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看了瑾瑜有些慌亂的神情,點了點頭:“你的事我會跟老夫人說的。”
“謝謝。”
瑾瑜道完謝後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心下鬆了一口氣兒,知道這事兒算是成了。雖然心底明白,自己少不得要被調查一番,但是好在自身清白,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桃見她一走,眉眼一凜,攥緊手中的銀簪朝着老夫人的院落走去,這事馬虎不得。
雖然她不知道那瑾瑜所說事關大少爺的事是什麼事,但是若是因爲她一時的疏忽大意,害了大少爺可就不好了。
因爲老夫人還在午休,所以她進去後就一直站在房間外等老夫人醒。
半個時辰以後,屋內傳來一陣悉率的聲響,她才敲了敲門,聽到“進來”二字後,她立馬推門進去。
“原來是小桃啊,不是說不用來這麼早嘛。”
“伺候您是小桃應該做的,來,先漱下口,我給您把頭髮挽好。”
“你這孩子啊。”老夫人無奈地拍了拍小桃的手,很是無奈的笑道。
一邊幫老夫人挽發一邊稟報道:“老夫人,有件事我想跟您說兒。”
“什麼事?”
“少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鬟想要見您,說有件關於大少爺的事兒要跟您說。”
“哦?是嗎?”
“嗯,我問她是什麼事,可她卻說要親口跟你說,我怕誤事,所以過來詢問您的意思了。”
老夫人點點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然後說:“讓她明日這個時候來見我吧,我倒是想看看那丫頭是想要跟我說什麼事。”
“是。”小桃應道。
瑾瑜前腳剛踏進梨院,就聽到剛剛醒來的吳敏在叫她。她趕忙應了一聲,無比慶幸自己的時間點掐的正好。
自從回來以後,瑾瑜的腦子就沒停過,行爲舉止反常的雅兒,廚房廚臺上的白色粉末,還有對於能否見到老夫人的未知答案一時間,她竟有些心煩意亂。
好在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瑾瑜收到了小桃的信息,說老夫人明天下午要見她。
第二天,瑾瑜早早就起來侍候吳敏了,一直忙到吳敏午睡之後,她才緊趕慢趕地區找小桃。
許是因爲擔心自己的兒子,所以今天老夫人也沒有午睡,就坐在軟塌上等着小桃帶瑾瑜過去。
“老夫人好。”到了以後,見到坐在軟塌上的雍容中年女子,瑾瑜行了一禮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老夫人將伺候在屋子裡的下人都揮退後,見房門被關上,她看着瑾瑜問:“行了,我聽小桃說,你見我是爲了跟我說一件關於大少爺的事?”
她點頭應道,然後將她的發現告知了老夫人。
“你是說,大少爺可能並不是因爲十五歲生病後身體留下的病根,而是有人在他的藥裡摻了毒藥,這才導致大少爺身虛體弱的?”
“是的老夫人,我建議重新請一名擅長醫毒的大夫來給大少爺看看。”因爲大少爺的脈相跟一般的體虛者有五六分相似,如果不是擅長醫毒的大夫看,還做了看不出一個所以來。
老夫人本激動的神情重新歸於平靜,她看着瑾瑜又問:“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小女略懂些醫術,上次花燈節,陪同少爺跟少夫人泛舟碧湖時,偶然察覺到大少爺的脈象不對勁,所以這纔想着來稟報老夫人。”
“我知道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嗎?”
瑾瑜搖頭道:“沒有了。”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是。”瑾瑜對其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房門外,看着站在那守着的小桃,瑾瑜真誠地感激道:“謝謝小桃姐姐。”
“沒事,快回去吧。”小桃笑了一下,弧度不大,但是確確實實是笑了。
屋裡的老夫人杵着頭沉思着,雖然她常年吃齋唸佛,但是也不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她驀然睜開雙眼喊道:“小桃,你進來。”
“老夫人。”
“派人去把這個丫頭的資料送來給我,對了,大少爺的湯藥找人偷偷換了吧,別讓任何人知道。將換下來的湯藥全帶到我這裡來。
“是。”
雖然不知道瑾瑜跟老夫人說了些什麼,讓老夫人如臨大敵一般謹慎小心,但是小桃知道要出大事了,她應了一聲以後,仔細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去辦了。
一個時辰後,正拿着念珠閉目養神的老夫人突然睜開眼睛,正看到老管家走進來。
“老夫人,這是您命小桃姑娘讓我去查的,那位柳瑾瑜姑娘的資料。”
凡是進入步家的人,都會被調查的很仔細,即使陪嫁過來的丫鬟也一樣。
老管家遞過來幾張薄薄的紙,上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瑾瑜是什麼人,包括最近做了什麼。
“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嗎?”
“稟老夫人,柳瑾瑜的過去很簡單,就是一個普通女婢而已。”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老夫人看了看柳瑾瑜的資料後,眉頭皺了皺,想了好一會之後才叫喚:“芸兒,進來。”
立馬,一個身着鵝黃色衣裙的丫鬟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問:“老夫人有何吩咐?”
“芸兒,你偷偷出府去鄰縣請一個擅長醫毒的大夫回來,記住,一定生面孔的,擅長醫毒的,不許請步府請過的大夫知道嗎?”
“是。”
雖然心底很是疑惑,但是芸兒知道,這不是她們這些下人該管的事,她們辦好老夫人交代的事情即可。
緊接着,老夫人又派人將在書房的步向善叫了過來。
“孃親,怎麼了?”
“沒事,待會會有大夫過來,善兒給大夫把把脈吧!”
步向善聞言苦笑道:“娘,我這身體估計好不了了,不要再操心了。”
“會好的,娘已經吃齋唸佛這麼多年了,老天爺會保護我們善兒的。”老夫人神情有些複雜,想到瑾瑜說的話,眼底劃過凌厲。
等了整整兩個時辰,芸兒終於把大夫帶回來了。
那位大夫爲步向善把脈,良久後,老夫人一臉焦急的問:“大夫,我兒子的身體怎麼樣了?”
那老大夫輕輕搖了搖頭:“嘖,令公子身虛體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精氣遊散,看似是大病落下的病根,可是這脈象,卻又不像怪哉怪哉”