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羽靈後，王大喜很是驚訝。羽靈已經很久沒有登門了，此次來估計是爲了；柳芽兒那事。話不多說，就讓人領了羽靈去見柳芽兒。
羽靈見着柳芽兒的時候，她一身嫁衣，臉上的表情嚴肅，看上去倒不像是要成親的新娘子，反倒是像一位即將去送死的人。
“姐姐，陰家二少的聘禮過來了，他說要納我爲妾。”
柳芽兒淡淡說道，彷彿被納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羽靈嘆了口氣，接話道：“你要是不樂意，可以推掉的。”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鳳凰涅槃而後生，而我呢，不過是一隻別人瞧不上眼的山雞罷了。永遠也變不成鳳凰，只會被人嘲笑，眼高手低，那麼大年紀了還不肯嫁。就等着在戲園子裡蹉跎歲月。姐姐，你說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什麼了，上天要這麼懲罰我？”
一滴清淚從眼眶中滑落，那張精緻妝容的臉上畫上了一道悽美的符號。
羽靈說道：“至少你的命運已經比那些吃不飽的人要好很多了。決定權在你，嫁不嫁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她雙手緊捏成拳，說道：“我說的就能做主了麼？王大喜他將我的賣身契給了陰淑梨。花了一百兩銀子就把我給賣了。”
一百兩，當初羽靈賣給都統花了五百兩銀子，只要拿到對方的賣身契，就是對方的人了，除非對方死了纔不作數。而王大喜那人見錢眼開，一百兩就將他打發了，真是太好騙了。
“這幾日，我度日如年。一直想用簪子結束了自己。”她挑起一隻鳳釵插到頭上。
“姐姐，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羽靈冷眼，說道：“你說。”
“能跟陰淑梨對抗的，也只有你的夫婿陰祁寒了。同樣是嫁給別人爲妾，我寧願嫁給陰祁寒，也不願意嫁給陰淑梨。”
想得倒是挺美的。沒想到一向被自己呵護的妹妹竟然想用這種手段逃避責任，她是爽快了，解脫了。可自己呢，別人會怎麼想自己，陰祁寒會怎麼想自己？她自私自利，可有替別人考慮過了？
“除了這個，其他事情都可以。”
柳芽兒冷笑。“果然，連你也不肯幫我。”
“女人非要依靠男人而活嗎？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今晚就去陰淑梨的府上將你的賣身契偷出來。以後你的人生就跟我毫無瓜葛，你看怎麼樣？”
“我！”柳芽兒張開嘴巴還想說些什麼，可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將東西給你，你就收拾東西離開汴京吧。”
“不，我不要離開。只有失敗者纔會畏首畏尾的選擇離開，我，柳芽兒怎麼可能輕易就離開汴京！”
羽靈笑道：“難道只有汴京纔是繁華的都市了麼，其他地方都只是貧民窟？柳芽兒，你的眼界要放寬一點，出了這裡，便想是魚兒進了大海，能自在遨遊，不用擔心其他問題。”
“真的嗎？從此以後我便無依無靠了。我辛苦了大半輩子臨了卻是逃生，而明明只要你一句話的事情，你卻偏偏不肯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