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雙領着一支大軍,從東門口浩浩蕩蕩趕來朝陽街。
“薛飛雙。”目毗欲裂的震驚。
身處高處,盧桂婷的眼神賊好,遠遠眺望,大老遠就看見了一身寒氣的薛飛雙御馬而來。
“皇上,臣幸不辱命,朱雀營兵將盡數認法服罪。”
馬停人至,薛飛雙單腳席地,雙手抱成拳。
“好!好!好!薛丞相你果然是朕的好臣子!”
姬小小萬分激動,不用自己出手解決一切,真他麼的爽!
薛飛雙起身,盔甲發出鋼鐵咔嚓咔嚓交叉摩擦的響聲,還未乾枯的鮮血,在引力作用下蜿蜒盤旋,好似永遠流不完。
“皇上,臣應約完成,您是不是該……?”
“說吧,朕聽着。”
欲言又止這一套,每一個爲官之人都會玩啊!
薛飛雙神色不變,冷寒如冰,雙目炯炯有神,單手揮劍,火星四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劍痕。
“呂映,你退位吧!”薛飛雙語出驚人,“朱雀營歸順於我,青龍營又是我的舊部,而白虎和玄武遠在天邊。”
綜上所述,“呂映,你孤家寡人,註定鬥不過我。”
不當大哥,不知大哥的累。不當皇帝,不知皇帝心裡苦。姬小小對皇位滿不在乎,原主也不上心,誰愛要誰要。
薛飛雙不是最忠君愛國的嗎?可他這是爲什麼啊!
“爲什麼?”僅僅只是一個爲什麼。
薛飛雙長劍指向姬小小,飽經風霜的臉,有一絲的遲疑和不忍,“我爲國爲民,戰戰兢兢,你卻因爲莫須有的罪名,將我薛家全家關入監牢受盡折磨,靜涵如今更是生死不知。那時我的兒子啊,皇上,呂映,你可還記得當日求娶靜涵說過的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離不去,一生相隨’。”
薛飛雙的目光愛恨交加,“你還是皇女時,你做到了。但是,皇位,龍椅,權勢,它們改變了你。我入獄那天起,我便發誓,若我僥倖得活,有朝一日,定要將你從皇位趕下。”
哎,有人百忍成鋼,成就一番功業。有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薛飛雙百忍成了變態。
“你的請求就是朕退位,你上位?”姬小小饒有興趣道,“薛飛雙,看不出你的胃口,跟盧桂婷一樣大啊!”
姬小小提到盧桂婷,薛飛雙的鄙夷顯而易見,“別把我跟這種人相提並論,我嫌惡心。”
盧桂婷跟薛飛雙鬥來鬥去,鬥了十幾年,最是看不得薛飛雙目中無人的樣子,尤其是將她視爲螻蟻塵埃。盧桂婷目光如炬,一雙怒火滿載的眼眸,發射無限炮火,轟炸薛飛雙。
“五十步笑百步,薛飛雙,你跟我不過是一丘之貉,你憑什麼看不起我?”盧桂婷顯然忘了“一丘之貉”是個貶義詞。
“看不起我?你也不想想當初你那慘樣……!”
反正不管是落入誰人手中,都難逃一命,盧桂婷乾脆口無遮攔起來,怎樣說得痛快就怎麼來。
薛飛雙似乎很有空,細細聽完了盧桂婷對她的陷害,還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炮轟了薛飛雙,盧桂婷輾轉且戰盧雅蘭。
八卦的魔力之大,遠超常人所想。
盧桂婷嘴炮不停,在場之人皆是安安靜靜,不做他舉。
“當初你父君給老孃戴了綠帽子,生下了你這麼個禍害,他居然還敢說你是老孃的親骨肉。如今看來,你個小賤蹄子,怎麼樣都養不熟的白眼狼,果然不是老孃的骨肉。”
原來不是親女兒,難怪上一世盧雅蘭死無全屍了!
“老孃當年受了傷,損了根基,只有志軒一個兒子。想着你是女兒身,老孃百年去後,你怎麼也能爲老孃照看一二志軒,遂留你一命。”談起盧志軒,盧桂婷繼續按時炸了毛的貓,逮誰咬誰,“你可好啊,照顧人都照顧到了廣木上。”
聽到此處,姬小小知道她也落不得好了。
“呂映,你以爲上清是你的兒子,你別犯傻了,上清是志軒和盧雅蘭的野種。你權勢滔天,貴爲天子又如何,你還是和我一樣被心愛之心戴了綠帽子。”
盧桂婷此時的心態,跟“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就爆料,最慘不過是大家組團一起死”一個樣。人至瘋癲成狂時,許多人,許多事,再無心思爲其考慮詳盡,周密完善人生規劃。
姬小小臉色平平,毫無驚訝或者憤恨之情,好像被戴綠帽子的不是她,而是別人,無關她的事。
“朕都知道,不然你以爲朕無緣無故處處打壓你作甚。”姬小小給自己之前的反常找了個無懈可擊的藉口。
譁,人羣涌動,齊齊爆出驚歎聲。
“你都知道,原來你都知道。”
姬小小不想再拋頭露面,命人抓着盧桂婷往皇宮那方向去。盧雅蘭處心積慮,爲的是滅了盧桂婷那老賊,姬小小要帶走盧桂婷,就是老虎嘴上拔毛,輕而易舉惹怒了她。
“呂映,把盧桂婷留下。”
盧雅蘭的身邊只有兩個暗夜殺手,姬小小有成百上千的護衛,人多人少,實力相差懸殊。然而暗夜殺手單人廝殺技能遠勝護衛,盧桂婷就在盧雅蘭三四米處,吃距離足夠暗夜殺手下手了。
薛飛雙已經行動,不久就會攻破朝陽殿,姬小小必須速戰速決。
“盧雅蘭,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