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着窗外的街景,看着看着……咦?怎麼不是往市政大樓的方向?
“咱們不是去市政大樓報到嗎?”
封殊瑾瞥了她一眼:“你傻啊?想出力也不用這麼賣力。一旦加入異能者協會,你覺得未來還有自由可言嗎?咱們直接去服裝廠,搞定就回家。對了,你什麼時候來我家種菜?小區農場的菜種得差不多了吧?我家花園還有一塊地空着。”
徐茵:“……”
鑑定過了,這傢伙人前拽得一批,人後大概是個話癆。
不過他的提議正合她心意。
這也是她此前一直猶豫、要不要去異能者協會報到的原因。
那樣確實能幫到更多人,但也會把自己的生活曝於陽光下。
如今這樣挺好——既順着心走、盡一份自己的力,也無需和異能者協會打交道,默默地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就行,這樣後期也不會捲入人心複雜的異能者爭鋒旋渦。
到了與隔壁市相鄰的大型服裝廠,這裡曾經是承接過國際名品服飾加工點的服裝生產基地,光倉庫就有好幾棟樓。
廠裡的員工已經撤走了,但倉庫裡的貨都還在,因爲倉庫外隨處可見變異動植物。六階以上的高階變異植物,用它們帶刺的藤蔓封鎖住了出入口,異能者小隊都不敢貿然來這裡蒐集物資,更別說普通市民。
下車前,徐茵拉住封殊瑾,往他身上噴了些變異動植物嫌棄的藥水。
“這是幹嘛?”封殊瑾嗅了嗅,超嫌棄地別開臉,“臭。”
“命重要還是香重要?”徐茵斜睨他一眼,邊噴邊說,“別嫌棄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官方在集結異能者,想必是進行團隊作戰,所以服裝廠裡面的變異動植物,不會都是低階。”
“……”算了,她願意噴就噴吧,大不了回去就洗澡。
做足準備後,兩人下了車。
“我負責清理,你看到有什麼能用的,就收起來。不過別收太多,待會兒還有臺至關重要的發電機需要你帶走。”
封殊瑾擔心她收太多了,空間不夠裝,特意叮囑了她幾句,隨後認真對付起那些煩人的變異植物。
這裡就像一個打開的盲盒——一切充滿了未知。
這個工業園區,是十年前建起來的,當初爲了響應基地號召,種了許多花草樹木,如今,這些花草樹木以及棲息在它們上面的鳥雀成了阻止人類靠近的屏障,以及奪命的存在。
除了變異植物和鳥類,偶爾還會竄出來幾頭變異狼狗或三五成羣的變異貓,前者想必是廠裡養着看守門的,後者應該是附近的流浪貓。
它們看到生人入侵,發出兇惡的厲叫,迅猛地撲過來。
近了以後嗅到兩人身上的氣味,才扭頭想躲開。這時,封殊瑾放出雷電,一下就給清理了一批。
他的雷系異能對付這類四、五階的變異動植物還是相當輕鬆的。
徐茵便沒再分心管他,等他清理乾淨一片區域,趕緊上前揀能用的電氣設備、零部件收了一些,零散的服裝也拿了幾包。
至於倉庫裡一摞摞的成箱服裝,以及成色比較新的完整機器一件都沒拿,後續肯定會有官方的隊伍過來接收。
在廠長辦公室看到整個廠房的分佈圖,兩人不再浪費時間,清除掉廠區裡一批高階的動植物後,直奔發電機組的設備間。
設備間門口長着一叢多年生的枸橘。
沒變異之前,這叢枸橘既是設備間的院牆,也是設備員值班時的消遣所在——嘴巴淡而無味了就溜達到門口摘個枸橘泡壺茶,酸澀微苦的味道能令人爲之一振,特別提神醒腦。
如今卻成了勒人脖頸吸人血的魔鬼。
這叢枸橘,基本都是七階,但也有一棵已高達八階——不僅藤蔓帶尖刺,結的枸橘還帶着能讓人皮膚潰爛的毒素。
看到封殊瑾和徐茵聯袂而來,它們彷彿看得見他們一樣,突然伸出一根根帶尖刺的分株長藤,直撲兩人的門面。
封殊瑾一臉從容,手一揮,一道雷電落下,燒糊了藤蔓。
結着毒果的八階枸橘急了,分出若干根變異藤蔓,帶着冒着黑煙的毒果再次撲向兩人。
封殊瑾單手環住徐茵的腰,輕摟着她,躲開枸橘殺過來的刺藤,反手一道紫得發黑的粗雷電,狠狠劈向這棵母株。
擒賊先擒王。
母株連翻遭受重擊,分出去的刺藤立即垂在地上,沒了戰鬥力;毒果子也被電焦了,化成一攤黑水,不一會兒就蒸發了。
“八階?”封殊瑾嘖了一聲,“也不過如此。”
徐茵好奇地問:“你是一激發就這麼厲害,還是通過什麼方法,像練級一樣練上去的?”
她剛纔還挺擔心,七八階的變異植物,竟然對他們身上的氣味免疫。
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了,穿遍多個小世界、驅蟲避蟻的中草藥也不是萬能的呀。
封殊瑾想了想,偏頭看向她:“大概是我天賦異稟?”
“……”
臉皮挺厚呀兄嘚!
解決了七八階的枸橘叢,之後就順利了。
設備間裡亂竄的一些變異鼠、變異蟑螂,還沒來得及逃竄就被封殊瑾輕輕鬆鬆收拾了。
徐茵把不日後即將釀成大禍的發電機組收入系統倉庫。
聯手搞定這樁大事,也不過才九點光景。
兩人相視一笑,相互擊了個掌:“合作愉快!”
隨後就驅車離開了。
經過一段分叉路時,與一輛載着異能者的大巴交匯而過。
封殊瑾關着車窗,還戴着墨鏡,一臉的冷酷。
大巴上的異能者,看到他的車,吹了一聲口哨:“哇哦!豪車啊!”
“土豪們這時候不該躲在家裡嗎?怎麼還有人出來?這麼不怕死?”
“土豪又不是土地公,現在有錢不一定買得到菜,不出來覓食等着餓死啊?”
“也是,現在囤糧足、家裡還有院子種菜的纔是土豪。”
“唉,你們還有心思管別人,先管好咱們自己吧,我真擔心這一去,很可能回不來了。”
“別說喪氣話,咱這麼多人呢,總有辦法突破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對即將面臨的任務有着說不出的擔憂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