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沒再繞圈，一路趕到了邊關最大的一座城鎮。
這裡應該駐紮十萬軍隊，論城市規模，並不遜色於京城。但因爲是軍事要塞，繁華程度自然是不可能跟京城相。
洛凌遠遠看到了堡壘一般的城市，也看到了城牆和箭塔守衛的士兵。那些士兵都一絲不苟地值勤，看起來和正常時候沒什麼區別。
但洛凌經歷了幾次事情後，自然不會相信這裡真的太平寧靜，一如往昔。
她爬了樹，躲在樹冠，盯着城牆的變化，一盯是兩個時辰。
漸漸的，洛凌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那聲音類似於歌聲，但和歌聲又有着區別，音調怪，還有人的歌唱聲。不是一個人歌唱，而是數人，合唱、獨唱都有，男聲、女聲混合在一起。
洛凌感受到了那細微歌聲的一絲力量。
她有些茫然。
當然，這種茫然不是情緒的，而是思緒的。
她的心還是很冷靜，這是她的技能，也是她的基因血統決定的，不可能這麼輕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洛凌會有些無所適從，是因爲她從那些歌聲生出了一些猜想。
用歌聲來作爲技能的神靈其實又不少，但大多數都是通過自己歌唱來達到效果。戰歌、催眠曲，都是這一類技能被廣泛使用的，也可以說是神靈很容易覺醒的一類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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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很確定，自己現在聽到的歌聲不是這種類型。
這個歌聲沒有一個穩定的源頭。照理來說，歌聲的源頭應該是發出聲音的人或者機器，可這個歌聲更像是一種氣體，滿溢在城鎮，這樣自然而然擴散傳播。
這種狀態可不正常。
是作爲技能，也不正常。
洛凌一時間居然想不到有哪個神靈有這種技能。
是藏得太好了嗎？
還是說，實力太高了？
神界有個高位神靈名爲歌神，技能是歌曲，但他是唱歌。這點毋庸置疑。是他發展出了新的技能？
要說起來，神界另一個很出名的以聲音爲技能的高位神靈，是樂神，他自己不唱歌，但能演奏出各種帶有效果的音樂。
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這兩個神靈了，可又都不是完全符合目前的情況。
洛凌無法確定對方神靈的身份，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技能並非是戰鬥能力的神靈最爲難對付，稍有不慎，有可能會出現招。
敢在七大位面戰爭之後，大膽來到時之鏡的主位面，想趁機撈一筆的神靈，洛凌覺得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傢伙。這份膽量，已經讓人佩服了。抓時機的本事也是恰到好處。
十大神靈？
高位神靈？
或者……
洛凌心咯噔一下。
另一種可能性很高的答案是舊神。
如果是舊神，真的未必會怕時之鏡他們。舊神的話，也很好掌握分寸，會有些特殊的保命手段，知道跡遺蹟，做出這些事情都能說得通。
是誰？
洛凌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
這麼一瞬，洛凌想到了許多舊神的稱號。
城的歌聲稍微停了一會兒。
天色漸漸暗下來。
洛凌趁着夜色，繞着城轉了一圈。
她決定還是進入城裡面探察一下情況。在外面光想，也不可能馬想出什麼所以然來。她不會貿然行動，但適當冒險是必須的。
這麼一轉，倒是讓洛凌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看到了城牆的另一面破出了一個大洞，整面牆都垮塌了大半，殘垣斷壁後面，是城的房屋，也是有很多化作了廢墟。
這樣看，這裡應該是剛經歷了一場激烈戰鬥。
這個時代還是冷兵器的時代，不可能造成這種破壞。
是新的某種屬性？
洛凌猜想着。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
緹娜柯製作出的來的神僕，各方面素質真的沒話說。
洛凌自己都沒刻意去思考的情況下，她腦海已經描繪出了整場戰鬥的情況。
現場有被清理的痕跡，但那些建築物的斷口不可能那麼快被修復。這個是時代的問題。
洛凌藉此很容易將當時的戰鬥情況想象出來。
是很激烈的戰鬥，而且戰鬥人數不是很多，節奏很快，戰鬥的參與者力量都很強。
再加這戰鬥地點，洛凌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兩個旗鼓相當的強者在邊關城鎮內部展開了一場戰鬥，普通凡人都無法插手，更無法阻止。
這種情況，有很大可能是兩個神靈。
洛凌感覺到了空氣的一絲氣息。
腦海描繪的場景更加具體了，那兩個戰鬥的身影，其一人……還有另一人……
洛凌倒吸了口氣。
她好像能感受到神靈的特質，很微妙地覺察到空氣的一些微妙東西。
洛凌突然覺得，這應該和debuff之神等神靈說過的味道類似。現在，她“聞”到了這種“味道”。
這不是真的氣味，是一種感覺。
她所感覺到的兩個神靈，一個是荒野客，另一個是音之神。
她當然還記得荒野客。在七大位面的時候，荒野客和她一塊兒被捲入到了小說的世界，但之後那個世界崩潰，荒野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洛凌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荒野客。
另一個音之神，同樣是舊神，洛凌只在神界圖書館看到過有關的記錄，但沒想到自己能辨認出他來。
這很有可能是她血統的緣故。緹娜柯應該是在製作自己的神僕的時候，將一些內容如同系統一下內置在神僕的血統。
如說，其他神靈的信息。
洛凌腦海瞬間浮現了音之神的相關訊息。
那是真正的聲音的起源。
音樂、朗誦、擬聲……這所有一切的起源是音之神。有些或許不是他親自發明的，但他將各種聲音集合在了一起，能運用自如。催眠、增幅、破壞、創造……他能用聲音做到各種事情。這毫無疑問是個很強大的能力，可以說是強大到逆天。
舊神大多如此，實戰究竟如何，卻不是單看能力。
眼前的廢墟來看，提坦之狐和音之神的戰鬥並未分出勝負，應該是兩敗俱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