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男人,她招他惹他了,竟然給她製造一個這麼大的麻煩,好不容易纔從戚泰那兒逃出來,瞬間又被喪屍圍上,瞧瞧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如果今天因爲他而死在這裡,她就是化成厲鬼也要詛咒那個人永世不得好死。
眼見喪屍圍堵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心下一動,連忙使出封靈術將站在最前面的這一批給封住,幸好今天出門時帶了鞭子,可以讓她遠距離直接將喪屍爆頭,但如今卻遇到了和方纔一樣的難題,喪屍的數量太多,憑她一己之力,就是打到累死也不見得能將他們全部消滅完。
她把這些喪屍當成了那個桀驁冷峻的男人,鞭風一招比一招狠毒。
而喪屍羣卻因此更加惱怒,不怕死的一波接一波圍堵過來。
瑾瑜緊咬銀牙,額頭上的汗開始一滴滴往下落,手微微顫抖着,近乎要握不住鞭子,她太累了,連封靈術都使不出來,可面前那羣噁心的東西卻依舊閃爍着興奮的神色,粘稠的唾液滴滴流在地上,毫不遺漏的顯示着他們的貪婪。
心中驀然生出一種無力感,想到自己要被這羣怪物給活活咬死,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逆流,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緊張填充了她所有的情緒,力氣卻仿若在一瞬間用盡,竟是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啪嗒。
一道輕微的細響,手中的鞭子猝不及防的掉到地上,瑾瑜擡頭看了一眼那些涌上來的喪屍,眸中忽然浮出一抹絕望之色。
算了,她真的盡力了只可惜,拖累彼君了。
“這就放棄了?四大家族的人,也不過如此。”
就在一隻腐爛的手快要攀附上她的肩膀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不屑的笑聲,伴着這聲音,那具近在咫尺的喪屍瞬間被爆了頭。
瑾瑜驀地睜開眼,尚沒有看清情況,只覺身子突然被人騰空抱起,耳畔颳着冷風,眼前的景物瞬息莫測,她看到那些喪屍嘶吼着追過來,影子卻越來越模糊,而最先遇到的那具女喪屍,則和幾名黑衣人躺在一起,兩方身上俱是千瘡百孔
視線在這時霍然一亮,吸入鼻中的空氣也乾淨起來,她留意到自己已經出了那間可怕的倉庫,輕輕呼出一口氣,而後擡眸認真看了一眼抱着她的人。
沒想到,竟會是那個將她置於險境的男人。
這麼近距離一看,瑾瑜才瞧見他的膚色簡直是異於常人的蒼白,就好像得了絕症一樣,而一雙好看的劍眉卻微微上挑,透着幾分桀驁不馴的氣質,棱角分明的五官彷彿刀刻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王者之氣。
哼,長這麼好看有什麼用,心腸可壞透了。
瑾瑜不由低哼一聲,拽了下他的衣袖說:“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男人抿脣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往前飛快地跳躍。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姑奶奶我要回家!”瑾瑜惱了,怒吼一聲在他懷中掙扎起來。
男人垂眸淡淡掃她一眼,薄脣一抿,忽然眯眸鬆開了手。
“啊,你這個混蛋!”
瑾瑜大驚失色,他這舉動來的太突然,讓她根本就來不及防備,而身體下墜的速度又太快,她全身上下還虛着,哪裡使得出一分法力進行自救。
她盯着那越來越近的地面,只覺胃裡翻江倒海,一張小臉慘白無色,頭隱隱開始痛起來。
還以爲逃出舊倉庫後就萬事大吉了,哪知又換來這麼個下場,這次估計是真要被摔死了,那個混蛋,要不是因爲她使不出武力,一定拉着他當個墊背的!
她不知道那些跳樓自殺的人在這個過程中會怎麼想,但這種感覺着實不好受,整個人都眩暈起來,不等她跟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就率先昏死過去了。
兩個小時後,瑾瑜被一陣劇烈的顛簸晃醒,原以爲自己已經粉身碎骨,而驀然看到眼前坐着的人時,不禁鬱悶的撇撇嘴,心想她還不如死了。
“醒了?”
男人坐在她對面,手上拿着一本書,聽到她細微的動靜卻沒有擡頭。
瑾瑜輕哼一聲沒有理他,額頭上包了幾層醫用紗布,不知道是何時受的傷,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她發現自己坐在一輛奢華舒適的豪車上,車疾駛的速度很快,讓她根本就來不及看清外面的景象。
她不由皺皺眉,微微動了下身子,卻驚覺左手無力的耷拉在座椅上。
“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她睜大眼睛瞪向那人,難以置信的又動了一下,還是擡不起來。
靠,居然斷了!
男人聽見她的質問,這纔將視線從書上轉移,一臉雲淡風輕的看着她笑道:“你昏過去之後掉在了一棵樹上,身上被樹枝劃了幾道傷口,我已經幫你包紮好了,至於胳膊麼,看你睡的那麼沉,我不忍心打擾你,就先讓它斷着了。”
瑾瑜聞言,頓時氣結,“你你這個混蛋,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什麼叫不忍心打擾,如果不是他先鬆手,她能掉到樹上還受這一身傷?
男人無視她口中的謾罵,從身側的一個櫃子中端出一個托盤放在她面前,裡面放着一些食物,水果和兩瓶乾淨的水。
“餓不餓?吃點東西。”
瑾瑜眸中霎時透出一抹精光,看着那些東西不禁抿了抿脣,可骨子裡的氣節又提醒她不能因爲這點兒小恩小惠就向男人低頭,她不知道他要將自己帶到哪裡,也不知他準備幹什麼。
只是經過這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瑾瑜已經先後見識過男人的法力和物資儲備。
末世是一個以資源爲尊的世界,四大家族中蕭家的實力一直不低,饒是如此,除了她和父親纔有資格吃這種東西之外,其他人就只能吃糟糠之物,而這個男人如今竟毫不吝嗇的就將這種珍貴之食拿給她吃,可見他的實力更在蕭家之上。
“我不吃,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她冷着臉將托盤推到一邊,肚子卻在這時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男人看她一眼,低聲一笑,挑眉道:“把東西吃了,我就放你走。”
瑾瑜面上一頓,瞧着他那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分明就是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