是忤逆了母親的話，那麼她恐怕這輩子都要跟他無緣了。
“如果她”
“我不想要如果。三年的時光對別人來說只不過滄海一粟，彈指一揮，可對於你，你還有命活過那三年嗎？”
今兒個，老太太當着外人的面，將陰祁寒數落了一番。
她的話猶如萬箭穿心刺入他的心臟，瞬間將他的心房擊潰。
他，還有三年可活嗎？
盼着，盼着，希望就淡了，淡了之後便將往事視爲過往雲煙。人跟事沒什麼不同，都是他留不住的。
陰祁寒，你活的真失敗。你連一個簡單的承諾都做不到！更何談挽留緣分。
“祁寒！”羽靈頭一次喚了陰祁寒的名字。
陰祁寒聞聲看去，自己的嬌妻，就這麼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明明隔了一丈，卻像是隔了萬水千山，將他們徹底分離。
“你便做主納了吧。”
“不。”若是納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她的心了。
“祁寒，你還有明天嗎？”
連她都在逼着他下決定，他的心如刀絞，一時間竟然想不起該怎麼回答。
滴答，滴答，那是水滴落下的聲音。
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最終卻像是被人翻亂了的線條，雜亂無章，卻無從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