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得意洋洋地笑着,“辭職?聽說你這位大少爺連給自己哥哥打工不肯,難得我有機會收你當下屬,怎麼可能放你走?哈哈!”
“你接不接受,我都不幹了。”克雷格已經下定決心回自己的家族去,他要用自己家族的實力來報復混沌神!
警方查不出證據,但他知道,洛凌的死肯定是這傢伙做的!之前兇狠的撞車事件也是這瘋子的手筆!他已經調查到,王董事在國外留學的兒子就在股東大會前一天收到了一筆鉅額助學金,而那個真正動手的黑衣人更不用手,就是這個男人的保鏢!還有美拉!也是被他帶走後就失蹤了!
這個男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克雷格心裡面想着,腦海中不斷浮現自己一槍崩了這人腦袋的畫面。他握了握拳頭,壓抑住這股衝動。
這麼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何況,他還要蔣氏集團重新奪回來,給洛凌一個交代呢!
深呼吸了幾次,克雷格轉身離開。
混沌神眯起眼,拿起那封辭職信拆開,果然在其中看到了諸多咒罵的話語。隨手將辭職信丟掉,混沌神也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對秘書說道:“幫我安排人,我要慶祝一下。”
秘書眼中有一抹詭光閃過,嘴上迅速答應下來。
混沌神不以爲意,回到了自己的豪華別墅中。
他邊走邊脫衣服,將那面八卦鏡扔在了一樓客廳的地上。進入有透明玻璃的浴室,混沌神打開水龍頭,讓溫熱舒適的水洗去身上的疲憊。他仰着脖子,閉着雙眼,清澈的水流從他的臉頰一直滑落到腳面。
在混沌神的背後,是這間別墅的主臥。黑色的大牀邊矗立着一個巨大的玻璃櫃。一個****的女人被浸泡在淺褐色的液體中,頭髮披散開,嘴角勾起,保持着安詳又甜蜜的睡顏。可她身上有着可怖的縫合線,好似一個被人縫製出來的粗糙娃娃。
浴室裡的水聲繼續着。那聲音本來隔了一層浴室的玻璃,有些悶。當人走神了一陣再去細聽,就會發現聲音變得清晰了。水流的聲音彷彿就在這間臥室中響起。
昂貴的地毯上出現了水漬,注滿了福爾馬林溶液的玻璃櫃中,褐色褪去,女人的頭髮逐漸垂直貼服在她的臉頰上。
突然,女人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神采,空洞而詭異。
她身體僵硬地推開玻璃櫃門,一腳踩在了溼淋淋的地毯上,發出“唧”的噁心聲響。
浴室裡的混沌神好似沒聽到任何聲音,仍然背對着女人,站在淋蓬頭下。
一步、兩步……女人走得極其緩慢,但終於是走到了浴室門口,推開了那裡的門。
混沌神皺了皺眉,低頭伸手,抹去臉上的水,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女人幾乎是貼着他的身體,冰涼的鼻尖碰到了他溼熱的鼻尖。
混沌神張嘴要叫喊,眼中流露出了恐懼之色,可女人的手已經堵住了他的嘴巴,另一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她力氣大得驚人,身上的縫合線都被撐裂開來,露出了空空的軀幹內部。混沌神拉扯着女人的手,好像是因爲恐懼,他的掙扎有些無力。
淋蓬頭還開着,水澆在兩人身上。
當混沌神的手垂落,身體也躺在瓷磚上不再動彈,女人緩緩鬆開手,一步步往外走去。
腳印從臥室延伸到走廊,從走廊延伸到樓梯,又從樓梯延伸到了客廳,還有許多水滴砸落在地板上。但沒有多久,這些溼腳印和水滴都變成了一個個殘缺不全的印痕。
女人害怕似的躲避着客廳地板上的八卦鏡,到了門口,撥弄了那門鎖好一會兒,纔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女人,一邊進入別墅,將八卦鏡收起來,一邊安慰女人道:“你別怕,你已經殺死那個人了。我們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女人面無表情,眼睛依舊是空洞無神的。
“好了,回來吧,意楠。”錢韞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玉瓶,對女人輕聲說道。
那具只剩下骨骼和皮囊的身體摔在地上,一道黑氣從中飛出,飛入了玉瓶中。
錢韞收好小玉瓶,連忙出了別墅。
不多時,又有人打開了別墅的大門,正是混沌神那個秘書。
他帶着一羣俊男美女進來,看到地上女人的屍體都愣住了。很快就有人尖叫起來,他帶來的人驚慌地往外逃竄。
秘書三步並作兩步衝向了樓上臥室,看到了混沌神的屍體。
不到天黑,蔣氏集團幾經轉手後的新一任掌權人楚澤濤在家中被殺的消息就傳遍了國內。
尚未回到自己祖國的克雷格聽到這消息後,有些茫然無措地看向蔣忠國。
蔣忠國和韓巧英已經趕回了國。洛凌的靈堂還設在蔣家,屍體火化了,但骨灰盒尚未下葬。在洛凌的遺像和骨灰盒邊,是另一張遺像和骨灰盒。這對夫妻已經哭幹了眼淚,蒼老得不成樣子。因爲他們不光接連經歷了兒子們兄弟鬩牆、小兒子坐牢、家族企業易手和大兒子被殺的悲劇,還在洛凌死後被監獄通知“蔣牧天自殺了”。
蔣牧天在洛凌死後不到兩小時,就硬生生地撕開了自己的肚子,殺死了自己。他臉上的表情扭曲着,有恐懼、有瘋狂。皮肉被他自己抓破,血肉內臟被他親自掏出。誰都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自殺,也想不通他怎麼能夠對自己下得去手。
兩夫妻受到如此打擊,已經到了崩潰邊緣。這也是克雷格暫時會沒有回國的原因。
現在,三個同樣痛苦的人聽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遠隔重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這麼說,他是被自己收藏的女人標本給掐死的?”楚董疑惑地問道。
“是的。法醫在楚澤濤脖子上找到了相應的指紋,別墅的門和地板上也有這個女人的手印、指紋和腳印。”秘書在電話那頭回答着,聲音有些顫抖。
“那個小機器呢?”楚董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