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謝玲兒發現自己在一間昏暗的小房間裡,空氣中漂浮着一股氣味,很熟悉,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有沒有人?這是哪裡?放我出去!”她走到門邊,想要拉門,可是卻打不開,只好邊拍打着門邊叫着,
“吵什麼吵,叫魂啊!”外面有人不耐煩地叫着,呯地一聲,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了三四個人。
先是兩個壯漢,然後是一個老媽子,最後走進來的是個中年女子,濃妝豔抹,老遠就聞到一股脂粉氣。
謝玲兒看清了那個中年女子的樣貌,吃驚叫道:“表姐!”
這個人居然是她認識的,這是她的表姐,確切地說,是胡峰的表姐,叫李茉莉。
李茉莉比胡峰早幾年進城,在城中經營着一家按摩院。說是按摩院,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誰都知道,李茉莉的店裡實際經營的是皮肉生意。
若是說歌女的身份只是讓人瞧不起,那這做皮肉生意的人就是讓人徹底的鄙夷了。
自古以來女子的貞操就很被重視,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這樣的營生,只要是個人,就會對着她吐上一口口水。
謝玲兒知道胡峰有這樣一個表姐,但對她也是極看不上的,兩家的交情,也只限於見過幾面而已,可是現在,她怎麼見到李茉莉,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表姐,我這是在哪裡?”謝玲兒心頭的感覺極爲糟糕,可她還是控制着,問李茉莉詢問。
“表姐?我可當不起你這個大學生的表姐啊。”李茉莉掩着嘴吃吃的笑着,可是隻笑了兩聲,臉色就一下拉下來,冷聲說道:“謝玲兒,實話告訴你,你已經被小峰賣給我了,從今以後,你就是這我裡的員工。我這裡是做什麼的,你也知道,你要是做的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賺的錢,我都會給小峰,讓他養活你的孩子,可你要是做的不好,也就別怪我不客氣”
李茉莉說了一大堆,可是謝玲兒只聽清了一句,那就是她被胡峰賣了。
“不可能,你胡說!”謝玲兒一頭撞向李茉莉,把她撞開之後,就往門口跑過去。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給我攔住她!”李茉莉給撞的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惱怒地衝手下人吼着。
那兩個壯漢連忙上前去抓謝玲兒,謝玲兒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裡跑得快,這兩個壯漢卻是做這種事情做熟了的,一下就把謝玲兒抓住了。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胡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由不得你不相信!”李茉莉把一張紙丟在謝玲兒面前,冷聲說道:“這賣身契可是白紙黑字,錯不了的。謝玲兒,你是大學生,應該認得字吧!”
謝玲兒睜大了眼睛去看,卻見那賣身契上果然寫着把她賣給李茉莉,還寫着所賺收入如何分成等等,而最下方,赫然就是胡峰的簽字畫押。
謝玲兒只覺得彷彿置身冰窖裡,說不出的冷。
但只是一瞬間,她猛地又掙扎了起來,大聲叫着:“不要,我不要做這種事情,你們放我走!你們這羣殺千刀的,放我走!”
她是上過大學的,是體會過天之嬌子的感覺的,之前做歌女都已經讓她覺得無比屈辱,何況這個時候要讓她做皮肉生意。
她真是寧可死也無法接受。
“把她給我押回去!”李茉莉鐵青着臉說道。
“謝玲兒,你都已經是歌女了,還裝什麼清高?你以爲你還是冰清玉潔的大學生呢?”
李茉莉的諷刺謝玲兒好像根本聽不見,只是拼命地搖着頭。
李茉莉也覺得不耐煩了,對着那兩個壯漢說道:“有人要當貞潔烈女,你們幫幫她,讓她知道知道來了什麼地方,貞潔烈女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是這種風月場地常用的手法,來了不聽話的新倌,如果死活不肯接客的,就讓場子裡的打手先享用一番,至於手段,自然是不可能溫柔的了。
那些新倌往往都是克服不了第一次的事情,可真被人碰過之後,那一個兩個人碰和幾百個人碰,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兩個打手顯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見來了好事兒,眼睛都笑的眯起來,連聲說絕不會讓老闆失望。
李茉莉哼了一聲,和老媽子一起扭着身子走出了門。
“你們要幹什麼!”謝玲兒驚恐地看着不斷向她逼近的兩人,死命地往牆角縮。
“做什麼,你等會兒就知道了。”一個大漢一邊說着,一邊拎小雞一樣把謝玲兒拎了起來,另一個則是手一揮,直接把她的衣服撕爛了。
“不要啊!”謝玲兒悽慘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力氣,到了後來,越來越弱,幾乎連聲息都聽不到了。
等到兩個壯漢出來的時候,謝玲兒就好像死在了裡面一樣。
她知道,她完了,徹徹底底地完了。
正如李茉莉所預料的一樣,有了第一次之後,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從此之後,謝玲兒白天在按摩店裡按摩,而到了晚上,李茉莉則會領來各式各樣的客人,她的工作就變成了接客。
除了每個月特殊的那幾天,她幾乎沒有一日可以休息的。
她所有賺到的錢,都被李茉莉按照約好的分成給了胡峰母子,謝玲兒一點也見不到。
謝玲兒也有不甘心的時候,她想要逃,也試過反抗,可只要她有一點不聽話的樣子,就會換來李茉莉一頓狠狠地毒打。
謝玲兒還求守一位客人,請他把她現在的狀況告訴謝瑾瑜。
她以前那麼恨謝瑾瑜,但現在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卻只有謝瑾瑜。
可是沒想到,那位客人表面上同意了她的請求,哄着她做了許多她平時絕難做出的姿勢,出了房間之後,卻轉手就把她說的話告訴了李茉莉。
這件事情的結果,自然又是一頓毒打。
到了後來,謝玲兒幾乎連一點逃的念頭都不敢有了。
在謝玲兒飽受折磨的時候,瑾瑜的日子卻是過得愜意的不行。
君瑞說他那裡有些事務需要瑾瑜處理並沒有騙瑾瑜,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