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烏雲飄飄,遮蔽明月,蘭馨苑蟲鳴鳥叫絕跡。
“這事事關重大,飄依你要小心爲上,切不可大意。若是事情敗露,謀害親生母親的罪名,可是會害了你。”胡豔豔神情肅穆,臉色正經八百,語重心長說道。
簡飄依泫然欲泣,再三保證。
“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你需要的東西,給姨娘一些時間,姨娘保準全給你弄到。”
胡豔豔親自把送出蘭馨苑,一米又一米,大有十八相送的架勢。
“姨娘,女兒先回去了。”
下人簇擁,簡飄依乾淨利落轉身。
回到蘭馨苑,胡豔豔擦擦手,喝杯熱茶暖暖身。
“夫人,大小姐的提議之事可非一般,您輕易答應,一旦東窗事發,夫人您也許會惹火燒身。”玉漱一臉的擔憂,毒殺衛國候侯夫人,不是打殺平民百姓,幾把銀子便能把事擺平。
胡豔豔脣角上揚,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東窗事發是必然。”
“那夫人您還……。”玉漱瞳孔猛縮,焦急心憂。
作死的女人啊!
胡豔豔平靜說道,“落網也只是罪魁禍首,本夫人身家清白,善良無辜,英明神武的侯爺豈能看本夫人被人肆意誣陷。”
她既然敢應下,脫身的法子她不缺。
“玉漱,接下來的事由你親自去辦。”胡豔豔謹小慎微,毒殺曾霏姿事關重大,協助者非玉漱不可。
“夫人,奴婢明白。”玉漱躬身,拜了拜。
……
話說此刻,梧桐苑主臥房內。
“出來,我知道你在。”姬小小故意話中帶着《魔魅大道》魅惑之力和強悍內功。
房內,偶燭施明,輕紗飄飄,光影流動。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房樑上有動靜。
姬小小擡起頭,腳下輕點,人飛上了房樑。
“果然在呢!”不出姬小小所料。
房樑上藏着一名孔武有力,臂膀結實的肌肉虯結壯漢,他身高達九尺,光光是看看背影,生的那叫一個威武雄壯。
“還不可見我?”
姬小小飛上房樑,壯漢眼疾手快,撇過頭去,像極了鬧脾氣,不吃送到嘴邊的好飯好菜的小屁孩。
“我先下去,等你一分鐘,一分鐘後,你還不下來,不要怪我不顧念昔日情誼了。”
說完,姬小小輕飄飄落下,站穩,雙手抱胸等待。
滴答滴答,一分鐘的時間限制,只剩十秒鐘了。
讀書計時開始,十,九,八,七……。
數到二時,壯漢跳下身來,背對着姬小小。
“我們坦誠相見不是一兩次了,如今你到底在害羞什麼?”壯漢雙耳通紅,姬小小看得清清楚楚。
壯漢縮了縮身體,道,“我……我怕我嚇着你。”
嚇着我?
這得長了多磕磣,才能用到“嚇”這個字眼啊?
姬小小不動聲色打量壯漢,身姿挺拔,體態健美,男人中的男人。隔着一層薄薄的衣裳,姬小小都能感覺到壯漢那一身肌肉的誘人香味,太完美了,絕品男人。
“回頭,我要驗貨。”
拗不過姬小小,壯漢扭扭捏捏現出原形。
呃,怎麼說呢!
長得磕磣嚇人,倒不至於,就是有點兒難以入目。
壯漢濃眉大眼,燕頷虎鬚,偏偏脣紅齒白,小臉白皙如玉。別人是反差萌,怎生輪到壯漢,反差驚心動魄,駭人生怖。
“我早就知道你看不上我,我走了。”
姬小小看呆了,壯漢傷心了。
“別啊,我是被你的驚世容顏給美呆了。”
姬小小運起內力,腳下生風,緊緊抓住壯漢的手腕。
“別走,我想你了,崆民。”
爲表心跡,姬小小打算“以身飼魔”。
又是壓抑,又是激動人心的一夜漫長而短暫。
雞鳴日升,曙光照亮塵世。
牀上,姬小小和廖崆民相擁而眠。
眼睛顫顫,姬小小迷迷糊糊醒來。
好事過去,正事也該登場了。
“你是原主父親找來的那個上門女婿?”姬小小驚訝道。
廖崆民趁機揩油,喜滋滋道,“是這樣沒錯。”
姬小小捏捏廖崆民雄壯的月匈肌,邊咧嘴傻笑,邊晃神說道,“兩個月前我聯繫上你,你怎麼不跟我說明?壞蛋。”姬小小輕輕錘了錘廖崆民。
廖崆民裝模作樣痛呼一聲,低聲下氣求姬小小放他一馬。
“哼,這次就放你一馬。”姬小小翻身,把廖崆民壓在身下,“不過,該要的,我決不能浪費。”
“哎,白日宣、淫,不好吧?而且天也亮了,伺候你的婢女奴才,是時候過來了,我們要小……嗚嗚……。”
羅裡吧嗦的,還是不是男人了。
姬小小俯下身,擒住了廖崆民喋喋不休的雙脣。
又是一場激情。
日上三更,門外的張嬤嬤心急如焚。
“夫人,怎麼還不起?莫不是病了?”張嬤嬤慌里慌張招來兩名小子,讓他們去請大夫過來,有沒有病,有備無患。
等了又等,簡飄依來了。
“大小姐。”張嬤嬤低着頭,但眼睛一直盯着簡飄依端着的湯。
“母親呢?”簡飄依張目四處看看,沒發現姬小小的身影。
“回大小姐,昨日夫人勞累過度,現如今還沒起。”
張嬤嬤略顯難爲情。
“沒起?”簡飄依面露驚訝。
張嬤嬤點頭稱是。
簡飄依懷揣陰毒的目的,端着湯在正廳等着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下午時分,姬小小才姍姍來遲。
“哈。”姬小小打了一個哈洽。
“夫人,大小姐來了。”張嬤嬤欣慰說道,“大小姐端來了湯。”
“湯?”姬小小大吃一驚,那玩意兒能給她送湯?
“可不是,是湯,那味道,絕了。”張嬤嬤頓了頓,拿出手帕擦擦眼角,“夫人,大小姐懂事了。”
簡飄依懂事了?天方夜譚。
“不會是下了毒,想要了解我這個礙眼的母親?”
姬小小暗搓搓想着,沒有說出聲來。
來到正廳,簡飄依熱乎乎貼上來噓寒問暖。
“母親,這是女兒給您煲的湯。”
鋪墊做夠了?
“夫人。”姬小小接過丫鬟從盅裡端出的一小碗湯水。
姬小小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湯匙,湯匙撐着湯,放在嘴邊聞一聞,香氣撲鼻,料加了不少啊!
“母親,您快嘗一嘗,涼了可就不好喝了。”簡飄依催促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古人誠不欺我。
“張嬤嬤,找一隻狗過來了。”
一會兒後,張嬤嬤牽着一條小狗過來。
姬小小把碗遞給張嬤嬤,“給狗喝。”
“夫人,這?”
大小姐親手煲的湯,夫人不領情,還讓狗以身試毒,夫人可是在打大小姐的臉。
再是不滿擔心,姬小小是主子,張嬤嬤只能遵令行事。
“等等。”眼見湯要被灌進狗的嘴裡,簡飄依慌了。
“別理她。”
狗喝下簡飄依呈上來的湯,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沒一會兒,斷了氣。
“大小姐,你謀殺親母。”
張嬤嬤手腳發抖,手中剩下的半碗湯水灑了出來。
“不是,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簡飄依下的毒,鐵面無私的姬小小發話,將人扣押下,送往官府。
等簡廣揚得知此事之時,簡飄依謀殺生母的消息,京城中人早已是人盡皆知,他壓都壓不住了。
“曾霏姿,你個毒婦。”
簡廣揚衣襬飄飛,怒氣衝衝來到梧桐苑。
“你立即前去官府,說是你弄錯了,救飄依出來了。”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是真是假,我這個當事人難道會不清楚?侯爺,請你帶上你的腦子,我毒?是你的女兒毒,惡毒到要毒死生她養她的親生母親。”
活久見啊活久見,女兒謀殺親媽這事兒,姬小小還是第一次遇到,長見識了。
簡廣揚心虛理虧,可不會放任簡飄依被定罪。女兒謀殺親母判決成立,衛國候府就真的沒臉待在京城了。
不能打,不能罵,屈打成招可不行,簡廣揚要姬小小精神奕奕去官府把簡飄依接出來,徹頭徹尾堵住悠悠衆口。
“可以,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姬小小繼續說道,“不過,簡飄依這個女兒,我是不能要了。”
“不要?”
姬小小笑道,“胡姨娘和簡飄依一向以母女相稱,我看把簡飄依養在胡姨娘膝下便挺好的,侯爺你說是不是?”
這點小事,簡廣揚應許了姬小小。
姬小小沒讓簡廣揚失望,隔天提着簡廣揚隨便巴拉出來的“犯人”,到官府換回了簡飄依。
簡飄依在牢裡受了苦,臉色蒼白,一副小鹿受驚好怕怕的樣兒。當天夜裡,簡飄依的院子燈火通明,大夫匆匆而來。
修養了十來天,簡飄依的病纔去了。
“父親,母親。”簡飄依來梧桐苑請安。
“胡姨娘。”簡飄依恭恭敬敬喊道。
胡豔豔坐在下座,朝着簡飄依慈祥一笑。
“哥哥。”長幼有序,簡恭鑫最後。
簡恭鑫嗯了一聲,不耐煩問道,“父親,您找我們來梧桐苑是爲何事?”他還沒玩夠呢!
簡廣揚看了看姬小小,嘆了一口氣,“今天,我讓你們過來一趟梧桐苑,不是爲了什麼,而是關於飄依一事。”
“父親,女兒沒有下毒,不是女兒要謀害母親。”簡飄依連忙否認,那蛇蟲鼠蟻橫行霸道的牢房,她是不想光顧了。
“不是這事。”
那就好,簡飄依鬆了一口氣。
簡廣揚的目光落在胡豔豔的身上,“豔豔,你可喜歡飄依這孩子?”
胡豔豔笑着說喜歡。
“那好,從今以後,飄依便是你的親生女兒了。”
簡廣揚一錘定音,生怕她們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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