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礦場之後,多米尼克果然如他所言,將音綁了起來。
繩子的另一頭被塞耶爾捏在手,那些武器和藥品也都有多米尼克和塞耶爾帶着。
礦場內沒有人進入過的痕跡。
三人很直接地按圖索驥,進入了礦道。
音在“次”來過這裡,倒是熟門熟路,不過“次”他也是跟着那個慌亂恐懼的小孩,沒頭蒼蠅一般意外進入了礦道,沒有做任何調查。
三人行動,當然會將礦道調查一番。
在這座廢棄舊礦場內,三人找到了一個小孩子的“秘密基地”,用布拉起來的帳篷有許多玩具,機器人、槍模型、怪獸、士兵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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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裡還有一副很可愛的“軍事地圖”。三人也只是通過紙張的“機密地圖”來判斷這張鬼畫符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至於另一張“特別戰鬥小隊成員名單”的內容則一目瞭然,面有軍銜、職務和姓名。
看來這裡是一些孩子玩戰爭遊戲的地方。
繼續往礦道深處走,三人發現了小孩子的白骨。
小孩子身還穿着大一號的迷彩服,胸口是自制的胸牌,其實是一張紙,寫了軍銜、職務和名字,和那份名單的內容能夠對照起來。
他們一路總共發現了七具屍體,小孩子的屍體三具,大人的兩具,還有兩具是動物的,全都變成了白骨。
三個小孩都是名單的成員,兩個大人身衣服的口袋裡則有證件,看名字,是其一個孩子的家長。
動物的骨頭則是散的。
在一個小孩的衣服口袋裡面,三人找到了寵物項圈。
另一隻動物的項圈則被丟在角落。
“是兩條狗吧?嗯,還有聯繫方式。”塞耶爾拎着項圈看了看。
“這些人是火山爆發前進來的?”多米尼克問道。
“可能是這樣。”塞耶爾扔掉了項圈,又掃視地的其他東西。
多米尼克撿起那些骨頭,“是兩條狗,都被折斷了脖子,死於外傷。骨頭少了一部分。”
兩個大人,男性的衣服有陳年的血跡。
“恐怕是在火山爆發前躲進來,出不去,又沒有吃的。”音插嘴道。
這個猜測很合理。
不過,也只是一個合理的猜測而已。
三人繼續往前走。
他們這才找到了決定性證據。
那是又一具白骨,趴在地,旁邊的牆壁模板被刻了幾個字,還有日期。
這人死在了1993年的8月4日,距離火山爆發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他的身邊還有一些碎骨頭。
塞耶爾摸了摸他的衣服,沒找到證件,但有家庭合照。他應該有個孩子。是不知道他孩子在哪裡。
那份名單的小孩可不止三個,有些孩子的屍體可能在礦道其他地方,也有可能是並沒有在這裡遇難。
“我祖父說過,火山爆發之後,政府做統計,有一部分居民的屍體在城市裡面被發現,還有一部分至今沒找到。因爲那種微生物,政府也沒有對這裡進行過詳細的勘察。”音開口。
“嗯。”塞耶爾應了一聲。
目前他們找到的線索來看,音沒有說錯,在礦道的確能躲過火山爆發的第一波衝擊。
雖然找到了證據,但三人沒有停下腳步。
他們繼續在礦道探索。
起小孩子畫的那張地圖,他們根據自己走過的路線,在腦海描繪出來的地圖更加清晰具體。
有些地方是死路,有些地方有很多岔道,還有些地方走到一定程度後,會不斷回到原點。
從方向和距離來推算,那些讓他們回到原點的路是通往金城範圍外的。
想要靠着雙腳走出金城,是走地下的礦道,都沒可能成功。
三人正要退出這條路,多米尼克在手機設定的鬧鐘響了起來。
“時間到了。”多米尼克看都沒看,按掉了鬧鈴。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地面開始了震動。
整個礦道都開始搖晃,三人完全站不穩。
小孩子的音直接摔倒在地。他手被綁着,腦袋磕到了牆壁。
多米尼克和塞耶爾靠着礦道的牆壁,儘量保持身體的平穩。
塞耶爾還要抓緊了綁着音的繩子。
武器和裝藥的紙箱子落在地,東西灑了一地。
音呻吟着,大聲對兩人說道:“不對!這不對勁!”
巨大的地震讓音的聲音變得模糊。
礦道不斷有塵土落下。
“你說什麼?”多米尼克吼道。
“我說不對!‘次’沒有那麼劇烈!”音吼了回去。
塞耶爾和多米尼克同時變色。
“你開什麼玩笑!”多米尼克面目猙獰地瞪着音。
“我沒有開玩笑!‘次’沒有那麼強烈的地震,只有很大的響聲,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那時候他站在礦道口往外面看,能看到火山灰,僅僅是火山灰!”音同樣咬牙切齒。
他很確定,“次”的情況不是這樣的。
火山爆發,僅僅是小幅度地震,主要是火山爆發後那遮天蔽日的火山灰席捲了整座城市。
從礦道口都能看到遠方的火山灰如同海嘯,吞沒一切。
到了礦坑,那種滾滾的煙塵才慢慢變得稀薄,衝擊力也減弱了。
那個“音”在礦道里面躲了一天,餓得實在受不了了,精神也處在了崩潰邊緣,纔不管不顧跑到了外面。
礦道外的能見度很低,像是被濃霧遮蔽,但走着走着,視野變得清晰起來。
“音”看到了燈光,聽到了人聲,搜救隊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害怕得嚎啕大哭。
音有聽到那些搜救隊的人說在前面發現了小木屋。他還聽到了一個不屬於人的聲音。那個聲音直接出現在小孩的大腦,告訴他,他獲勝了,他擁有其他死亡參與者剩餘的壽命。
接着是送醫治療,警察來做筆錄,混亂的幾天後,音將所有事情理清楚。
那個小孩被綁架,關在郊外的小木屋裡面,兇手潛逃,沒有被抓住。
他不斷說自己的經歷,大人們卻覺得他是被嚇壞了,產生了記憶錯亂,將被綁架的經歷和他祖父經常和他說的金城火山爆發的大災難結合到了一起。
沒有人相信他的話,連他的祖父都認爲他是被嚇壞了,對於他所說的躲在礦道的經歷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