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時候的陶瑾瑜已經無法走輪迴道了,因爲她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惡鬼。陶瑾瑜要化解掉心中的怨恨,才能從惡鬼的行列裡面脫身,重走輪迴道。
消化完原主的記憶好一會,瑾瑜都能感覺到胸口處好像堵着一口氣久久未能消散。
原主陶瑾瑜無緣無故得就被人害得家破人亡,自己死後還被控制了幾十年做盡惡事,留下滿身罪孽,成爲惡鬼。如果她今次任務無法幫她消除心中的怨恨,怕是過不久就會灰飛煙滅了。
想着這些,瑾瑜的心情便很是低落,額頭上又開始抽痛,就像是有針在穿過皮肉一般。
她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摸,卻觸碰到了一個紗布一樣的東西。
“瑾瑜你終於醒了,嚇死娘了!”盤發婦人因爲她的動作被驚醒了,眨了眨眼,突然一下子撲過來按住她的手,嘴脣顫抖着,似乎驚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接着眼眶慢慢泛紅,居然嗚嗚嗚地哭起來了。
這應該是原主陶瑾瑜的母親姜氏了,腦海中回想着從小到大姜氏的慈愛,瑾瑜的眼角也有些溼潤,不由自主得拍打着姜氏的手背,“娘,女兒沒事了,您別哭!”
“娘不哭,嗚”姜氏臉上脂粉未施,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憔悴,卻是滿臉笑意,見女兒如此乖巧,心裡便軟得一塌糊塗,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見瑾瑜又去摸額頭上的包,姜氏趕緊拉住她的手,輕聲問道:“孃的瑾瑜乖,還疼不疼?”
瑾瑜點點頭,當然疼,疼得厲害。
她這會兒想起來了,她現在穿過來的時候,正是原主陶瑾瑜十歲之時。記憶中好像是外出之時,不知道碰到了什麼被嚇得摔了一跤,撞到了頭。
這事給原主陶瑾瑜留下了心理陰影,她的記憶特別模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完全沒有印象。
聽她喊疼,姜氏頓時就心疼起來,像是小時候那樣,給她輕輕得吹了兩下,安撫道,“瑾瑜乖,娘已經給你上了藥,睡上一覺,等明兒醒來就不疼了!”
瑾瑜被她吹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姜氏也太寵原主這個唯一的孩子,陶瑾瑜都十歲了還這樣,怪不得能養出過於單純的性子。
不過,說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陶瑾瑜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或者是有原主留下的意識在作怪。
瑾瑜在一陣彆扭之後,居然異常得感到了一陣安心,在姜氏一陣陣有節奏的拍打中睡着了。
翌日一早,瑾瑜一睜眼便看到姜氏坐在她牀邊,旁邊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碗熬得濃稠的米粥,飄散着誘人的香味,是原主陶瑾瑜最喜歡的小米粥。
在姜氏的堅持下,瑾瑜只得強忍着彆扭,由姜氏喂她喝了大半碗。
“這次可是多虧了你師兄,不然娘可就見不到你了,瑾瑜以後可要小心點兒啊!”
師兄,瑾瑜愣住了,原主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師兄這麼個人物。
套了姜氏的話,瑾瑜才知道,她進來的任務中,陶家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師兄陶君墨。是陶父在一次出門撿回來的,這個陶君墨明明在原主那一世,並不存在。
這一次便是陶君墨爲原主陶瑾瑜擋了一劫,她纔沒有受到更大的傷害。而陶君墨卻因爲傷勢太重,依然昏迷不醒,就連陶百業也因爲救他們倆受了傷。
“師兄和爹爹沒事吧,女兒能不能去看他們?”
瑾瑜有些焦急,昨晚是因爲沒有這部分記憶,現在知道了,不管是因爲原主陶瑾瑜的情緒,還是她爲了以後的任務都應該去看他們。
女兒向來體貼,姜氏當然高興:“放心吧,你爹和你師兄都沒有大礙,知道你醒了你爹高興得不得了,不過因爲山上有事,纔沒能來看瑾瑜!”
因爲茅山派的駐地正好在茅山最中央的山頂上,陶家便一直稱呼那邊爲山上。
有了原主陶瑾瑜的記憶,瑾瑜當然明白陶百業是被茅山派的人叫走了。
陶家原本在茅山上是一個很有勢力的家族,可這些年來因爲後輩兒孫沒有什麼特別出息的,才慢慢敗落了。但是家裡的底蘊猶在,茅山派每次有大事商討多會通知陶百業去參加。
這也正合了陶百業的心思,他本就想着要將陶家發揚光大,素日對派中事務也十分上心。
爲了加強影響力,還跟另外一個世家白家早早就定了兒女親事,以便互通聲氣,互相支援。
瑾瑜細細思索着目前的形勢,若是可以,她當然想一下就把白永修和林依珊那對狗男女結果了,可一來目前她的法術和修爲根本就不是白永修的對手,二來,她不能給自己和陶家留下後患。
所幸,現在陶白兩家雖然定下親事,可離他們成親的時日還有好幾年,瑾瑜可以從長計議。
眼下,那個林依珊應該是剛剛投奔到了白家,正和白永修初識。
所以,她的首要任務就是提升道行,最好能夠超越白永修。這樣,即便將來有什麼意外,她也可以不依靠別人,自己應付。
有了決定,瑾瑜便靜下來跟着陶百業學習法術,而她那個師兄陶君墨在傷好之後也和她一起修煉。
開始瑾瑜還有意無意得注意着陶君墨,畢竟原主那一世根本沒有這個人,可後來發現陶君墨雖然外形俊美,可卻沉默寡言,一心只在修煉上,性子冷得連她這個師妹都沒多看兩眼。而且陶父陶母言談間對他也很是滿意,讚不絕口,瑾瑜便沒當一回事了。
畢竟陶君墨未來要是有出息,也可以算是陶家的一個依仗。
而陶父陶母一直很遺憾沒有再多生一個孩子,如今多了一個修煉極有天分的養子,他們也高興。
算算時間,林依珊就要來陶家了,瑾瑜雖然不敢輕舉妄動,卻也不會像原主那般任由林依珊欺辱。
“這就是瑾瑜妹妹吧,長得真可愛,感覺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呢!”眼前的林依珊和記憶中並無兩樣,她比瑾瑜大幾歲,已經有了少女的妖嬈模樣,眼角微微上挑,無端得給人一種輕佻和媚意,說起甜言蜜語,信手拈來,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